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賈赦到榮禧堂的時候,張氏還沒醒過來,賈赦微微有些擔憂,但對張氏也有些不滿,聽到自家兒子掉湖裡了,第一反應居然是暈了,而不是去救兒子,就這承受能力。
「周太醫,我媳婦怎麼樣了」賈母見周太醫把了很久的脈,臉上也看不出一個喜悲,也不知情況究竟怎麼樣了,可別是什麼大病才是。
「安心,不是什麼大問題,您府上的奶奶懷孕了,只是月份尚欠,在下把得不是很真切,故而時間久了點,但是此次奶奶受了驚嚇,再加上這幾日勞累,胎兒有些不穩,在下這就開兩副安胎藥,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建議貴府還是請嚴太醫過來瞧瞧,他是婦科聖手,這一塊,老夫就不如他多了」雖然賈府一直都是請的周太醫看病,但是是一個醫生,他都有拿手的一項,也有不拿手的,如果所有的都全面的話,那就是神醫了。
賈赦聽了周太醫的話,微微有些不自然,他這是怪錯人了,不過也難怪,等他從金陵回來後,與張氏同房就沒再避孕,他和張氏也都還年輕,怎麼會懷不上,其實賈赦也有注意張氏的小日子,只不過這段時間忙著過年,都忘記了。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沒事兒就好」賈母聽到張氏懷孕,心中也是一個咯噔,但是見場上這麼都人,一瞬間的僵硬頓時反應過來,連忙表現出感謝老天的表情。
「本是有些兇險,但好在是有驚無險,鬧了這麼一場,也沒心情吃飯了,咱們都散了吧,不過那個把瑚哥兒丟落水的人一定要找到,不然瑚哥兒說不定還會有危險」寧國公夫人叮囑道。
「是」賈赦向寧國公夫人道謝。
賈代善晚賈赦一步回府,見賈赦已經帶賈瑚回房了,他也幫不上什麼忙,而張氏這邊,他更加不方便出面關心,只能查起那個小人來。
「老爺,您說這要怎麼查,那小孩說臉看的並不真切,只知道是一個男人,且今天府里的人這麼多,各家各戶都帶著下人上門,咱們總不能一個一個的去確認吧,再說如果是外人悄悄溜進來的話,查也無用啊」賈代善身邊的小廝道。
「什麼時候你的話這麼多了,只要做了這件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即使那個小孩子看不清楚,不是還有瑚哥兒嗎?瑚哥兒肯定看清楚了,敢在我們賈府做下謀害祀子的行為,不查我不放心,說不定哪天,老爺我的腦袋也在睡夢中給人割了」賈代善道。
賈代善的小廝見賈代善如此堅定,也不好再傳,只跟著賈代善一起找痕跡,其實這個痕跡不好找,之前賴嬤嬤帶著下人來酒賈瑚的時候,他們早把之前罪犯留下的腳板印給踩沒了,且此人手法很是乾淨利落,也沒有什麼東西留下。
「罷了,回去吧,等瑚哥兒醒過來,問他這人長什麼模樣」賈代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張氏一醒過來,就聽到說瑚哥兒無事,而她之所以身體不舒服,主要是懷孕了,這讓她有是悲又是喜,悲的是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喜的是等了這幾年,她終於又懷上了,且瑚哥兒還無事,總的來說,還是喜占了更多。
「大爺聽到您無事,就去守著瑚哥兒了,太醫說,瑚哥兒須得把汗發出來才行,這樣才不會落下病根,之前奶奶還說身體不舒服,這不就孩子來了嗎?到底是好事多磨,幸好都不算壞,奶奶暈倒,可把我們擔心壞了」白芷道。
「瑚哥兒沒事兒就好,丟瑚哥兒落水之人可查出來了」張氏問道。
「未曾,現在是大過年,也不好驚動京兆尹府,只能老爺自己派人查,連周太醫都是派人去他家請的」白芷回答道。
張氏聽到沒有把兇手揪出來,心裡就默默的憋氣,但是也明白,朝廷早已封筆,離開朝還有十多天,且家家戶戶都在過節,誰還願意大過年的跑來查案,查的還是這種內宅*案。
「奶奶,還有一件事,我不知當不當說」白芷糾結道。
「你還不知道我嗎?有什麼就說吧」張氏道。
白芷想了想白蘞今日的表現,還是決定把事情說出來,雖然她平日裡和白蘞交好,可是凡是也是得有一個先後順序的,而且奶奶已經確定了,不會把她們兩個指給二爺為妾,那她也不強求,但是奶奶身邊的管事嬤嬤她也還是要爭上一爭的。
「昨日聽見瑚哥兒落水,奶奶就暈過去了,太太就派賴嬤嬤帶下人去救瑚哥兒,由於奶奶這裡也離不得人,我便讓白蘞跟著去,可是後來奴婢聽林之孝提起,說大爺趕到湖邊的時候,沒一個下人下水救瑚哥兒,還是大爺趕到,瑚哥兒游到岸邊的時候,大爺親自抱起來的」當時白芷給白蘞使眼色就是怕出現什麼意外,但是白芷總覺得有些不正常,不管瑚哥兒當時要不要從河裡出來,但是做下人的也應該把人救上來,而不是在那裡和瑚哥兒聊天,白蘞去了,也不說上一句。
「有這事兒?」張氏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我的奶奶耶,您才動了胎氣,千萬不可發怒」白芷有些後悔,她應該等張氏的胎穩下來後再緩緩告訴張氏的,只是她剛才有些太心急了。
「這作死的小蹄子,白芷,這幾天你就給我觀察白蘞」張氏氣得不行,粗話都說出來了。
「奶奶放心,我會的」白芷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自己做錯事,就不要怪別人抹黑,她一直都知道,奶奶雖然倚重她,但是也提防著她,平日裡雖然待她親厚,但是待白蘞一般,明明她比白蘞注意多,但是平時卻不得不和白蘞平起平坐,這讓她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