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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這樣?
還真的可以。
孕初期的孕婦聞多了麝香就容易小產,若那小木匠真的將摻了麝香粉末的藥粉利用榫卯技術塞到架子床的縫隙里,小年糕睡覺養病的時候都窩在那張床上,未必不會小產。
只是這算計的也太精,太防不勝防了吧。
再一個…這事是不是太巧合了。
滿後宮就只有弘輝和弘曆是滿妃所出,富察家最近又不知何故叫四爺不滿了。若皇后真的在此時徹查此事,事後未嘗不會落個打擊異己,落井下石的名聲。
這事為什麼會鬧出來…真是熹妃那裡出了紕漏,還是故意引她入瓮?也或是旁人想要坐山觀虎鬥?
不管怎麼樣,皇后都決定這件事情她最好推出去。
推給誰?
自然是四爺了。
四爺那邊正忙著呢,見皇后派人來請,問了一回什麼事,來人只說不知,知道以皇后的性子這個時辰請他過去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讓議事的官員繼續商議,四爺便回了後宮。
那還有什麼說的,查唄!
小年糕最近低頭的時間有些長,這會兒正趴在榻上讓宮女給她按揉頸椎,聽了這個消息後小年糕先是一怔,然後便帶著人往寢殿跑。
她現在睡的床就是當初在府里用過的那張。
原本是沒想著搬到宮裡的,可小年糕認床,又捨不得她屋子的家俱擺設,便全都給搬到宮裡來了。
光著腳丫來到放床的地方,小年糕卻又頓住了。
愣愣的看著那張床,臉上都是玄幻的神色。
好嘛,大開眼界呀。
幸好只是藥,不是她二嫂說的耗子尾巴,蜈蚣腿什麼的。
╮(╯▽╰)╭
小年糕覺得這事有些天方夜譚,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如果這事是子虛烏有,那她豈不是白上心了。如果這事確係為實,自有四爺和皇后做主,她也不需要自己上心或是…上手。
「替本宮去小佛堂給那個孩子上柱香吧。」稍晚些時候,小年糕對著身邊的管事嬤嬤輕聲吩咐了一句,之後便在想著今晚四爺肯定會來她這裡,她是憂鬱一下,傷心一下還是繼續該幹嘛幹嘛呢?
看了一眼琉璃小高碟里象牙骰子,小年糕很自然的拿起來,舉高又拋下。
面前的象牙骰子比正常的骰子大,依舊是六個面,但每個面卻不是正常骰子那般是一到六的紅點。
六個面上分別刻了六件事,即:看書,睡覺,
散步,打牌,遊戲,串門。
骰子在小年糕的期待下擲出了『遊戲』的字樣,於是在『天意如此,人力不可違』的心態下,小年糕繼續玩她的拼圖。
至於真相如何,小年糕相信四爺和皇后比她更想知道。
侍候的宮人:「……」
過來賣身的四爺:「……」
~
新的奪嫡已經拉開了序幕,最後花落誰家全看本事和造化了。相較旁人,胤禟心中卻是篤定至極的。
沒人能在他老子手裡搶下皇位。
沒提醒小姑娘,也沒暗示她,由著她自己去闖。檢查了一回小賈蘅的功課,胤禟又按早前的計劃給小賈蘅請了兩位先生。
這兩位先生就住在府里,小賈蘅在府里時幫忙檢查一下他的功課,小賈蘅不在府里時,那就隨他們自己安排。不過按胤禟和湘雲的計劃,他們準備每年冬天都去南邊過年,也會帶著小賈蘅一塊去,介時才是這兩位先生發光發熱的時候。
沒辦法呀,宮裡書房教導的那些,到底不是針對科舉入仕的。
為了孩子的前程,請家教也是再所難免的事。
~
京城一直是穩中有亂,亂中有序的節奏,而還在內海飄著的一行人卻已經在秦皇島的碼頭去分成了兩支隊伍。
一支繼續乘船去禮佛,一支卸了行李,乘馬車進了府城。
坐在馬車裡,惜春一邊跟湘雲介紹秦皇島一邊時不時的指著街上的景物說些什麼。
馬車外,元良已經著人聯繫湘雲最早派過來的人了。
那些人日夜兼程來到秦皇島,正好跟被騙走的惜春錯過了。但叫湘雲詫異的是秦皇島的知府竟然做了偽證。
湘雲的人找上去時,那知府竟然告訴湘雲的人,惜春是自己走的。
這就有意思了。
湘雲手指在馬車的小桌上輕輕敲了幾下,之後對元良勾了勾手指,元良知機的湊過去,湘雲便小聲將計劃說了。
讓人扮成惜春的人去向知府求救,就說惜春坐的船沉了。且看那知府能做些什麼。
說這話時又直接了當的讓元良安排四爺的釘子去唱這齣戲。
元良明白的點頭,下去安排不提。而她們一行人則非常低調的去了城裡的客棧投宿。
其實在惜春在離開的當天下晌,知府便收到了一張便條。當時惜春還沒有遇險,但上面卻是惜春已經遇害的消息。
說是船已沉,人已死,若不想受牽連就閉緊嘴巴。
誰問都只說惜春是自己走的。
知府一見這字條就知道壞了,想到胤禟和湘雲的行事作風以及小姑娘的手段,竟半點不懷疑自己會被這一家子遷怒。於是思來想去竟真的投鼠忌器決定順著幕後之人的意思做。
翌日,也就是惜春遇到湘雲的那天早上,湘雲的人就到了秦皇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