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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科舉。
確實不科學。
原來胤禟磨刀霍霍向隆科多之時,在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的角落裡,曾有一對僧道來過。
他們也沒幹什麼好事,就是利用自己那點仙家道法將湘雲寫了好久的,她自己都不記得的參考題給換成了今科考題。準備以此賣湘雲一個好,將來好跟湘雲談條件。
因二人那點神仙手段,湘雲和胤禟會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都要沉浸在這種壓中題的虛幻驚喜中了。
╮(╯▽╰)╭
出了這樣的事,計劃都要提前了。於是胤禟這邊提前派人給那小廝送消息,之後又裡應外合的將人弄出來。
但不得不說的是,隆科多這回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若是考題沒壓中,最多是詐騙那點事。但考題壓中了…事情可就嚴重多了。
「咚!咚!咚!」
清晨,百官上朝之時,沉寂多年登聞鼓被人敲響了。
第一個心慌的不是隆科多,而是刑部一干人。
要知道在本朝敲登聞鼓是要先打板子再問事的,所以若非重大案件或是衙門無法申冤,也不會有人去敲登聞鼓了。
胤禟站在皇子阿哥那一列,神色自然的仿佛跟他沒半點關係。老十站在胤禟身後,還伸手捅了捅胤禟的腰眼,「快看刑部那邊臉都綠了。」
坐在上首的當今雖聽不見老十說什麼,但看他神色舉止也知道在說什麼了。
維持著帝王威儀,當今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沒有繼續議政,而是等著那個敲了登聞鼓的百姓上大殿。
殿前執杖人最是有眼色的了,打板子又是個技術活,知道當今正等著呢,他們自是不敢實打實的打,生怕將人打得不能御前應對。應付事的打完了板子,便扣著那小廝去了大殿。
「草民吳奇,狀告佟佳隆科多科舉舞弊……,闔家販賣今科考題。」
嘩~
原本還安安靜靜的大殿一下子就喧譁起來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隆科多。
隆科多也沒含糊,他雖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卻也一臉坦然的站了出來。「臣冤枉!」
吳奇聞言又磕頭,口齒清晰的將春闈考題說了,「皇上,草民句句屬實,今年的考題是有關治水和稅務的。後海柳樹街的李氏賭坊……」
在吳奇說出春闈考題的時候,當今的眉頭就是一皺,視線則直接看向了這次春闈的主考官張大人。
張大人一張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回皇上,此子所言確係春闈考題。」
「春闈暫停,改日更考。」當今聞言緩緩點了下兩頭,才說道:「老四。」
「兒臣在。」
當今看向冷著臉站出來的四兒子,又看向靠得極近在小聲說話事不關已的胤禟和老十,又氣不順的點了胤禟和老十的名字。
讓他二人協助四爺徹查此事,大理寺有司配合。
說完當今才將視線轉向隆科多,不是很相信隆科多能辦出發這種事,卻又覺得隆科多未必干不出來。於是說了句收押宗人府便讓人將隆科多帶下去了。
被這事一攪,當今也提前散了早朝。之後四爺,胤禟與老十就開始徹查此事了。
「先審吳奇吧。」
四爺這麼說,胤禟和老十自然不會反對。不過胤禟面上一副懶得多管不願摻和的樣子,但心裡卻時刻做好了將四爺帶進溝的打算。
不將隆科多拉下馬,他家的小胖妞豈不白奮起了一回?
口供都是早就反覆推演過的,有心算無心,四爺別想查到真相。不過在拘了莊婆子,哈五等人嚴加審訊,確係隆科多『當真』賣了新科考題後,雖有些細支末節的事沒有調查清楚,卻不妨礙這整件事情的脈絡走向。
別說李四兒這個侍妾了,就是正妻繼室犯了錯,也是要算到隆科多頭上的。所以這件案子是不是隆科多辦的都不打緊,打緊的是當今的態度。
當今會保隆科多嗎?
當今想保。
然而胤禟卻在一旁涼涼的說了句:「當初溫憲下嫁佟佳舜安顏,不過兩年人就沒了。隆科多的髮妻是他的嫡親表妹都能被他與李四兒折磨成了人彘。舜安顏是隆科多的侄子,未必沒這方面的毛病。」
溫憲是德妃的次女,也是德妃三個女兒里唯一養活的那個。從出生就被抱到太后身邊撫養,太后心肝似的養到十七八歲,因捨不得她撫蒙,太后難得張口跟當今要了恩典。
佟佳舜安顏是佟國維的孫子,按血緣來說…反正佟家這一支跟皇帝有血緣是肯定的了。
佟家是當今的外家,當今再將公主嫁到佟佳也有提攜之意。可惜溫憲公主卻在成親兩年後,因為中暑病逝了。
太后帶著溫憲出門玩,一把年紀的太后沒事,剛剛二十的溫憲卻中暑沒了。
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當今孝敬嫡母,時常去請安。溫憲養在太后宮裡也是當今見得最多的女兒。溫憲去的時候,當今也是傷心不已。此時胤禟用隆科多苛虐原配的狠毒心思猜測舜安顏,其實也是在變相的給隆科多定罪。
果然,當今在聽到胤禟這話後,心裡就起了膈應。而一旁的四爺也同樣眼神一暗,心裡對隆科多和舜安顏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要知道溫憲可是德妃所出,是四爺同母的親妹妹呢。
想到自己的妹妹有可能也遭受了什麼不可言說的虐待,四爺眼底的寒霜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