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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嬤嬤將湘雲臨走前留給胤禟的信遞了過去。
信上就只寫了那麼一句話,胤禟看著看直接被湘雲的賴皮氣笑了。
當真他看不出來嗎?
這丫頭早有出走之心,不過是一直沒有出走的理由罷了。
今年閏四月,算起來已經快五個月沒見過那丫頭了。又看了一眼湘雲的房間,拿著湘雲梳妝檯前放置的小玉梳攥在手心,胤禟才大步離開私宅。
洗漱更衣,胤禟進宮請安,面上看似平靜卻總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按規矩胤禟應該先給當今請安,然後再進後宮給宜妃姐妹請安。不想胤禟卻是直接進後宮,不管不顧的先給宜妃姐妹請安去了。
他多久沒見湘雲了,就有多久沒見自己老子娘,此時宜妃和郭貴人見到胤禟哪怕收拾過了也難掩憔悴的臉都心疼得不行。
她們跟著當今南巡,雖不是第一時間知道湘雲失蹤的人,卻也跟當今前後腳知道湘雲消息的。
對於湘雲的離開,二人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以為她會去找胤禟,然而當見了胤禟後,宜妃姐妹才知道湘雲並沒有去找胤禟。
想到胤禟的脾氣和待湘雲的那點小心思,宜妃姐妹也犯愁了。
這丫頭別再出什麼事。
說起出事,胤禟雖然擔心著急得跟什麼似的,但他卻又潛意識裡知道湘雲不會出事,至少出事的不會是湘雲。
他更難過的是湘雲走的決絕。
自己待她還不夠好嗎?
為什麼一定要走?
自己哪裡不好,竟叫她這般毫不留戀?
長的不好?能力不夠?還是出身不行?
想起來了,是出身。
她一直嫌棄自己的出身。
……
從翊坤宮出來,胤禟看了一眼乾清宮的方向直接出宮了。
翌日早朝上,因使團與羅剎國的談判很是順利,當今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竟然當堂封了胤禟為郡王。
這個郡王,是胤禟一直想要而當今一直沒給他的。這會兒給了胤禟,卻叫胤禟覺得好笑,也有些不屑一顧。
從隊列里站出來,胤禟報復性的對當今笑,然後當堂為史家大房說話。
因涉及到平安州和太子直郡王的死,又有不少所謂的證據擺在那裡,史二叔夫婦被處斬,家中子女悉數被流放寧古塔,不過湘雲那筆嫁妝的下落卻成了謎。史家長子沒了十多年了,自是不可能與這件案子有關,若史家長子無辜,其孤女也應該無罪,請皇上明查。
當今也聽說了湘雲的事,說理虧吧,也多少有一些。可當今渣習慣了,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早前胤禟說抬籍時,當今還想藉此事拿捏一下胤禟。若當初真順著胤禟的意思給史家那丫頭抬了籍,說不定弘晳也不能去老九家要人。
不過一個死人,一個小丫頭…就當哄這個出息兒子高興吧。
早朝之上,當今毫無原則的狠誇了一回史老大,哪怕當今都不記得史老大叫什麼,長什麼模樣,都幹過什麼。夸完了史老大,又下旨把史老大這一支抬進漢軍旗。
滿朝文武和當今的想法是一樣的,這一支就一個姑娘了,那姑娘還是九爺的心頭好,說白了就是當老子的給自己兒子做面子,抬不抬旗的,沒啥好反對。但滿朝文武沒想到當今給的恩典不止是抬籍還有襲爵。
「……史家長房無子,應擇優為嗣繼承保齡候爵位,此事交由皇九子裁定。」當今看向跪在地上的胤禟,將這件給史家大房擇嗣子的權利給了胤禟。
胤禟聞言謝恩,又將一直放在袖子裡的奏摺,高舉過頭,等殿中的太監將奏摺取走,等當今接過奏摺,胤禟才大聲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兒臣以為天下兒郎優者當以皇子為先。兒臣自請入贅保齡候府,婚配保齡候獨女史氏湘雲,繼承保齡候爵位。」
『入贅保齡候府,婚配保齡候獨女史氏湘雲,繼承保齡候爵位。』
『入贅保齡候府,婚配保齡候獨女史氏湘雲,繼承保齡候爵位。』
『入贅保齡候府,婚配保齡候獨女史氏湘雲,繼承保齡候爵位。』
這句話不光將當今炸了個外焦里嫩,也將滿朝文武炸了個目瞪口呆。
一旁的四爺,五爺和十爺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跪在地上,正在那裡一本正經說入贅,繼承保齡候爵位的胤禟。
你是對郡王的爵位有什麼不滿嗎?
當今:朕只以為你這麼折騰,只是想娶個媳婦。
眾人:瘋了,瘋了。
胤禟多少是有些瘋,他開始嫌棄自己的皇子身份,嫌棄當今的渣屬性。他還覺得皇位和銀子都是個招禍的引子,所有的事都是因為皇位和銀子折騰出來的。
太子沒了,直郡王也沒了,就連罪魁禍首的弘晳也被關了起來,隨著時間推移,以他老子的長壽程度,他這個有錢的皇子哪怕不想坐上皇位,也早晚有一天為了自保而不得不參與到皇位的爭奪中。
如果他將自己過繼出去呢?
那是不是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湘雲再不會因為皇家的規矩而不喜歡皇室,她也不用像旁人那般每次選秀都要擔心,都要煩惱。她不用守那些皇家媳婦的規矩,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了。
而且皇阿瑪不是最好面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