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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點頭,「讓秦八兩齣去原也有這一層意思。」
「皇阿瑪讓各處上報雨情,聽說永定河又漲水了,隱隱有決堤之兆。」原本大傢伙都在全力抗旱,突然間就下起了雨,還越下越大,沒完沒了。直叫人感嘆世事無常。
「誰說不是呢。」他們不光前一天還在說這事,湘雲早前還叫人去打井了呢。
好多口井都打在田間地頭,雖說吃水未必方便,但若是大旱了,卻是方便澆地了。
而且湘雲都讓人打深水井,縱使遇到大旱年月,也能打上水來。
「出來之前,你不是說你在行宮外面都有別院的嗎?咱們什麼時候能搬到那邊去?」
「過幾日吧。」現在別說胤禟這些皇子了,那些王公大臣以及其他應旨伴駕的人員如今都被扣在行宮裡。具體什麼時候會放他們回自己府邸別院,且還不知道呢。
「…哦。」生活越發腐敗奢侈的湘雲想住大房子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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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雲和胤禟這種多年相處培養的默契和不拘小節在旁人看來就多少有些不是那麼回事了。
雖然是東西兩室,可在外人眼裡他們這也算是同居一室了。
什麼樣的人才能這麼住,那必是極親密的人呀。
很多人聽說了這個消息後並不往心裡去,畢竟這二人怎麼回事,旁人心裡都有數。
聽說這位姑娘自小就被九爺手把手的教導如何做生意,如今手裡還管著九爺不少生意,說不定將來也能混個女財神名號出來呢。
再說了住一起怎麼了?人家姑娘是九爺按自己心意養大的小媳婦。
可有那麼幾年將湘雲當成自己所有物的弘晳在聽說了這些事後,卻直接黑了臉。
水性楊花,殘花敗柳。
做為太子的長子,弘晳的性子很不好。摔打東西,打罵下人那都是常有的事。這會兒脾氣上來了,又將跟前侍候的哈哈珠子暴打了一通。坐在椅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弘晳,心裡想的都是怎麼報復湘雲和胤禟。
前者不守婦道,琵琶別抱,後者則是羞辱之仇,奪妻之恨。
……
並不知道弘晳要折騰的太子此時又升起了拉攏胤禟的想法。沒了索額圖,太子猶如失去了一條臂膀,在直郡王和明珠的步步緊逼下,太子深感力不從心。若胤禟能助他一臂之力,想來定能事半功倍。
「爺。」太子貼身太監拎著個食盒走進來,見殿中無人便將一個小竹筒遞給了太子。
太子神色一凜,接過竹筒拿出裡面的密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行營的事情還沒有傳回京城,但京城那邊的消息卻傳到了行宮這邊。
是赫舍里家派人送來的密信。
信上說當今處置索額圖便是了有廢太子之意。他們擔心太子地位不保,最後無法收場。又說大阿哥又步步緊逼,無不是當今縱容之果。如今情勢已經十分明朗,若當今依舊在位,太子勢必無法順利繼位……
這些話都不是重點,不過是起個頭罷了。密信的重點則是最重一句。
逼宮!
太子看到『逼宮』兩個字時,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詞就是亂臣賊子。
這等不忠不孝之事如何能做,他登基後又要如何面對天下人悠悠眾口?再者也更對不起皇阿瑪多年疼愛教養。
只是…有些心動~
第189章
赫舍里氏能成為後族可不是因為索額圖。但索尼之後,索額圖這位元後三叔卻是真正撐起了赫舍里氏一族的。
至於元後生父,太子的親外祖父則在康熙二十年的時候就過逝了。
如今赫舍里氏的頂樑柱被關在宗人府里,赫舍里氏一家徹底慌了。如今能想到的就是從太子這裡著手。
只有太子順利登基,他們赫舍里氏才能恢復往日榮光。反之無論是誰上位,最先被打落塵埃的就一定是他們。
然而當今雖是年已半百,卻是龍精虎猛,半點不輸年輕人。光是看這身子骨的狀態,除非有什麼急症,否則三五年內是別想參加國喪了。
既然短時間內盼不到當今的國喪,那就逼宮篡位讓當今成了太上皇吧。
這幾年,太子一直覺得受制於人,總覺得當今對他不如幼時疼愛,這一次索額圖獲罪,太子也慌得一批,危機意識一下子就達到了峰值。哪怕當今為了安撫他做了很多事,就是為了讓人知道他只是收拾索額圖,而不是想動太子,可太子的心,還是亂了。
可以說,赫舍里家的這封信將太子最擔心的事情都寫了出來。
……
「我回來晚了,你吃了嗎?」胤禟從外面回來,一進來便見到湘雲無精打采的用雙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發呆。
「等你呢。」雙手不再撐著下巴而是放在桌上,然後小腦袋再枕上去,軟趴趴的歪頭看胤禟,「你從哪來?」
來?
是回吧。
胤禟走到湘雲對面的椅子上坐了,腳尖輕點了兩下,秦八兩立時便去了東屋給胤禟拿室內鞋。
胤禟腳下穿的是湘雲友情贈送的『雨靴』,這鞋最大的缺點就是不透氣,悶熱捂腳。此時胤禟一邊換鞋還一邊舒服的嘆氣。
太臭了。生化武器也就這樣了。
湘雲拿帕子捂住口鼻,示意秦八兩去給胤禟打盆洗腳水來。
「今兒跟皇阿瑪在附近轉了轉,河水上漲,不少良田都被淹了。皇阿瑪擔心黃河會決堤,已經派人過去查看了。」對於這場雨,胤禟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行營的事封了口,再過幾日咱們就能搬出行宮了。對了,永定河的河水也上漲了。好在永定河那邊的河堤都是新修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這場雨再這麼下下去,地里的收成是不用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