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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胤禟小心的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後,胤禟瞬間蓋上蓋子。
泥嘛,跟真的沒兩樣。
看過了盒子裡的東西,胤禟重新去洗了手這才走回來。一邊讓人將個盒子收起來,一邊問秦八兩:
「人手都安排好了?」
「是,今晚子時便動手。」頓了頓,秦八兩有些擔心的問道:「若直郡王那裡?」
「不會。這些人跟了咱們一路,老大再蠢也不會立時招了這些人見面。」至少這幾天不會。
錢深和賀東都是知道湘雲使蠱的人,也都親身見過湘雲用『蠱』殺人了。若明日事發後再滅口,未必如現在這般容易。
秦八兩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他就說嘛,為什麼跟直郡王見過面了,他們爺還讓這些人『護送』他們回京城。
「太子…會去嗎?」讓東宮送禮的宮人捎話給太子,這麼輕描淡寫,漫不經心。太子是一國儲君,又向來架子大,怕是未必請得動。
「有錢能使鬼推磨。」胤禟喝了口參茶,臉上滿是譏諷,「他會去的。」
這次事出老大,但太子卻也沒少推波助瀾。太子與老大鬥了那麼多年,未必不知道老大做了什麼,這未嘗不是太子的一石二鳥之計。
知道以太子的為人處事,今日派來送禮來一定是身邊得寵的心腹內侍,果然來的就是太子的貼身太監。秦八兩按著胤禟之前的吩咐,悄悄的對那太監說了一句『九爺有件要緊事,請太子殿下明日公園展廳一見。』
太子未必了解胤禟,但胤禟卻對太子極為了解。性情,喜好以及他明里暗裡多少擁躉。此時胤禟如此安排,太子那裡便不由猜則胤禟是想拿老大跟他做筆交易。
老大是胤禟的投名狀,也是他的籌碼,胤禟拿老大做交易,既報了私仇也給他賣了個好。
仿佛已經想到此事之後自己將除去一心頭大患的太子自是毫不猶豫的約定赴約了。
這邊胤禟又通盤想了一回明日的計劃,對秦八兩說道:「叫烏英來見我。」
「…是。」
「等下。」見秦八兩離開,胤禟又將人叫住了,「讓姑娘看看今兒得的東西有沒有她喜歡的。」
秦八兩:巧了不是,他剛就想到了。
~
晚飯後,湘雲還跟胤禟在私宅這邊散了一會兒步。然後湘雲留在水榭這邊帶著丫頭們弄烤串當宵夜,胤禟笑著看湘雲玩鬧,又陪著她吃了些羊肉串便回了隔壁看帳本。
下晌時胤禟就放出了閉門謝客安心養病的消息。然而無人知道的是當天夜裡胤禟從私宅離開後悄悄的去了公園。
除了特殊日子會免費開放外,公園的瓷器展廳是要另收費的。最近不是什麼節假日,加之展廳的瓷器也沒有上新,所以展廳這邊多少有些人跡罕至。明日在這裡設伏,既光明正大又不引人注意。
胤禟帶著之前的那個盒子來到展廳後,直接去了最裡面的貴賓廳。看了一眼裡面價值連城的古董名瓷,多少有些心疼。
沒辦法,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做戲就要做全套。
這些好玩意既是明天的道具也是事後調查時他的個人損失。對於一個喜歡掙錢的皇子來說,還有什麼比公園停業,古董盡毀更倒霉的呢。
這時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現在胤禟面前,單膝下跪態度恭敬的回道:「爺。」
胤禟見了來人,不由看了一眼時辰,淡淡的問道:「處理乾淨了?」
「是。一共三十三人,全部身首異處,傷口用石灰封住,裝在提前準備好的箱子裡,明早城門一開便送出城去。」不光屍體會運出城,就連所有沾了血漬的東西也都會帶出城一併銷毀。
胤禟點頭,「燒得乾淨些,別留下什麼後患。」
「屬下明白。」
……
翌日,太子輕車簡出的離開皇宮,直郡王那裡便得了消息。猶豫過便也微服簡出的跟去了胤禟的公園。
展廳有兩個門,一個前門,一個後門。一般都是前門進,後門出。太子來時,直接被人從前門引了進來,先是由著展廳的講說員介紹了一回展廳里的展品,之後才被引進貴賓廳。
侍從上了茶點便退到一旁,太子身邊的內監卻替太子問起了胤禟。
「為何不見九爺?」
「拍賣館那裡來了新貨請九爺過去瞧瞧,太子爺稍等,九爺這就回來了。」
太子背對著那侍從,隨意的揮了揮,之後便背著雙手繼續欣賞這一屋子的古董名瓷了。時而點評兩句,時而再聽侍從說一說這件東西是怎麼入手的。
「這件宋仁宗時期的展品是一位蜀地的商人……」
直郡王被人從後門引進來時,一個穿著內監服飾的白面男人態度冷淡的給直郡王打了個千,說了句太子正在裡面等著他的話,便在前面帶起了路。
走到離貴賓廳只有幾步遠時,直郡王便已經能隱隱約約聽到太子與人交談的聲音了。而這時,門前一個捧著盒子的小廝突然朝這邊走來,手捧錦盒來到直郡王跟前。
「太子請直郡王過目。」小廝按著上下級的關係將錦盒遞給領路內監。那內監沒接,而是態度自然的向一旁側了側身,讓直郡王自己接了。
直郡王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也帶了幾名侍衛和貼身太監,此時那太監接過錦盒,然後半彎腰的托舉錦盒,恭敬的請直郡王開箱。直郡王多少有些不以為然,壓著心頭火,面無表情的打開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