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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仍舊不顯老的小狸貓此時一臉愜意的趴在窗台上,眯著眼睛甩著尾巴,眼底全是興味傲氣。
「狸狸~」小姑娘笑眯眯的抓住狸貓的尾巴,「這兩天做什麼去了?」
問完也沒指望狸貓回她,小姑娘便一把將狸貓抱在懷裡出了屋子。
十月末,京城已經冷起來了。站在院子裡,穿得薄一些都受不住越來越刺骨的寒風。
小姑娘仍舊像以前那般早飯前要去散個步,一邊抱著狸貓牌小火爐一邊自言自語的說些悄悄話。
從小姑娘抱不動它到現在輕易的抱著它在園子裡散步,這隻狸貓來到她們家也已經十來年了。
「……昨日熹妃將內務府主事高斌的女兒賜給弘曆了。」小姑娘一邊抱著狸貓,一邊跟它說宮中八卦,「早在四伯登基前,皇后娘娘就時常帶著大福晉管家……」
在小姑娘的理解里就是正房太太帶著大少奶奶管家,如今大少奶奶懷孕了,不安份的姨娘竟然將家中管事的女兒放到自家兒子房中侍候,這多少有些存了些拉攏之意。
「喵!」狸貓用尾巴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小姑娘的胳膊。
「你不願意聽這些呀。行叭,我也不喜歡弘曆,那咱們就不說他了。知道嗎?昨日年二太太又進宮了,聽說是為了年貴妃腹中這一胎……」
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小姑娘才抱著狸貓回房用早膳。用過早膳小姑娘便帶著人騎馬去了銀行。
到了地方,正好有一批銀錠正在進行入庫盤點,小姑娘站在一旁,只一打眼她便瞧出不對來了。眯著眼睛走上前,然後撿起正在盤點的一錠官銀放在手裡顛了顛。
成色沒有問題,重要也相差無幾,但一錠看不出來,三五錠放在一起這麼一顛差異就出來了。
抽出腰上繫著的腰刀,小姑娘二話不說的出刀切銀錠。這一切就發現銀定最中間放了個圓型的鐵疙瘩。
將鐵疙瘩抽出來,小姑娘再顛那銀錠,五兩的銀錠前前後後竟然差了一兩多。
也就是說每五兩就有一兩是鐵疙瘩。
其他人都一臉敬佩的看向小姑娘,可小姑娘卻表現的很淡定,一副不過尋常的樣子。
沒辦法,最近大傢伙誇人的話她都聽膩了。真心敬佩她,想要誇讚她,咋就不知道換點新詞呢。
上次額娘說的那個送錦旗掛牆上的誇人方法就很好,她琢磨了幾天也沒琢磨明白怎麼才能讓人送她些錦旗,要不晚上早點回家再跟額娘打聽打聽?
先去銀行,後去戶部,晌午再就近去宮裡蹭個飯,無比充實的一天過去後,小姑娘才想起來她有一陣子沒去女校旁聽了。
過了幾日小姑娘不那麼忙了,便抽空去女校旁聽了半日課。
小姑娘來女校可不是為了學習那些她不感興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她來女校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結交關係網噠。
對了,她的館閣體寫的超棒的說。
這次來女校,小姑娘發現女校竟然多增加了一門名人史。
第一課就是背誦先帝寫過的那些詩呀詞呀的。
雖然不知道她林姨的腦子進的是水還是二鍋頭,可看著講課的先生十句話里有四句是歌頌她皇瑪法的,小姑娘便瞧出了不同尋常來。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女校放學後,姑娘做東請了幾個新老朋友去女校附屬酒樓吃飯。
那邊的酒樓只招待女校師生,環境清幽,最適合姑娘們搞個小聚會了。
酒過三巡,小姑娘放下杏花釀開始對著一屋子的校友們旁敲側擊,發現她們都沒說到點子上,小姑娘這才收了試探的心思。
就她皇瑪法那人…嘖,有什麼值得她林姨這般捧吹的。
別看小姑娘姓史,但小姑娘骨子裡還是帶著愛新覺羅家的刻薄的。
就年初那會兒,鋪子裡有個管事做錯了事,小姑娘原本只是按規矩罰了他一回,便想揭過此事。不想這管事張口就說這些年自己有多勤懇敬業,風雨無阻,從未遲到早退什麼的。小姑娘一聽這話,直接二話沒說就將人給開了。
無論是朝廷里當差的還是鋪子裡出工的,勤懇敬業,不遲到不早退,那是你必須做到的事情。至於什麼風雨無阻?拜託,別說你了,你看哪個朝中大臣颳風下雨天是不上早朝的了?
所以說你拿你應該做到的事情在這裡賣情懷,說明什麼?
說明你的工作態度就是歪的,你不認同你今天犯的錯。今天罰了你,你會心懷怨懟,不說會不會悔改的話,只你能對著少東家說出這話就是在倚老賣老,沒將她這個少東家放在眼裡。
不開了你,等著你因為今天的事動搖軍心嗎?
同理,做為皇帝,天下百姓供養你,你乾的好是你的本份。幹得不好,那就是占著毛坑不那啥。
那麼問題來了,林姨那帶著點清高的性子為什麼會專門開一門名人史專門捧吹她皇瑪法呢?
想不明白的小姑娘帶著滿頭的疑惑回了家,一到家小姑娘就發現她額娘竟然也在給她弟弟講先帝有多偉大呢。
眯了眯眼,小姑娘用一種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回她額娘。想要問什麼,但想到自家額娘那惡劣促狹,還喜歡作弄人的性子,小姑娘便決定賭一回。
我賭我是你親生的,就不信你會不告訴我。
心中這麼想的小姑娘,雖然沒問湘雲什麼,卻在回房後默默拿出跟她皇阿法有關的書籍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