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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意思呢?
說了一通話,又看了一回姐妹們送的生辰禮,黛玉這邊就叫人將席面擺上來了。
一邊吃酒說笑,一邊還要陪著黛玉玩些她喜歡的聯詩做賦,中間還玩了一回投壺,熱熱鬧鬧的一直玩到未時過半才散場。
湘雲回家,三春和寶釵去園子,幾人直接在林家大門前便分開了。
二月十五,春闈開始。
寶玉前一天去賈家祠堂拜了一回祖宗牌位,今兒一早吃過早飯便帶著收拾好的考籃坐著馬車出門了。
王夫人早早就從榮國府趕了過來,目送了寶玉出門這才重新收回視線。
怎麼說呢,所有人對寶玉春闈的結果都心知肚明,但還是多少帶了些期待。
說不定就撞上大運了呢?
也許寶玉押對了題,文風正好符合主考官的喜好。也許不少考生適應不了京城的氣候,發揮失常了呢……
當然,上面那些也許也有可能發生在寶玉身上,不過大家想著都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所以拒絕想那些事。
寶玉去考試了,賈家人上心的上心,不上心的仍舊不上心,湘雲則是天字第一號親妹妹,她特意讓人趕了馬車去貢院前的茶樓坐了幾天。
二月的京城,仍是春寒料峭,寶玉單身入考場,湘雲能做的也就是幫他搞搞溫度這種小事了。
然後再借著異能提前知道一回寶玉是怎麼答題噠~
……
打從雅爾江阿被亂黨劫持的消息一傳出來,三爺就幾度將懷疑的視線落在胤禟身上。
然而當三爺知道湘雲並沒有出事,這些天也一直在府里齋戒後,三爺又疑惑了。
因為雅爾江阿信誓旦旦的跟他說得手了的。
三爺不知道雅爾江阿失蹤的事胤禟有沒有參與,也不知道他與雅爾江阿合謀的事胤禟是否已經知道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雅爾江阿是不是騙了他,更不知道胤禟是不是已經發現他了。
如今,除了鎮定等待事情發展外,三爺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三爺裝得極好,至少沒人發現他心慌。朝中眾人的注意力泰半都集中在十四那件算命事件上。當今明里暗裡派了不少人調查,十四也一蹦三尺高的想要查個水落石出。
德妃擔心十四就這樣成了廢棋,急得滿嘴生泡,宜妃到是來看過德妃一回。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瞧瞧本宮,本宮倆兒子都沒進入決賽圈呢。
這安慰人的方法還真夠清新脫俗的。
德妃抽著嘴角表示有被安慰到時,十四竟然綁了『張明德』進宮了。
第249章
當年老八綁了張明德進宮時他們那老子是個什麼態度,胤禟至今回想起來都仿佛在昨日。如今十四慌中出錯的也被人慫恿著綁了『張明德』入宮自辯,結果可想而知了。
十四出生在二十七年,太子和直郡王沒在四十二年。那一年,十四才十五歲。哪怕到了今年,十四也才堪堪二十歲。此時的他,眼界閱歷都沒辦法給他的野心增加助力。
胤禟記得上輩子十四是四十七年以後才漸漸嶄露頭角的,直至五十七年末領兵出征……
為了近距離看戲,胤禟在知道十四綁了『張明德』入宮後,還特意從匣子裡拿了幾張銀票也進宮了。
十四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辜的,又說皇位之事皆由皇父做主,不敢心存妄想。而張明德卻是一副天地造化本就落在十四身上的篤定態度,配著他那一身仙風道骨還真像那麼回事。
一個說只盼君父長命百歲,千年萬載。一個說十四阿哥繼承皇位乃天命所歸,命中注定。當今看著這二人猶如看兩個跳樑小丑一般,都被他們氣笑了。
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天生就遺傳了嘴毒這一點,順治如此,康熙亦然,雍正和乾隆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此時當今揮手就將御案上的茶杯和硯台丟了出去,對著十四各種人參公雞。
「……豎子難當大任,也敢妄蓄大志?而不過一黃口小兒,朕諸子中最不肖朕之孽帳。習得一身婦人心性,刁鑽短視,不堪不孝……」
將十四打擊的體無完膚,懷疑人生後又指著『張明德』說他妖言惑眾,斬首示眾。
『張明德』愣了一下,隨即大喊著當今莫要諸殺好人,等禁衛軍將人往外叉時,『張明德』又大喊著十四爺救命。
十四這時候都被他老子罵懵了,哪顧得上『張明德』的求救。而『張明德』在折騰了一回後,見他這般仿佛認命的一邊被禁衛軍拖著往外走,一邊大罵十四無情無義。
這麼一番下來,怕是除了真正的幕後之人外,都得以為這一出當街叫破天機的事是十四自編自導的一場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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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給他老子送零花錢的理由站在殿外聽了一場戲,之後又一副老爺子正在氣頭上,他才不敢進去給老爺當出氣筒態度的將銀票塞給李德全就撒丫子去了翊坤宮。
李德全捧著銀票進來時,當今仍在氣頭上。聽說胤禟來了又走,當今也只是罵了兩句混帳玩意,便接下了胤禟送來的銀票。
這一天天的,就沒個讓人省心的時候。
當今在氣頭上,泰半人都是能躲則躲,但也有躲不過去的。
比如說春闈,再比如說春汛以及關於舉人名下有多少田畝免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