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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什麼都不做嗎?讓那該死的賈恩侯直接入住潛邸,是不是再過一段時日,父皇把孤的東宮也要讓賈恩侯去住」太子氣得發狂。
「或許父皇根本沒這意思呢?」徒臻並不覺得賈赦會危機到太子的位置,父皇本就是那種,愛欲其生恨欲其死的性子,當初對太子殿下不也是百般寵愛麼?把太子養在自己身邊,親自照顧,親自教導,且當時有是定國初期,再又加上奪嫡之爭,即使是父皇自己的待遇也只一般,但是太子殿下的待遇可比父皇的都要好。只不過後來出現了一個賈赦,太子殿下就坐不住了,徒臻倒是覺得,怕是父皇在他們這些兒子身上失望了,想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呢。
「潛邸都給賈恩侯住了,不是這意思,那是什麼意思」太子生氣道。
「不如我去試探一下父皇吧,您這樣不管不顧的,到時候父皇又生氣了」徒臻道。
太子疑慮的打量著四皇子,自己這個四弟吧,平日冷著一張臉,在戶部為官的時候,脾氣又臭又硬,即使是自己這邊的人去戶部借錢,這個四弟輕易也是不會鬆口的,今日怎的自動把這事攬在身上了。
四皇子也任由太子打量,都是父皇的孩子,誰心裡沒一個登上那張位置的野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且太子也不是一個好的主君,或許小時候還算是賢德,但是年紀越大,不把屬下的性命放在眼中,為人剛愎自用,關鍵,他還有那種習慣,父皇最是討厭的習慣,那就是喜歡玩一些小太監,喜歡走後門。
「你怎麼試探?」太子問道。
「太子殿下瞧著就好,直接問不容易,旁著打聽我還是會的」四皇子道。
太子殿下點了點頭,他還是很相信這個弟弟的能力的,而且這些年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雖然平日裡不太好管束,但是也無傷大雅,畢竟他也有他的職責在,如若他丟了戶部的事,自己也不會這樣看重他了。「那四弟,這事就拜託你了」。
「太子安心」四皇子道。
「老四,你說有事啟奏,究竟所謂何事?」養心殿,聖上一邊批閱奏摺一邊問道。
「此事本來前些日子就要奏稟父皇,但是年後又是會試殿試的,故而拖到了現在,但是現在兒臣也不能不報了」徒臻從袖口裡掏出他寫好的奏摺,雙手捧著,道。
「慶得」聖上停了筆,對慶得公公使了個眼神。
慶得公公立馬下去,把奏摺拿了過來,遞給聖上。
聖上翻開奏摺,慢慢看著,四皇子見狀,便開口道:「兒臣在戶部也有好幾年了,每年都有大臣們向戶部借錢,且借的金額是越來越大,去年過年的時候,借出去的白銀大約有三百多萬兩,而戶部每年的入庫的銀子大約只有四千多萬兩白銀,而戶部每年的支出都是靠這些銀子,比如西北的軍需,是不能少的,還有入春,那些受災的民眾,也是需要撥款,現在這些大臣借銀這麼多,雖然國庫還能勉力支撐,但是到底盈餘的就沒有更多了,且去年還算是豐年,西北那邊也沒出更大的亂子,如若天災,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聖上看著四皇子呈上來的奏摺,眉頭皺得緊緊的,問道:「借銀子的都是哪些?」。
「四王八公的都有一些,不過有的只是意思意思,其他的金額就比較大了,比如北靜王府,單他們一家就借了二十萬兩白銀,還有公主府也借了一些,剩餘的大臣借的都比較少了,大約是真的困難吧」四皇子道。
「這些人啊」聖上放下奏摺,都是和他一起打江山的人啊。聖上沉默了半響,「此時先放著吧,老四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四皇子恭敬的鞠了一躬,神色有些猶豫。
「還有什麼事,你不要吞吞吐吐的」聖上當然發現了四皇子的神情。
四皇子猶豫了片刻,問道:「父皇真的要把潛邸賜給恩侯?」
聖上的神色馬上就冷了,道:「對,怎麼了?」。
「不是,兒臣倒沒什麼意見,只是父皇這樣盛寵,是不是對恩侯不太好,畢竟恩侯是您的義子,您現在這樣盛寵,以後您……,是不是有些不妥帖」四皇子道。
「怎麼,還有誰要害了恩侯不成」陛下皺著眉頭。
「今日太子殿下和臣說起了這件事,說大哥他們都挺生氣的,畢竟您是我們的父皇,把潛邸給了恩侯,見您對恩侯那樣好,說起來咱們也都是挺嫉妒的」徒臻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一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聖上見徒臻這個模樣,倒是笑了起來,道:「恩侯到底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和你們沒有區別,不過是認了個義子,這樣也是對他有個保障,到底成了宗室,以後新皇再不喜歡他,他自己不犯抽,新皇也不會動他,至於潛邸,現在恩侯就住在那個破莊子裡,說的好聽是雅致,不好聽就是落魄,而京城的這些宅邸,很多都年久失修,等修好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難道一直讓恩侯住在那個莊子裡嗎?朕的潛邸倒是保存完好,讓恩侯住進去,倒也快」。
徒臻聽了聖上的解釋,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道:「父皇考慮得極是,等恩侯搬了家,兒臣會上門找他討酒的」。
聖上見徒臻這樣,也不由得好笑,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嫉妒呢,好了,到時候你也替朕多灌恩侯幾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