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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蹲下來,看著賈瑚的眼睛道:「爹爹先走了,有事的話,就傳信給爹爹,不要害怕」。
「爹爹放心吧」賈瑚露出一個笑容道。
賈赦見賈瑚這樣說,倒是放心了,於是乎,他轉身離去。
原本賈瑚還自信滿滿的,但是等賈赦的身影越走越遠,馬上要看不見了的時候,賈瑚哇的哭了出來,向賈赦離去的方向跑去,「哇~~,爹爹,嗚~~,我要爹爹……爹爹……」。
丁大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震驚得呆愣了,這是什麼意思,似乎沒有生離死別啊。
賈赦聽到了賈瑚的哭聲,頓時停住了,他快速轉身,快步將賈瑚抱進了懷中,他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賈赦親了親賈瑚的額頭,道:「怎麼了,瑚哥兒,怎麼哭了」。
「嗚~~,我不要爹爹走,嗚~~,爹爹不要走」瑚哥兒哭得異常傷心。
還在上書房上課的孩子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紛紛出來看是什麼情況,結果看到了這樣一場狗血大局,不過這些孩子倒是有些羨慕賈瑚的,因為他們的親爹從來沒有這樣安慰過他們。
「別哭了哈,你看,你的那些同門都出來看你笑話了啊」賈赦將賈瑚抱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賈瑚的後背。
賈瑚的雙手緊報住賈赦的脖子,腦袋埋在賈赦的肩膀上哭泣,好一會兒,賈瑚才緩和過來。
這時候丁先生也回過神了,他先讓上書房的孩子都回到座位上讀書,自己則過來了,道:「你叫賈瑚對吧,你看,那些學生都在等你一起念書,一起玩哦,你是一個男子漢,怎麼能讓你父親一直陪著你呢?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坐啊」。
賈瑚哭了一會兒,又聽到了丁先生的話,倒是慢慢停住了哭泣,從賈赦肩膀上把腦袋抬了起來,用還打嗝抽泣的嗓音道:「爹爹,瑚哥兒去念書了,等休沐了,爹爹一定要來接我哦」賈瑚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嗯,到時候爹爹會親自來接你的」賈赦摸了摸賈瑚的腦袋,把這么小的孩子送到上書房念書他著實有些不忍,但是這個時代講究一天之計在於晨,雖說是早上三點就要去上書房早課,但是下課也下得早,下午一點就下課了,到時候賈瑚也有足夠的時間補眠。
丁先生在一旁,真心要翻白眼了,這對父子有木有聽到他說話。
等安撫好賈瑚後,賈赦把賈瑚的手交給丁先生,道:「丁先生,麻煩你了」。
「是是,你可以走了」丁先生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父親。
早上在上書房門口發生的事,聖上下了早朝就知道了,「慶得,你說說,赦兒這孩子,真是不像話,有他這樣寵孩子的麼」。
慶得也是悶聲笑著,道:「這事也就信郡王做的出來」。
「也是,等下,你把赦兒給朕叫來,朕也得好好教他,好好的孩子,被他這麼養,遲早會成為紈絝子弟,真是不像話」。
「是」。
有聖上召見,賈赦很快就來到了養心殿,給聖上磕頭後,問道:「不知父皇召見兒臣所謂何事」賈赦有些奇怪,但是他還要按官員品級整理出每個官員新發放月例的標準,朝廷官員這麼多,整理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聽聞今日在上書房外,你和你兒子演了場大戲,你還真是不錯啊」聖上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父皇知道了,平日瑚哥兒最是黏兒臣,今日忽然分別,他這是捨不得,兒臣也捨不得」賈赦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心道,您這是少見多怪,在第二世,好多小朋友上幼兒園,也會哭鬧,習慣就好。
「這麼大了還沒個正經,你那兒子我瞧著不錯,就你這樣溺愛,遲早會被你養出一個紈絝子弟來,他的資質不就白費了嗎?愛子如殺子,你平日也要注意一些」聖上見過賈瑚一面,覺得這孩子還是挺聰明的。
「紈絝子弟就紈絝子弟唄,兒臣養得起,等以後給他求一個世子的位置,即使他一輩子碌碌無為,也不會餓死,在說,聰明人那麼辛苦,蠢人才幸福,要那麼聰明幹嘛,勞心勞力的,且智者憂巧者勞,無能者無所求,兒臣的兒子,不需要當智者巧者,當一個無能者才是最幸福的」賈赦不以為意。
「你這是歪理,若是人人都如你這樣,這天下又會是怎樣的?」。
「這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您頂著麼,兒臣就是這麼一個庸人」賈赦道。
「哎,罷了罷了,還是朕多看顧一些吧,你就繼續當你的庸人吧」聖上沒好氣道。
「嘿嘿,父皇,要不要下盤棋?」賈赦道。
「喲,平日裡,叫你下棋你躲都躲不贏,今日怎的親自提出要和朕下棋了」聖上覺得十分驚奇,就賈赦那臭棋簍子,他真不相信,能一夜之間學好圍棋。
「嘿嘿,咱們下五子棋」賈赦道。
聖上眉頭一挑,道:「行,慶得,擺棋盤」。心道:朕連圍棋都比你高不知多少個境界,還會怕五子棋?真是不想打擊你的積極性。
最後賈赦依然是被虐了,他整個人被打擊得趴在了棋桌上,又想到了什麼,道:「別急啊,等改天,咱們再玩新的遊戲,兒臣不相信,這次還會輸給您」。
聖上挑了挑眉,道:「行啊,朕等著你的新遊戲」。
「都已經是午時了,什麼時候開飯,陪您下了這麼久,肚子都餓了」賈赦決定化悲憤為食量,用食物來填滿自己這顆已經被虐得千瘡萬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