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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能跟太后比?」天子的嫡母和小媳婦哪裡能比,而且她還想學一學親姑姑親自征戰一片星辰大海呢,不會漢語也只是暫時的罷了。
雖不知琪琪格有這等胸心壯志,但郭貴人卻也寵溺的說道:「太后是全然不懂,你就挑著懂。」
琪琪格驕傲的揚了揚小下巴,對著郭貴人笑得眉眼彎彎的。
從江南到千里草原,她見識過四公主參政的風彩,見識過四公主將草原男兒踩在腳下的豪邁,更見識過四公主寸土不讓,甚至坐陣中帳親臨戰場的魄力,哪怕不曾指揮作戰,卻也用行動告訴世人她不是金絲雀。
伴在四公主身邊多年,你叫她如何甘心困在爭風吃醋的宅院裡,為著幾兩碎銀,爵位寵愛打壓幾個侍妾庶出,然後沾沾自喜的過一生?
她可以暫時蟄伏,卻不會永遠蟄伏。
寶玉是個為了姐妹們奮鬥的婦女之友,他一心想要改善女子在世間的地位,想要讓世人知道珍珠的價值。而被四公主帶在身邊用心教養,潛移默化的琪琪格,或者說曾經的妙玉則是個真正的女權主義者。
這倆口子也算是志同道同,難得的合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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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四公主那裡有專門打探京中消息的,所以大清現在的情況即便琪琪格不在京城,卻也清楚至極。
不說政治敏感度,就是傻子都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她九叔的銀子和她姑姑五叔背後的蒙古勢力,哪個不想拉攏?當今又是那麼個德性…哼,她在四公主身邊可不是白呆的。
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
「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去給賢德妃請個安。她是賈寶玉的胞姐。」郭貴人又交待了一翻,才對琪琪格說道:「等你姨祖母回京了,再叫她認你做個乾女兒,縱使將來賈家那邊有了什麼,咱們也好給你出頭。」
名份這種虛的東西都不重要,實實在在的才是最要緊的。而且那些都是做給外人看了,她們自己不會亂了輩份又有什麼打緊的。認了這個親,回頭再有人不長眼的欺負人,翊坤宮站出來也能名正言順些。而且認了這個親,也能讓人忌憚幾分,從根子上杜絕麻煩。
自己的親姑姑成了自己的嫂子,自己的姨祖母成了自己的乾媽。自己未來的九嬸是未來夫婿的表妹,對了,以後她和五叔九叔還是兄妹關係……琪琪格抽了抽嘴角,這輩份亂得一批。
就很迷~
╮(╯▽╰)╭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郭貴人便打發宮人送琪琪格去鳳藻宮給元春請安。
其實就是另類的姑嫂會面。
元春在寶釵入宮後苦學蒙語時,也是眼睛一亮的想要走走太后的路子,就像當年宜妃那般。但後來發現太后這條路子有太多人走,也有太多人鎩羽而歸,元春便放棄了。
也因此她只有一點淺淺的蒙語基礎,所以面對全然聽不懂更不會說漢話的未來弟媳婦,這次的姑嫂會面竟全程都要靠琪琪格身邊的丫頭進行翻譯。
元春看著離開的琪琪格,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老娘怕是要氣炸了。
此時距離寶玉成親還有半年時間,琪琪格拒絕學漢話,但寶玉兄妹幾個加上賈蘭巧姐兒卻在寶玉的拐帶下學起了蒙語。於是還不等見到未來兒媳婦,王夫人就已經給兒媳婦記了一筆帳了。
寶玉雖然考了個同進士的功名,但現在吏部也還沒給派官。賈家這邊到是想要活動一下,但寶玉也怕賈家這邊沒活動明白再得個出京外任的差事,於是便先攔了下來。
然後自己找了湘雲商量了一回這兩年的安排。
寶玉想先去工部學點有用的東西來。
既然謀了仕途,就得負責任。寶玉想著將來自己外放,即便從最小的縣令做起,那一縣百姓民生就都是他的責任。工部職掌土木興建,渠堰疏降等。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工部這邊因為管著全國之土木,水利,紡織這些與民生相關的事情。
除了工部,還有刑部。
他之前在福建時旁觀學習了不少縣衙實務,曾幾何時寶玉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挑起一縣之責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漸大,眼漸寬,寶玉也不敢那般自以為是了。
斷案也要有技巧,若遇狡詐之輩雖能大刑逼供,可如何分辨堂下之人究竟是良善之輩還是狡詐之徒呢?如無能力分辨,最後的結果無外乎屈打成招或是被犯人拿捏住。
還有師爺和仵作,也不是全然可信。自己若是一知半解或是全然不知,豈不容易被人愚弄?
寶玉不知道旁人會不會害怕,但他是真的害怕了。
怕自己辜負了期許,也怕自己做錯事。
聽完寶玉說的這些顧慮和思量,湘雲便發現了大清官場一個最奇葩的現象。
都不崗前培訓的嗎?
這些考上來的進士舉人多半都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讀書人。只要多幾個不知庶務的書呆子,地方衙門怕是就要出現冤假錯案了。
拍拍寶玉的肩膀,湘雲很認真的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
等胤禟回來與胤禟說了一回寶玉和她的想法後,胤禟一邊覺得這對小兄妹將事情想的太嚴重了,一邊又覺得崗前培訓這種事情很是異想天開。
別說大清沒有了,就是往前數,你看哪朝哪代有給官員搞什麼崗前培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