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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紫,腫大,長長的傷口還有外翻的血肉…好像傷的比他妹妹重了那一億點點哦。
從榮禧堂走到榮慶堂,再從榮慶堂回到榮禧堂,賈家上下人等泰半人都圍觀過賈政的臉了。這會兒看到王子騰欲言又止的樣子,賈政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如果我說,是你妹妹先動的手,你相信嗎?」
王子騰:「……」
他可以選擇不相信嗎?
好半晌,王子騰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的問出:「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一聽到這四個字,賈政那滿腹的委屈就爆發了,「我也想問問你妹妹,何至於此呀?」
看著那樣一張臉,傻子都能想到賈政的心情不會有多好,但叫王子騰沒想到的是賈政竟然爆發的這麼徹底。
雖然沒有老淚縱橫什麼的,卻也相差無幾了。
其實昨日下晌那場互毆也真的不能全怪賈政。
為什麼這麼說呢?
賈政當時怒火交加,大吼了王夫人兩句,便氣急敗壞的將口供砸向了王夫人讓她自己看。丟了口供給王夫人,隨即又將桌上茶杯全都掃到地上。正暴跳如雷的想要來場即興演說呢,王夫人突然站起身卻因心中慌亂一時不注意踩到了自己的裙子,重心不穩的跌扑出去,還巧不巧的摔在了地上的茶杯上。
賈政愣了一下,雖然在氣頭上卻也下意識的上前扶人。但王夫人看著突然向自己走過來的賈政,想到這份口供和賈政剛剛的暴怒便以為朝她伸手的賈政是要打她。一時間身體裡遺傳自祖輩的武將基因在這一刻爆發了……
總之就是開始的很突然,結束的也很慘澹。
倆口子莫名其妙就大打出手,之後還都傷得有些難以形容,一個匆匆寫了條子告假,表示明天不能去衙門點卯了。一個讓人去榮慶堂給老太太稍個話,不能立規矩侍菜布菜了。
之後倆口子對視一眼,便都沒什麼胃口的窩在房裡養傷。
這一夜…睡在裡間架子床上的王夫人越想越委屈,嗚嗚嗚的哭了半宿。睡在外間大炕上的賈政也想到了身世坎坷的竇娥,流下了傷心的老淚。
原本還想著在屋裡躲兩天,不想第二天倆口子就不得不頂著傷了如此驚心動魄的臉踏出房門……
王子騰:「……」
就問回去就給他閨女訂親還來不來得急?
╮(╯▽╰)╭
來問罪的王子騰那可是官場老油條,雖然被真相弄亂了節奏,卻沒忘了他來榮國府的目的。
我妹妹說了,這事一定是你妹妹使的壞。
「那不可能,我妹妹知書達理,最是賢惠溫柔。她們姑嫂雖偶有口角,卻不會自斷根基。」
一說起賈敏,賈政就想到剛剛在榮慶堂時賈敏出的那翻話。旁的且罷了,只那句榮國府倒霉了於她也沒好處,不是嗎?
她沒這麼做的道理。
因為王家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此王子騰先被賈政那句『知書達理』噎的夠嗆,隨即又被『自斷根基』堵了個正著。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找什麼論點來反駁賈政。抬頭,再看看賈政這張臉,王子騰多少還是有點心虛氣短的。
一邊想著先將那些破事料理了,一邊也在琢磨著怎麼才能叫賈政老老實實的呆在府里別見外人。
……
賈政離開了榮慶堂後,眾人先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又繼續說起賈政倆口子這檔子事。
賈敏篤定鳳姐兒一如她姑母那般底子不乾淨,只是一來她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什麼,二來便是有了證據難道就能理清什麼道理出來?還不如提點一翻,叫鳳姐兒自己掃清了尾巴是正經。
到底是兩家聯姻,總不好將王家女都一桿子子打到湖底不是。
不過說起這個,賈敏就不得不再說一回自家老娘老糊塗了。家裡都有一個王家女了,怎麼還能再娶一個回來呢?
明明可以借著賈璉的親事再聯姻一門新姻親,卻將好好的親事都浪費在了本來就有的關係上。
「唉,也不知道二嫂這事會不會影響家裡的爵位,元春和寶玉幾個的前程。」賈敏看一眼賈赦又轉頭看了一眼內室的方向,「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大房不關心二房的官運名聲,但他們總要關心一下屬於大房的爵位吧。而她正暈著的老娘…賈敏就不知道她更在意什麼了。
在意爵位?沒見她待璉兒有多好。
在意二房?卻叫二房不顧規矩的居住正院。
在意元春?國公爺的嫡長孫女竟然沒給辦免選。
在意寶玉?八歲大的寶玉還整天在內宅廝混,打的絡子都比湘雲那丫頭精緻。就連配色,審美家裡幾個姑娘也多有不及。
這一刻賈敏也想不明白她老娘的心思了。
「怎麼會影響爵位?」賈赦一聽會影響爵位,當下就驚了,看看賈璉,再看看賈珍,發現他們也跟他一樣不明所以,不由全都看向說這話的賈敏。
賈敏見狀心裡對娘家多少有些灰心喪氣,一邊站起身一邊對眾人說道:「夫妻一體,榮辱與共。二嫂子犯了錯,就是二哥哥犯錯。二哥哥治家不齊,就是大哥哥治家不齊。」
說完不等幾人再問什麼,賈敏就轉身進了內室。
外間眾人面面相窺,一時間也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便都各自找了地方坐了等賈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