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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經人提醒就想到了湘雲,再然後那拉家的人就先是聽說了湘雲去城外禮佛,後又得知萬項工隊可以提供這方面的有償服務。
手裡的事情又多又雜,那拉揚提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湘雲也懶得上心。偶爾聽到身邊的丫頭八卦兩句,湘雲也就順著那兩句想一回也就完事了。
湘雲去女校上課的時候都少,大部分時間都去了暢春園那邊的工地上。
湘雲忙,胤禟也忙,整個四月兩人都沒見上幾回面,哪怕住得那麼近。
等到了五月,湘雲剛從城外回府就聽說胤禟又摔著了,如今人在她房裡呢。
摔著了為啥不在自己房裡呆著?
湘雲第一時間去想胤禟這回的摔著是真是假。
等見到人的時候,湘雲肯定了,胤禟這就是裝的。
「正事?」
端午節前,湘雲房裡就擺了冰盆,此時胤禟就坐在離冰盆不遠的地方吃西瓜。
半個西瓜用勺舀的那種很豪邁的吃法。
「嗯。」將西瓜放到一旁,胤禟神色寡淡的說道:「索額圖完了。」
索額圖是赫舍里皇后的叔父,也是太子dang中的核心人物。如今當今以其諸多罪項將人幽禁宗人府,怕也是忍們可忍了。
索額圖就已經夠煩人的了,沒了索額圖的太子更像得了失心瘋一般,見誰都想咬一口。大阿哥一系以大阿哥和明珠為首的長子派也趁機抖擻了起來,更是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態瘋狂的排除異已。
這會兒剛出事,朝中人心慌慌,正是最鬧騰的時候,胤禟以摔著為由躲在府里,未償不是個辦法。
他是知道最後結局的人,哪裡會為了這種事情折騰?
湘雲的政治敏感度並不高,胤禟說完足足有半刻鐘的時間湘雲將才想起來這個索額圖是誰。知道是誰後…她發現這也跟她沒多大關係。
「皇阿瑪下個月要幸塞外,點了爺的名字。」見湘雲小臉紅撲撲的坐在自己對面吃瓜果,胤禟告訴了湘雲一個會讓她蹦起來的好消息。
「哇哦!我可以去草原了?」湘雲反應過來的瞬間果如胤禟猜測的那般跳了起來。
想去真正的草原跑馬,想吃真正的烤全羊。
想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正在湘雲與胤禟說馬車如何如何,行李帶多少多少時,寶玉挨打的消息就傳了進來。
與之一道傳入湘雲私宅的還有金釧跳井的消息。
與胤禟面面相覷後,湘雲便立即派人去打聽個中細節了。
金釧先是被王夫人攆了出去,理由是金釧弄丟了王夫人一件要緊的東西,但實際上卻另有內情。
寶玉近年來早就不與丫頭們調笑了,也會注意分寸不做出輕薄舉動。但金釧之所以會死,還真有泰半原因是因為寶玉。
寶玉去王夫人房裡,正巧趕上王夫人在小歇,金釧跪坐在一旁為王夫人捶腿按摩。
原本見王夫人正在熟睡,寶玉想要立時就離開的,不想衣衫下擺卻被金釧拽住了。於是寶玉這時候又該死的犯了體貼的毛病,跪在那裡與金釧小聲說話。
寶玉既不吃胭脂,也不曾開口要金釧過去侍候,但話題還是說到了賈環和彩雲身上。
王夫人本就不曾睡熟,正好聽見金釧慫恿寶玉去東小院作奸賈環彩雲的話。原本王夫人還懶得睜開眼,可聽了這話當即就怒了,一個轉身就給了金釧一巴掌。
這事是犯了王夫人忌諱的。
最重要的是彩雲和賈環是王夫人有意縱出來的,真叫這事鬧到了檯面上可就不是小孩子貪嘴偷腥了。
王夫人打了金釧又攆了寶玉。寶玉擔心金釧出事還當場勸了王夫人幾句,不想王夫人不曾熄火,卻猶如火上澆油一般,怒火嗖的一下就升上去了。
總之就是寶玉越勸越攔著王夫人處置金釧,王夫人就越想扒了金釧的皮。
鬧將起來後,王夫人不光將金釧攆了,還將金釧的妹子玉釧也一併攆了出去。
然後寶玉也看出來他老娘是氣大發了,不能再勸了,便想著回頭拿些銀子接濟一下金釧,誰知道金釧被攆出府後,又受了父母和妹妹的喝罵和埋怨,竟一時想不開的跳了井。
打元春省親後,賈環心裡就升起一股不自在來。寶玉待他和探春都極好,沒那麼多藏私的心眼子。再加上因著湘雲小時養在榮國府,他們小一輩都是一塊玩到大的,本也感情甚篤。記嫡是好事卻也是件尷尬的事,有時候賈環還會想著如果沒有被記成嫡子,是不是他心底就會少幾分不甘?
但他還好說,至少沒升起什麼害人的心思。可一心盼著兒子好的趙姨娘卻忍不住出手了。
她就不信沒了寶玉,她兒子還沒有出頭之日。
在賈政去趙姨娘那裡歇息的時候,趙姨娘添油加醋的給寶玉扣了一個姦淫母婢的罪名。
「……可憐金釧那丫頭,竟性烈得跟什麼似的。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太太還將人攆了出去。」這話說得仿佛寶玉強行對金釧做了什麼一般。
本就偏心到了極點的賈政一聽這話就炸了,還是趙姨娘好說歹說將人留她房裡過了夜,轉天又耐著性子哄了好半天,才叫賈政去發作寶玉。
可以說寶玉這頓打比原著里挨的那頓冤枉多了。
等寶玉知道是趙姨娘在裡面使壞時,又因為不想傷了賈環和探春的臉面還曾叫人悄悄幫著遮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