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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抬頭當即將李德全嚇著了,連滾帶爬的衝到御前,發現當今只是暈過去了,這才渾身發軟的滑坐在地上,一邊顫抖著叫人傳太醫,一邊又讓人給太后和宮外的皇子阿哥們送消息。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初恭親王常寧薨,同月裕親王福全又薨,剛剛走到八月里,太子和直郡王又玩了一出同歸於盡。當今怒極攻心,悲傷過度,也不知道會不會……
想想病得脫相的九爺,再想想那泥石流和連下二十一天的暴雨,以及決堤的河道,受災的百姓,這一年,真的太難了。
╮(╯▽╰)╭
做為公園的主人,胤禟是最先收到消息的人。於是胤禟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派人去請了四爺。
對於胤禟有事沒事都叫自己的行為,四爺已經麻木了。可叫四爺不敢置信的是太子遇刺被害這種事情已經也要叫上自己。
這糟心玩意,就沒有一日讓他省心的。
嫌棄的看了一眼胤禟,四爺又不由想到胤禟病到脫相也是辦公差所致,又彆扭的壓下了腹誹。
雖嬌氣矯情了些,卻也是個能幹的。
四爺原是要立即啟程趕赴清遠縣主持賑災善後工作的,去給德妃辭行的時候,洽巧趕在當今也在永和宮的時候。因之前二人就在說中秋節的事,見四爺來辭行,當今便以不差那兩天為由留四爺過完中秋節再出京。
然後四爺就好巧不巧的趕上了太子與直郡王這檔子事。
二人進了展廳,一路朝著事發地趕去。只一到地方,胤禟就捂著嘴跑到一旁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現場血腥又慘烈,四爺也被驚到了,不過他卻沒像胤禟那般『沒出息』的大吐特吐。見胤禟這樣,四爺便叫胤禟先出去。
四爺從來沒想過從出生便壓在他們頭頂,永遠高高在上的太子會死在這裡。更想不到那個一直與太子對著幹的直郡王真會壓不住自己的不甘和往日嫌隙對太子痛下殺手。
壓在頭頂的兩座大山一下子就被搬走了,四爺多少有些迷茫,哪怕不承認,心中也多了幾絲竊喜。可再一抬頭,四爺又不免難過痛心起來。人活著時,人憎狗厭。人沒了,腦子裡想的竟都是他的好處和往日的情份……
四爺派人將整個展廳都先封鎖起來,胤禟想了想則直接關閉了整個公園,停產停業。
隨後二人便趕著去暢春園給當今報喪,洽巧在路上碰見了回京送信的小太監,於是二人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其他皇子阿哥也跟胤禟二人一般先後到了暢春園,之後所有人都呆在清溪書屋外面等著當今宣召。
御醫看過了,雖然事發突然,又是傷心,又是憤怒的,但當今的情況還不錯。
毫無中風跡象。
不過當今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包括胤禟在內的所有皇子阿哥也都在這裡守了一天一夜。
從昏迷中醒來時,當今還一臉恍惚的跟李德全說,「朕夢到了保清和保成,還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二哥和常寧也在,他們還問朕怎麼還不來。」
李德全聞言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回連『節哀』都不敢說了。
當今見他這般,雙眼越過他看向窗戶,仿佛低聲說了句『阿瑪錯了』還是什麼的,便沉聲念了幾個名字讓李德全去宣人覲見。
朕的兒子沒了,朕總要知道是為了什麼才叫他們兄弟走到這一步吧。
吩咐完又從李德全那裡知道了眾位皇子阿哥都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的事,一聽完當今就特別想要刻薄的來一波集中輸出。
這些個兒子往日裡就嫉妒太子,如今太子出事了指不定心裡多痛快呢。
「真以為朕不知道他們那些齷蹉心思?叫他們給朕滾,滾得越遠越好。」
李德全:「…喳!」
就知道會這樣。
……
湘雲捧著竹葉上的露水煮出來的茶,小口小口的抿著,雙眼就沒離開過胤禟的臉。
雖然你丑了,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有兩米八。
聽說直郡王與太子同歸於盡的消息時,湘雲就猜到是胤禟乾的了。可能他們真的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吧,湘雲對胤禟的手段並不打怵厭惡,甚至還多了幾分欣賞。想到回京城那日胤禟給直郡王下的魚鉺,湘雲更覺得酸爽刺激極了。
第一天,回京;
第二天,請安;
第三天,報仇。這男人拿的是大男主劇本吧?
「弘昱該給他老子守靈了。」在暢春園守了一天一夜後,便回府『靜養』了。剛睡醒就被湘雲請來品什麼竹露茗了。
胤禟沒理會湘雲的眼神,對這種『你半斤,我八兩』的打量並不放在心上,而是說起了旁的。
「好的。」
「出了這檔事,公園那邊怕是一時半會兒都不能正常營業了。好在因著兩位王爺的喪事和這場暴雨,不少預訂都取消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胤禟點頭,笑著跟湘雲說道:「往年中秋的煙花盛會、燈會,選美什麼的今年都不能辦了。還有商場那邊的中秋促銷活動也要停一停。」
說到這個,胤禟又喊來秦八兩,「商場那邊的小戲園子和雜藝台子都叫停了。賞戲班子一百兩銀子,雜耍藝人每人五兩銀子。」
「你到是提醒我了。」見胤禟這麼吩咐,湘雲連忙也叫了個管事過來,「暢春園那邊的工程立即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