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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養個真憨的侄女,他倒也能容得下。只是她身邊的人就要好好的擇選一番,不能叫人帶壞了他兄長唯一的子嗣。
第22章
不管是史駒意欲拐賣手足不是當家主母一箭雙鵰,這事的性質都很惡劣了,而湘雲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將壓力給到了史二叔身上。
今天史二嬸能設計庶長子拐賣堂妹,說不定明天就會有他自己的庶出子女被同樣對待,史二叔再想裝糊塗也不敢縱容這種事情。
史駒心思轉的快,一邊將誰誰誰都說了什麼,他又都聽到什麼,誰幫他做的安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一邊招供,一邊一臉無辜的將一切都推到別人身上,力致將自己打造誤入迷途的可憐羔羊。
那副樣子真真是想拐人的比被拐的還要委屈。
史駒一口咬定是聽了讒言,被人陷害設計的,史二叔見他招的痛快便先快刀斬亂麻的罰了史駒三十板子,讓其閉門思過。
史二嬸見狀,便知道自家的狗男人是將這筆帳都算在她身上了。眼神沉了沉,心中咒罵了一回史駒爛泥扶不上牆,便開始頭疼的想著對策了。
其實這件事情如果史駒咬緊牙關不承認,也許她還能將這種事情推到湘雲臆想上去。可史駒承認了,史老二也做出了懲罰,那後面的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老爺,我」
等史駒被拉下去打板子了,史二嬸原以為史二叔會立時質問她什麼,便想要先給自己來一通狡辯。不想剛起了話頭,史二叔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弄得她噎住後,就冷哼一聲的抬腳離開了正房。
史二嬸不解其意,丁香和被匆匆叫過來的寧婆子卻是面面相窺,忐忑不已。
湘雲將史家二房嫡庶不和的事情攤到了檯面上,史駒敢承認他謀害堂妹是因為他辯無可辯的同時,還想要拉史二嬸下水,來個同歸於盡。而史二叔不當面質問史二嬸,則完全是從利益發出了。
一是起復在即,史二叔不想節外生枝。二來便是史二嬸身後有得勢的娘家和史駿這個嫡子,這些事情弄得太明白了,他是能休妻呀還是能不管不顧的懲戒自己的原配髮妻?
都不能。
既然不能,那這事的處理上就不能丁是丁卯是卯,至少不能將事情攤開了說。於是史二叔就換一種方法和這個稀泥。
罰完了史駒,前腳回了前院書房後腳史二叔便叫心腹隨從給史二嬸傳了話。
「請太太安。」心腹進屋先給史二嬸打了個安,隨即不等史二嬸問,便一股腦的將史二叔的吩咐說了:「寧婆子等人欺上瞞下,偷盜府中財物,因她們都是太太身邊的人,老爺說請太太自行處置。」
自斷其臂!
寧婆子在聽了這句話後,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撲通一聲跪在史二嬸面前,想求饒時轉眼又看見史二叔的心腹隨從還站在屋裡,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她真的沒有吃多了酒就胡沁沁呀,她可以跟大姑娘對峙,真的。
史二嬸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先是看向來人,只一眼就叫來人灰溜溜的退了出去。等那隨從出去,史二嬸才一臉怒其不爭的看向寧婆子。
這個寧婆子原是史二嬸的貼身丫頭,後來配人成親又做了陪房跟她來的史家。可以說是比丁香臘梅都要貼心的心腹之人,如今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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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婆子一臉急切委屈萬分的說道:「太太,我沒有,我真沒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史二嬸深深的看了一眼寧婆子,輕嘆了一聲:「…是不是你,還重要嗎?」如今的局勢還用她來解釋嗎?
寧婆子瞬間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抬頭看看史二嬸,又看一眼丁香,「奴婢冤枉,奴婢認了。但太太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生了背主的心思將這等辛密泄露出去的。」
丁香一聽寧婆子這意有所指的話,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表了一回忠心。丁香聰明,她沒說她有多冤枉,她只說這麼做對她沒有半分好處。
「……太太好了咱們才會好,我做什麼為了不相干的人壞了太太的事,於我有什麼好處呢。」
史二嬸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最後仍舊按著史二叔的要求自斷臂膀,棄車保帥了。
於是正月十五這天下晌,京城內外都在為今年的花燈會做著準備,史家這邊史二嬸將所有涉事的,她的心腹陪房和下人都送到了莊子上。
怕這些人將來再成為她的把柄,史二嬸當天晚上就又賞了他們每人一副啞藥發賣到了關外。出手乾淨利落,很有大將風範。
史二嬸快刀斬亂馬的處理了自己人後,又以哥兒姐兒都大了為由將每人的月錢從二兩提到了五兩,之後便與史二叔心照不宣的繼續過起了日子。
不過二人誰都沒忘記將這件事情捅出來的湘雲,他們開始對湘雲進行X光射線一般的解析,也對湘雲身邊的丫頭婆子進行深度調查。不光如此,他們還重新安排了侍候的人想要近一步掌控湘雲的一舉一動。
那些後話暫且不提,時間再回到正月十五這一日。
湘雲丟了一顆深水魚雷後,先回自己的枕霞閣吃了碗糖水罐頭,又被周奶娘壓著午睡了一會兒,等午睡醒來,竟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雪。抓起一塊放在碳盆里烤得香甜軟糯的紅薯匆匆吃過湘雲便飛奔下樓,叫上院裡的小丫頭去花園那邊堆雪人打雪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