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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後來他打消了將弘輝養成摳門脾性的主意,但當他動了那個心眼的時候便已經大錯特錯了。
就像湘雲所思那般,他為什麼不教導弘輝如何開源呢?
他差點毀了這個孩子。
湘雲擺擺手,讓胤禟別說那些過去的事了。「我剛聽你吩咐八兩,讓人將草原那邊送來的皮子拿過來。我前兒就想做一件褙子呢。」
她秋里得了不少火狐狸皮,原就想著做一條火狐狸皮壓白毛的斗篷,如今又有新皮子送過來,她就想再做一件毛風好的褙子。如此脫了斗篷在屋裡穿毛草褙子也好看。
過年又要去各處吃年酒,屋裡屋外來來去去的進人,有時還要坐在三面通風的廊子裡聽戲,一直穿著斗篷不像樣子,可不穿吧,也絕對夠得上美麗凍人。
當然了,有異能在她倒不會怎麼凍,但在這種天氣里不穿厚實一點,那種精神和心理上的冷才更要命。
說起皮子,便又說了些可以配皮子的密實又輕薄的料子。等看過了皮子,湘雲又叫來了晴雯,開始搭配過年穿戴的新首飾和新衣裙。
過年要從頭到腳穿新的,而且正月十五那日湘雲還準備去省親別院參加元春的省親,所以衣裳首飾什麼的一定要提前搭配好。
不光湘雲會去,賈敏和黛玉也會去。對了,薛姨媽肯定也會去的。
至於王子騰夫人和史家的兩位嬸子會不會去,湘雲就不知道了。
胤禟知道湘雲最喜熱鬧,見她要去湊元春省親的熱鬧,不由提醒了湘雲一回注意保暖以及那日人來人往,更衣什麼的都不方便。
「你不說我都沒想到這個。」湘雲將一隻小鳳釵挑出來放到一旁,然後跟胤禟說起了寶玉前幾日給她寫的信。
元春的省親別院並沒有建在寧榮街上,更沒有挨著榮國府建,所以元春省親的時候,賈家的人就得提前到省親別院這邊候著。然這邊只有一個不大的小院子,根本容不下太多人。於是為了自家閨女的省親順順利利,也為了其他人有個歇息的地方,王夫人又大手筆的買下了省親別院附近的兩處宅子。讓人提前布置了一回,便準備所有人在元春進入省親別院前在那裡落腳。
這宅子還真必須得準備,因為建別院的時候,雖然也建了廚房。但廚房太小,根本支應不了省親當晚的家宴。
胤禟想到元春的省親別院之所以會這樣麻煩還是因為他老子的厚愛,一時間滿頭黑線的對湘雲來了一句,「早前有多少人家羨慕賢德妃得寵,現在就有多少人家慶幸。」慶幸當今沒有橫插一腳。
誰說不是呢。
一口氣挑完了所有首飾和衣裳後,湘雲又問起了簡親王府的事。
「簡親王的爵位一日沒有消息,簡親王府就一日不消停。前兒我二叔還打發人來接我回那邊過年呢。還說什麼你要進宮參加宮宴,留我一個人孤單,不像過年的樣子。呵,你哪年不去宮裡了?怎麼去年前年不見他來接我回家?偏偏今年記得了。」湘雲提起史二叔就煩得不要不要的,「就看得見那點名頭上的小利,也不瞧瞧他那閨女都成什麼樣了。」
自丁姨娘沒了,史湘渝就在史二嬸手底下討生活。史二嬸不是個好相與的,有手段,心思也毒。那年湘雲就發現史湘渝不對勁了,這幾年雖然見得少了,可是每見一次都叫湘雲心驚一次。
病得越來越嚴重了。
也不知道史二叔是真沒發現還是假沒發現,就一心想著簡親王妃那點事也不怕最後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應該沒幾日了。」先簡親王都沒了三個月了,襲爵的旨意也快下來了。
胤禟和湘雲在宮外說簡親王府的爵位大戲時,當今也在琢磨這事。
相較於先簡親王的其他子嗣,當今還是更傾向於雅爾江阿。一來是當今以前也是真的很疼愛這個侄子,二來也是雅爾江阿的身份更合適。
朝廷上的文武大臣和宗室內外總是容易想太多,如果這次有太子做保的雅爾江阿沒有繼承王位,這些人一定會胡亂揣渡上意,以為他對太子不滿了,以為這就是信號。
可問題是通過雅爾江阿與老八做生意發生的前前後後的事,也叫當今覺得雅爾江阿不堪重用。而且上次百貨商場塌陷的事情,雅爾江阿沒在京城,但後續的善後也做得挺叫當今極為不滿。將爵位給他,多少有些…浪費。
將聖旨寫好,當今又看了一遍沒將聖旨遞給李德全而是壓在了御案上。
讓朕再想想。
另一邊,當今將雅爾江阿襲爵的聖旨壓下來後,當今又看到了他家三兒子請封側福晉的摺子。
很是嫌棄的從頭到尾的讀了一遍三兒子酸不溜丟的摺子,非常不耐煩的寫了個准字。當今放下御筆喝了口茶時,便又想到了他那老大不小的九兒子。
老九過了這個年…「老九哪年生人?」
當今知道胤禟年紀不少了,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胤禟今年多大了。
李德全聞言連忙報了個數,當今便點點頭繼續寬茶想心事。
如今的老九不光有銀子,還有功勞。沖國庫銀子的增長幅度,欠他的爵位早晚得給他。
老九這樣的,婚事上就得壓一壓了。畢竟太好的婚事容易威脅到太子。
只是婚事若是指的太低,怕是老九又要…「他和史家那丫頭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