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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忖了一回,太子又想到之前酒桌上胤禟因著老八提起那丫頭時而暴跳如雷的樣子便也沒將這事打趣胤禟。敢做不敢當,還不叫人說,什麼毛病。
收回心思,太子也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回胤禟想做什麼。
「我家那丫頭難得開一回口,這事怎麼也得辦漂亮了吧。要我說,老八倆口子也忒不是東西了,有什麼就真刀真槍的上,專挑軟杮子捏算什麼回事。再一個,他們不知道薛家是太子你的人嗎?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那點不臣之心,跟他計較吧,掉價。不跟他不計較吧,他還得寸進尺。薛氏女跟我們丫頭有往來,老八那廝,嘖,還什麼一見鍾情,人姑娘壓根就不知情。回頭壞了名聲再帶累了我們,那這事就沒完。到時候弟弟不找別人,可就只找太子您要說法了。」
太子被九爺這話說笑,坐在上首指著胤禟笑罵了一句,「罷了,罷了,叫你這麼一說,於情於理孤都不能置身事外了。說吧,想讓孤做什麼?」
「薛家原就是內務府包衣,家裡的姑娘都是要參加小選進宮侍候的。既然薛家早就有意送姑娘進宮,也就別叫老八倆口子糟蹋人了。太后深居宮中,漢語說得不好,聽說那丫頭極為聰慧穩妥,不如送到她老人家跟前,一邊學著侍候,一邊跟著學些蒙語,也跟太后說說外面的事。」
說擔心湘雲會影響到名聲,那純粹是胡扯。但將寶釵安置在太后宮裡,卻是現階段對寶釵最好的安排。
你想呀,八爺都放出風聲對薛寶釵一見鍾情了,這個時候無論是大阿哥還是太子,甚至是當今都不好收了薛寶釵在身邊。
再一個,哪怕八爺不得聖眷,人家也是皇帝的親兒子。下面那些人就更不敢跟皇子搶女人了。
而且安親王府和郭絡羅氏的那一套鐵拳打下來,又將薛寶釵本就不高的身份踩得更低了。薛寶釵想要有個好前程,勢必要換個路子才行。
太后是當今的嫡母,嫡母將身邊的丫頭賜給兒孫也是常規操作。薛氏在太后身邊渡上一層金,名聲也好聽。先在太后身邊做宮女,將來…等她站穩腳跟,老八倆口子就別想好了。
哼哼,只要老八過得不好,他就高興。
再一個,五哥自小被太后撫養長大,額娘為了多見見五哥,打五哥被抱到太后跟前起,便積極的去奉承太后,如今整個後宮裡,除了那幾個蒙妃,就數她們翊坤宮的人蒙語說得最好了。
呃…也有五哥十來歲還不會說漢語之故。
薛家丫頭進了寧壽宮,額娘也經常去,說不定額娘便會發現這個薛氏比賈元春更值得招攬投資。
一出手就送出一條通天路…還算配得上他家丫頭的牌面。
(ˉ▽ ̄~) ~~
到也可行。
太子聽罷緩緩點頭問道:「那薛家呢?」總不好安排了妹妹,不管哥哥吧。
「那就是太子爺的事了。您是派個人去教一教那薛蟠如何做生意還是怎麼的,只要您有心,旁人便也知道太子不是旁人說的那種不念舊情,卸磨殺驢的人。」
太子抽了抽嘴角,被噎得夠嗆。「薛家的生意,九弟就不想摻一股?」
胤禟搖頭,「沒啥油水,還扯著精力,好多的事呢,哪有那個閒心。」
太子:被你這麼說,孤就算想要也不能要了。更何況若真沒啥油水,孤又費那力氣做什麼?
「罷了,就叫內務府收回皇商的招牌,結清了錢項,隨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沒了商皇的身份,薛家就是普通的商人。雖然身份更低了,但能闖出來的禍也更小了。
「再加一條。」胤禟無所謂的點了兩下頭,給太子出建議,「為以儆效尤,命薛家十年內不許涉足商業往來,違者兩罪並罰。」
太子:「……」
又說了幾句後續的事,就催著太子將這事抓緊辦了,他還等著給湘雲報信呢。
太子沒好氣的瞪了九爺一眼,還沒怎麼著呢,就這麼寵著慣著,將來不爬到你頭上拉屎撒尿才怪。
被胤禟催得沒法,太子當即便派人去內務府傳話了。
安親王再如何勢大,再是宗室,與太子之間也是君臣之別。當今待太子跟眼珠子似的,內務府的人自然知道怎麼行事。
胤禟想起湘雲那天小狐狸似的燦爛笑容,也願意叫她白撿順水人情,於是這邊與太子說完,見太子動起來了,便給秦八兩使了個眼色。
秦八兩腳下生風的出了宮又一路快馬加鞭的回了阿哥府,見到湘雲後語速飛快,一字不落的與湘雲說了一回東宮的事。又問湘雲是不是派人去薛家送消息。
必須的呀。
轉身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頭嬤嬤,湘雲直接站起身叫人備馬車,「備車,我親自去。」
這種時候自然是自己去最有誠意,收到的效果也最好。
而且還能在寶釵進宮前再刷一波好感度。
以寶釵的心計為人,只要給她機會,湘雲相信她會走的比元春更遠。
反正看了原著後,湘雲就不覺得元春有多聰明。等跟著圖嬤嬤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學了些規矩後,湘雲便更覺得元春能活到省親那天,純粹是老天厚愛。
湘雲來的突然,薛家那邊並未得到一絲半點的消息。好在寶釵早早傳了話,九阿哥府的人若是來了不必通傳,直接放進府來。
也因此薛家門上的下人知道是九阿哥府的馬車時,一邊打開大門請馬車入府,一邊派了小廝朝裡面給寶釵母女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