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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也經常夢見她。」一聽這話,胤禟心裡可得意了,臉上也露了出來。原就郎艷絕絕的美人臉,笑容燦爛得頗有七分傾城之意,只可惜一說話就直接將這份美麗打了折扣。
對摺的那種。
四爺:「……」
好好的人,偏偏長了張嘴。
半晌,胤禟收起嬉笑心思直接問四爺弘輝這事真的查清楚了?
「當真沒有李氏的手腳?」胤禟想了想,又說道:「我可沒參和你家事的意思,就是擔心弘輝那小子。」
「我知道。」四爺無奈加無語的對胤禟點頭,「弘輝這事確實與她無關。」
認真說起來,四爺府上誰最不希望弘輝出事?
除了四爺和四福晉外,就是李氏了。
弘昀三十九年八月生人,到今年八月才五歲。弘時是今年出生的,到現在也還不到半歲。她還有個女兒,是康熙三十四年生的。
最大的不到十歲,最小的半歲,扯著這三個孩子,李氏是瘋了才會擼四福晉的虎鬚。
就算沒了弘輝,四爺的孩子都是她所出又有什麼用。四福晉沒了弘輝,就再無所顧忌。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自己就是你的敵人,與四福晉在後院生活這麼多年,四福晉的手段她一拖三可抗不住。若四福晉一門心思的為弘輝報仇…她怕是難以保全三個孩子。
她不是不想對弘輝出手,但絕對不是現在。
至少要等到弘時長到弘輝今天這般大,她閨女也嫁出去時。
閨女的親事也是李氏最惦記的事。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想要有一門四角俱全的親事,她就不能將福晉得罪得太狠。四爺雖然也疼女兒,可男人又哪裡知道女人是怎麼過日子的。
有些男人金玉其外,卻敗絮其中。有些男人的一些毛病在男人看來都不值得一提,卻是能叫女人苦不堪言。
旁的不說,若是四福晉狠一狠心將她閨女嫁給隆科多那樣出身的兒郎…縱使四爺不會叫自己的女兒落個小赫舍里氏的下場,也未必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跟她的親姑姑溫憲那樣憋屈一輩子。
四爺正值壯年,將來不知道會有多少嗣子出生。她的兒子還小,現在就斗個你死我活,她腦子是進了多少水?
她挑起內戰,和著福晉互相弄死彼此的兒子,再便宜了後面的小妖精…她真沒那麼蠢。
「未嘗不是反其道而行。」吃了口鹵大腸,胤禟是越嚼越覺得這玩意香,不過一抬頭就看見四爺滿臉嫌棄的夾雞頭米後,胤禟眼珠子轉了轉,笑著對四爺說道,「這女人呀,你瞧著越簡單通透的,說不定心思藏得就越深。瞧著心思深的…那說不定心思藏得更深,誒,不能掉以輕心。」所以對於李氏,你還真不能只看表面。
說得頭頭是道,也沒見你多出息。
四爺沒好氣的白了胤禟一眼,問他:「史家那丫頭又是什麼情況?」
胤禟想了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對四爺說道:「她是來渡我的。」九天仙女下凡塵的那種。
四爺:「……」
慫蛋玩意,愁死個人!
第218章
四爺一副『沒眼看』的轉過頭去,頭都轉過去了又轉回頭瞪了胤禟一眼。
被人嫌棄得明明白白的胤禟也不知道哪裡掙來的自信,竟對著四爺撇了下嘴嘀咕了一句『幼稚』。
有本事你別納年羹堯的妹妹呀。
世人都說老四是因為年羹堯才會對年氏寵愛至極,但了解老四的人都知道,他可能會因為年羹堯對年氏另眼相待,多給幾分體面,若是為了年羹堯就寵愛年氏…以這男人的彆扭,是絕不會賣身的。
對了,年氏這會兒還不到十歲吧?
想到四爺和年氏的年齡差,九爺臉上又出現了一抹濃濃的興災樂禍。
老四呀,老四呀,你也忒不是東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四爺見胤禟先是沉思,隨後愣怔,最後又瘋狂大笑,一邊笑一邊拍桌子。當即就被胤禟整無語了。
這一瞬間四爺對胤禟的嫌棄都快直追他親弟十四了。
弘輝聽說他九叔來了,一下課就帶著人過來請安,有些不解的看向狂笑不止的胤禟,隨即詢問的小眼睛就看向他阿瑪。
四爺自己還納悶呢,哪裡能回答。
╮(╯▽╰)╭
「湖廣巡撫年遐齡以疾乞休,皇阿瑪已經允了。」四爺沒趕弘輝走,而是與胤禟說起了正事,「你今日說的開荒令到讓我想起三十八年時在湖廣推行的湖廣七府丁銀併入田賦徵收的事來。」
胤禟收笑,認真聆聽,知道四爺說的事是攤丁入畝的前身。手指在桌上點了兩下,弘輝機靈的捧起酒壺分別給四爺和胤禟斟滿酒。
胤禟給了弘輝一個誇讚的眼神,也跟四爺說起了政事,「之前皇阿瑪曾定『滋生人丁永不加賦』……」
總有聰明人知道如何合理避稅,開荒令伴隨而來的就是稅賦,四爺現在管著戶部稅收這一塊,自是對稅賦更敏感一些。
弘輝抱著酒壺聽他老子和九叔說民生和稅賦,說節流,說開源,聚精會神,雙眼發亮。四爺與胤禟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眼弘輝,收回視線後心裡多少有些觸動。
「我記得翰林院那個叫年羹堯的檢討就是年遐齡之子,關於他老子的事,不妨將他叫來問問。」年羹堯是四爺的左膀右臂,對於他的發家史,胤禟還是一清二楚的。「這個年羹堯桀驁難馴,不過也確實有才能,能用就先用著,不好用了自有好的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