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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恩侯培養得很好,據說他明年也要下場了對吧」聖上話題一轉,道。
「是,他說想去試試」賈代善的腦袋上冒出一滴汗,想起賈母在幾年前對賈赦的算計,他的心就抽抽的,幸好賈母收手得還算及時。
「小時候他在宮裡當伴讀的時候,朕日日見他,那時候你還在邊境,他也還不知事,第一次見到朕居然叫朕父親,後來老國公去世,他回去守孝,就再沒有被老國公夫人送進宮了,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了」皇上想起小時候的賈赦,粉雕玉琢,就憑長相,自家的太子也比不上,不過想起他父親母親的長相,長得好看也不足為奇。
賈代善詞窮了,叫皇帝父親,這也是童言無忌?「赦兒現在生得不錯,人也上進,若他真有福氣,考到殿試的時候,他也能再見天顏」賈代善避重就輕道。
「呵,也是,不急在這一刻」說罷,皇帝就站了起來,道:「賈卿,回宮吧,這天又變了,和二十多年前一個樣,空氣中都有一種肅殺的氣息」皇帝在越過賈代善身邊的時候輕飄飄的說了這樣幾句話。
賈代善不太清楚這話的意思,換班後,賈代善帶著疑問回到家裡,剛準備進府門的時候,賈赦也從張府學習歸來。
「父親,剛剛換班啊?」賈赦一下馬車就看到了賈代善,連忙過來請安。
「恩,在張府,學習還順利嗎?」賈代善領著賈赦進屋,道。
「還想,張家的三個舅兄說兒子現在的學問已經能下場試試了,如果兒子在考試中正常發揮,名次不會很差」賈赦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在第二世,那樣嚴酷的學習考試經歷都經過了,特別是高考,他可是考上了北大的人才,一顆考試的玻璃心早被鍛鍊得比鑽石還堅硬了,超長發揮可能不行,但是一般還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賈代善倒是沒有懷疑賈赦為毛忽然讀書這麼厲害,只在他的記憶中,賈赦小時候是在皇宮長大,而他對皇宮裡皇子的學習時間還是挺了解的,只覺得賈赦之前的基礎還是在的,再有張家三個小張大人的□□以及老張大人的點播,再加上榮國府的實力,一般人絕對不敢對賈赦的試卷搞鬼,這要是還考不上,那就真是見了鬼了。
「對了,赦兒,我問你一件事兒」賈代善想起早先皇帝的話,道:「你以前在宮裡當伴讀有叫過聖人父親嗎?他當時的表情是怎樣的?」。
賈赦呆住了?自己叫過聖上父親?想想去皇宮當伴讀也是第一世的事情了,那時候他還很小,才四歲,能記得個什麼,反正賈赦自己是沒有印象的。
「父親,我不知道啊,那都是兒子小時候的事情了,而且那是聖人,我怎麼敢叫他父親」賈赦說著說著就越來越小聲,不對啊,他記得祖母提過,自己小時候看別的小孩子都有父親,還問過祖母自己為什麼沒有父親,祖母說父親在很遠的地方,父親長得很偉岸,於是他後來見到長得偉岸的男性都叫父親。
「既然不記得了,那就算了,你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賈代善倒是沒有聽出賈赦言語裡的心虛,他心裡倒是鬆了口氣,想想也是,那時候賈赦才多點大,能記得什麼。
「是」賈赦連忙回自己的院子,不過他聽到賈代善的問話,還是有些不安,於是直接跑到書房去找春嬤嬤了。
「大爺怎麼會問這種問題」春嬤嬤有些詫異。
「嬤嬤,你就說是不是吧,我以後是要去朝堂為官的,如果這事被聖人拿出來調笑,我什麼都沒準備,是不是有點不妥」賈赦道。
春嬤嬤見識不凡,但是到底只是後宅婦人,而且還是丫鬟出生,格局就有些小,聽到對賈赦在官場不利,也就把事情說出來了。「確實叫過聖上父親」 而聖人居然也默認了這個稱呼,春嬤嬤在心裡想到,
賈赦呆住了,臥槽,自己還有這麼牛逼的做法。
「那時候大爺不僅叫聖上父親,還喜歡和幾個皇子打架,打輸了就找聖上告狀」春嬤嬤道,賈赦當初有多麼兇殘,直接和皇子干架,打贏了就得意洋洋的炫耀,打輸了就找皇帝父親告狀,皇帝就罰幾個皇子寫大字,宮裡幾個皇子對賈赦那是恨得牙根痒痒,即使是太子殿下,深受皇帝寵愛,也被賈赦荼毒過。
賈赦忽然想起,他在第一世能平安活到五十多歲,也不容易啊。
其實忘掉這些也不能怪賈赦,小孩子本來就忘性大,十歲時祖父戰死,他回去守孝,老國公夫人就一直削弱皇宮在賈赦心中的存在感,賈赦有時候能想起小時候一些片段,但是具體的事件有無法完全想起,再加上經過了三輩子,皇宮裡的生活,賈赦基本上都遺忘了,只記得他曾經當過皇子伴讀這一件事。
賈赦忽然想,賈母簡直就是愚鈍不堪,她把元春送進皇宮,努力巴結甄貴妃,以期能夠讓賈家重新獲得聖心,須不知,自己這麼大一個金大腿在這裡,都不知道抱著,就知道偏向老二那個假正經和他的孩子,結果呢?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後,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的結局。
賈赦這麼想,簡直就冤枉了賈母,第一世的時候賈母並不知道賈赦和當今以及四皇子的淵源,連賈赦是賈代善大哥的兒子也是賈代善死前才知,在這種情況下,哪個母親不偏向自己的親生兒子,賈母沒有直接弄死大房一家,也算是心善的了,也許也是當時的情況不能弄死,賈赦已經襲爵,如果直接弄死,聖上查明原因後,能夠直接把爵位收回,要知道,賈赦襲爵的時候直接從國公變成了一品將軍,賈母也只能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