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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雲若真是以遊街的方式一路走到大理寺…聲名體面可就都沒了。於是九阿哥府的管事連忙跑到私宅這邊報信。
弘晳有聖旨,他們攔不住,能做的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原本以為能攔下,就沒著急派人過來,現在眼瞧著是攔不住了,那就得趕緊通知湘雲先避一避了。
與此同時,剛剛被小老虎靠體重打壓的小免子也走過來,兔子耳朵一隻支著,一隻垂下來的問道:「史家犯了何事,竟嚴重到要抄家?」
「對呀,二叔他們幹了什麼?」湘雲多少有些心大,若不是黛玉問了,她估計還能再歪歪腹誹一會兒。
「平安州反了,弘晳阿哥又拿到了太子與直郡王遇害是平安州陰謀的證據。對了,還有史家二房與平安州的往來信件。」
平安州反了?
不對呀,平安州不是當今布下的棋,難道是…玩脫了?
沒錯,就是玩脫了。
那邊起了內訌,然後當今的人被暴斃了,如今大權旁落,是真正意義上的反賊了。
釣魚執法卻被人一窩端了,這事怕是當今這輩子的丟人事件榜榜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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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還在南巡的路上,聽說這事時,差點沒氣出心梗來,喘了好半天的氣才緩過來。前腳緩過氣想著要如何平亂呢,後腳跟著南巡的弘晳就拿著一份證據求見了。
史家二房就這樣成了當今怒火下的炮灰。
這大半年來,弘晳不光讓人弄了證據還用他老子的人給他爺爺上了最生動的一課。
為什麼選擇史家二房?
一來是史家二房最無用,二來也可以撥出蘿蔔帶出泥。
湘雲是史家人,又與胤禟是那等親戚關係,此時先將史家二房拉下馬,待將來需要的時候再借著此事拉下胤禟,絕對是一箭雙鵰的操作。
至於史家三房,弘晳則準備拿來立個人設。
弘晳在謀士的提點下,已經知道自家老子和直郡王在當今心裡的地位了。如何利用他老子獲得當今的疼惜,如何利用他老子的死給這些叔叔們潑髒水…弘晳已經掌握了不少技巧。
之所以選在這種時候發難,也正是因為胤禟和其他人都不在京城,沒人能護著湘雲。
對於湘雲,弘晳的恨說是有由來,其實卻是站不住腳的。鑽了牛角尖,鐵了心的要跟湘雲過不去,也是胤禟沒料到的。
若胤禟知道弘晳這麼能耐怕是也不會留著他了。當時行宮發生的事,胤禟可沒忘,若不是太子和直郡王做得太過,先收拾了他們,短時間內不好再動手,弘晳也不會留到現在。
當然了,胤禟也沒想到他沒著急對弘晳出手,弘晳到是頗不極待的對他出走了。
初生牛犢,勇氣可嘉。
……
「遊街?」寶玉推了推帶著牛角的帽子走過來,「他怎麼可以這樣?」
寶玉見過管事口裡的『遊街』。
就是那種家裡犯了事,家中老少都被繩子繫著從府里拽到街上,然後在官兵的押解下穿街過巷的一步步走去刑部大牢或是大理寺,京城府衙等地。
一路上被人指指點點不說,還有人朝他們丟臭雞蛋爛葉子。最氣人的是街上的那一些無賴地痞還會對著年輕女眷各種調戲,甚至還有人藉機推嚷動手動腳。
這些年輕女眷哪受過這種事,本就嚇得花容失色再受這樣的折辱,怕是輕生的心思都要冒出來了。即便事後被放出來,名聲閨譽也都沒了。
若弘晳真打了這樣的主意,就算事後放了湘雲,湘雲不光沒了聲名體面,這輩子怕是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了。
湘雲心裡大罵胤禟家都是黑心腸的爛人,然後對其他人說道:「今兒不玩了,我先走了。」
湘雲這話一說完,眾人齊齊黑線嘴角抽搐。
都火燒眉毛了,你咋還能想著玩呢。
「先去莊子上躲一躲吧。」黛玉見湘雲一邊脫老虎爪子樣式的手套,一邊抬腳往前走,連忙上前說道:「他們再想不到你藏在我家莊子裡,只是不知道這會兒出城容不容易……」
其他人見黛玉和湘去往外走,也都跟在身後你一言我一語的出著主意。
「我們家是不行的。」寶玉想到賈家下人的嘴,心裡沮喪極了。若不是賈家下人的嘴巴上沒個把門的,雲妹妹完全可以先住進大觀園等九爺回京在回家。
寶玉說完,賈蘭賈環幾個也不由點頭,到是迎春想到了一地:「我記得月水庵就在城外,她們那的師太時常來府里說話,與咱們府上也算有些交情。若是去那裡暫避一時,想來也是可以的。」
一聽水月庵,湘雲就嗤笑了一聲,「那是什麼好地方,快拉倒吧。」
當今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弘晳又拿太子和直郡王的死做筏子,這事別管是誰了,沾上了都少不得要惹上一身腥。而且,
「不瞞你們說,我早就想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了。」只是沒想到是這種理由。「放心吧,我有準備的。」
這話不假,湘雲早八百年就想著遠走高飛了,若非如此她這麼個懶散人也不會在空間裡各種折騰了。
迅速回了黛玉院子換下今早穿來的衣裳,然後跟匆匆趕來的賈敏辭行。賈敏和黛玉的想法是一樣的,也想送湘雲去林家的莊子上暫避。
畢竟在賈敏看來,胤禟一定會護著湘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