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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薛家那草包,既然已經是被冤魂索命的死人了,那還有什麼好計較的,想辦法催促他們迅速啟程入京。
翌日下晌胤禟出宮去,先是見了幾個得力下屬,讓他們加快步伐全面搶奪薛家生意,之後又秘密約見了何焯身邊的得力侍從。
何焯其人前半生心性耿直,後半生卻是滿腹陰詭毒計。再有三四年他會被當今賜與老八做侍讀,此後一生追隨老八,為老八鞍前馬後,立下汗馬功勞。
胤禟兩年前便收買了何焯的貼身侍從,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心中對老四恨意不滿而叫那侍從跟何焯說了些老四那邊的隱秘之事,便不曾再做什麼了。
這一次知道賈雨村是這等無恥小人,胤禟便再次聯繫了那侍從,他先將賈雨村包裝成人品端方,忠義正派之人,然後再叫那侍從多在何焯耳邊夸一夸賈雨村。
等到何焯到了老八身邊,許是用不了多久這對真小人和偽君子就能順利會師,等賈雨村徹底成了八爺黨,薛家這樁案子也就到了翻供的時候。
其實胤禟不光收買了何焯的侍從,他還在半年前替換掉了何焯幼女的奶娘。
一但何焯入住老八府上,那這兩個何家舊仆就會跟著何家父女紮根八爺府,一個在前院,一個在後院……
在給賈雨村預訂了一張通向午門菜市口的單程票後,胤禟的全部心思就都放在了擴大商業版圖上了。
當然,親姨媽所出的親姐姐要出降,胤禟也要分一部分心思在這上面。好在宜妃姐妹得寵,無論是內務府還是禮部,或是旁的什麼地方都沒人敢自找麻煩。
胤禟抽空替他姐去內務府扒拉了一回內務府準備的陪嫁人員後,一通敲打後,又按例賞了一回。離開時不由又想到了他的便宜胖閨女。
她要嫁個好看的,還要不勸著她少吃肉的?
胤禟想到這裡就不由輕笑出聲,拍拍自己的臉,頗為自戀的心忖了一句:她怕是再也遇不到比自己長的還好看的人了。
胤禟想起他閨女時,他閨女可沒想起他。自從進了臘月,天越來越冷,正經到了可以玩冰的時候。冰嬉,抽陀螺,讓人用木板做了小冰車在冰上玩碰碰撞,感覺圍著冰能玩好多遊戲。
黛玉經常會穿得厚厚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玩,時而會羨慕的抿唇,時而會被逗得捧腹大笑。說起來,自打來了榮國府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因為水土不服不適應而病了一場外,旁的時候看著都極好。胃口好了許多,氣色也變得極好。跟著湘雲做些不算劇烈的運動,也能堅持一兩刻鐘。總的來說,這兩個來月,黛玉和賈敏都被養得極好。
當然了,賈敏養的好,那一定是王夫人布的菜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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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賈敏前陣子還幹了件缺德事。
她讓人緊盯著王家姑侄,當發現這二人真的拿榮國府的名帖書信給薛蟠疏通關係了,便特別缺德的叫人偷偷截了下來。不過那賈雨村雖然沒有收到京城這邊的信件,仍是將薛蟠的案子給判了。
此後賈雨村還特特寫信給王子騰,什麼另侄之事具以辦妥,勿念一類的信件。而王夫人那邊又從王子騰那裡得了消息後,還特特給薛姨媽去了封信,告訴她薛蟠的事她這邊都打點好了,你們娘仨即刻上京城吧。
薛家以為自家是借了榮國府和王夫人的力,王子騰後來知道後也以為是這般。賈雨村那邊呢,則是將薛蟠的事當成了塊敲門磚拿到王子騰那裡投石問路了。而賈敏呢,她將信件截下來後,並沒有銷毀也沒有交給賈母竟是私自留了下來。
她原是想要看王家姐妹反目生嫌隙的,不想卻叫賈雨村誤打誤撞的破了局,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拿這封信做什麼使。
算了,先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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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信藏好後,賈敏就跑到賈母那裡繼續給她二嫂上眼藥。
「……眼瞧著薛家就進京了,咱們家的孩子可沒法跟人家那吆五喝六,殺人跟切瓜的比。我瞧著寶玉那孩子是個膽子小,實心眼的,再叫那起混帳羔子帶壞了,如何是好?」
賈敏特意挑了她二哥來請安的時辰過來說這話,不光說給賈母聽,還說給了賈政聽。一個小小年紀就能犯殺人重罪的哥兒,你放心叫家裡的孩子跟他玩?
呵呵,反正她是不敢的。
都說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賈敏在王夫人打發人悄悄收拾梨香院的時候就猜到王夫人有可能留薛家在榮國府借住。
她姓賈,是賈家的姑奶奶,這是她老子娘,她兄長的府邸,她帶著閨女住到天荒地老也能理直氣壯。薛家憑什麼住進來?
就因為薛家是你二太太的姻親嗎?
沒那個道理。
其實也不怪賈敏會這樣想,別說古代這種夫死從子的男權社會了,就是在現代,這種事情都不見得多合適。
你是一家之主,你弟弟一家全都住在你家裡不說,你弟媳婦的娘家妹子竟然也要闔家老小一塊住到你家裡,你說這合適嗎?合適嗎?
哦,你說這還是兒媳婦的娘家姑媽,可就算是兒媳婦的娘家姑媽一家也不合適吧。
如果這一家裡還有個在逃的殺人犯…呵呵,你就不怕他哪天一個不順心,就提刀將你一家都宰了?
賈敏越說越覺得這事挺驚怵,想到她二嫂的為人和心狠手辣,賈敏當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