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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兒病了?」賈母有些擔憂,雖然知道自己剛剛失言,她確實是疼愛賈敏的,而且榮國府剛剛出來,卻不見賈敏露面,以為自己的一份疼愛之情落了空,自然是有怨念的,現在聽賈赦一解釋,倒是一下有些擔心了。
「嗯,她小時候身體就不太好,雖然後來將養好了,但是底子到底是虛的,恰逢變故,她自然是憂思過度」。
「那就讓她先養好身體,我這裡不急在這一時」賈母道。
「嗯,到底您心疼她,她自然也是心疼你的,她托人給我給您帶了五萬兩銀票,讓您應應急,我這裡也準備了五萬兩,您先用吧」榮國府被炒家,財產都充公了,再這些主母的嫁妝,也沒說還,即使是還,經過那麼多手,還能有多少,都是未知數,賈赦把手中的銀票遞給賈母。
「多謝王爺費心安排」賈母也沒推遲,接過了銀票。
「今日你們也辛苦了,好好休息,本王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只管派人去王府」。
「多謝王爺」賈母道謝。
「你們休息吧」賈赦說完就出了院子,坐上馬車回去了。
等離開那個院子,賈赦才舒了口氣,賈母一行人才從監獄出來,又還沒洗漱打扮,身上的味道自然是不好問的,因為他們自己聞習慣了,沒什麼感覺,但是對別人來說,就是生化武器,幸好他有先見之明,讓賈敏明日再來見他們,否者,傷到賈敏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好。
賈赦離開,林之孝也自然是離開的,「王爺,就是榮國公的屍骸要怎麼辦?」。
「自然是要運回金陵祖墳的,因為他是因為謀逆而死的,自然是不能辦葬禮,你去問問寧國府,他們怎麼打算的,再,你提醒一下寧國府,從賈敬開始襲爵,寧國府就不再是寧國公府了」賈赦想起第一世,寧國府和榮國府一直都掛著這兩塊牌匾,最後,他們的罪名中,這個也算是其中一條。
林之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賈赦見狀,就開始閉目養神。
等賈赦回去後,寧國府的人才上門,賈敬已經搬到山上的寺廟中去居住了,來的自然只有賈珍和他媳婦。
「老太太可還好,珍兒原本想去接你們回來的,但是想著還是由信郡王去接您比較好,所以就沒去」賈珍被賈敬臨危受命,他直到現在,心都是虛的。
「我還好,你父親呢?」賈母看著賈珍到來,到底是有些不愉快的,但是賈赦之前的一番話打醒了她,榮國府現在已經是白身了,不能再任性了,即使是賈敬沒來,賈母一樣看不出有什麼不愉。
「父親把族長和爵位都傳給了我,自己搬到山上的寺廟中去了」賈珍提起賈敬,還是有些傷心,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父親博學多才,他非常崇拜自己的父親,即使父親常常打他,但是就是這樣博學多才的父親,想著卻不得不遠遁紅塵,著實讓人心酸。
賈母沉默了,半響,才開口道:「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了呢?」。
「誰說不是啊」賈珍眼眶一下就紅了。
「老太太,夫君,此時還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處理呢」賈珍媳婦見兩人這個模樣,自己心裡也是不好受的,原先她嫁給賈珍,姐妹們雖然嘴裡說著酸話,說是嫁了個貴勛,但是心裡都是羨慕的,女人嘛,可不和那種讀書人一般,女人就想加個好人家,有錢有權的,只有父親才會覺得嫁給讀書人好,但是讀書人普遍都清貧,又怎能算得上是好人家,但是她嫁給賈珍後,卻出現了這麼多變故,即使是這樣,她也覺得理所當然,她了解貴勛的升級之路,那就是功勞,榮國府和寧國府以及出現頹勢,榮國府賈政科舉不行,靠科舉根本就無法入仕,公公在仕途上不得志,為了挽回寧榮二府的頹勢,他們只能靠更大的功勞,從龍之功,可誰成想,會輸呢。
「珍兒媳婦說的是,還不到傷心的時候呢」賈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僵硬。
「早先老太太在監牢,我們雖然打點了,卻被攔了回來,好在後來信郡王回來了,才能托他去打點一二,因為這事寧國府沒有參與進去,雖然斷尾了,斷尾付出的代價卻有點大,這裡有三萬兩銀票,老太太先拿著用」賈珍媳婦也拿出一個盒子,裡面裝著銀票,自然這些銀票都是給賈母的。
賈母一樣也沒客氣,接過銀票,「多謝你們,現在,我們確實困難了些」。
賈珍夫人見賈母收了,頓時舒了口氣,道:「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以後有問題,也派下人去寧國府找我們,雖然我們家也是族長,但是到底是小輩」。
賈珍對這種事情不太了解,一般都是讓他夫人來做的,他只要在一旁,在必要的時候點點頭,表示自己贊同自己夫人就是了。
「多謝你們」賈母目光撇著遠處的花瓶,賈珍夫人這麼做的原因,她當了這多年的主母自然是明白,賈敬忽然把族長的位置傳給賈珍,但是賈珍卻還年輕,並不能服眾,族裡的那些老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子,賈珍和這些人斗,還有得磨,但如若她都承認了賈珍,給賈珍做臉,那些族裡的族老,自然也會給賈珍臉面,她看了賈珍夫人一眼,頓時有些後悔,當時給賈政娶了這個賈珍媳婦該有多好。
賈珍媳婦見賈母這樣說,心下十分滿意,都是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透,此事一落,她這一趟也算是成功了,整個人更顯得真誠了些,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榮國公的屍骨,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