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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簡儘量的待在他身邊,哪怕到最後他甚至連話都無法說出口。
秋風蕭瑟,樹上落下一片又一片枯黃的葉子,還沒有到學生畢業的時候,但是寒川簡已經沒有時間了。
他站在學校門口看著裡面的學生,學校警衛帶著一絲警惕問寒川簡做什麼,直到寒川簡說明自己曾經是這裡某個學生的老師,還拿出自己是老師的證明警衛才鬆口氣,他問寒川簡是不是要進去和自己曾經的學生見面。
寒川簡拒絕了,他給了警衛一個包裹,希望幫他轉交給這位學生。
警衛不是很理解,但是在確定裡面沒有什麼危險品後滿口答應。
午休準備和同學一起吃午飯的時候本鄉綾歌被喊了出去,她疑惑的走進辦公室,卻看到班主任將一個盒子交給她,告訴她是曾經的老師轉送給她的東西,本鄉綾歌有些疑惑的抱著盒子。
「是什麼東西?」朋友疑惑的詢問。
「打開看看吧!」
「嗯。」本鄉綾歌點頭,她在天台打開了盒子,她看到了盒子裡嬌嫩新鮮的向日葵,花束中央是一張賀卡,本鄉綾歌拿起賀卡打開,看到了一句話。
【畢業快樂。】
「咦?」朋友更加疑惑了,「我們距離畢業還有好幾個月吧,現在剛過了秋假。」
「是啊,我們的畢業典禮還要好幾個月呢。」
本鄉綾歌看著賀卡,片刻後她笑了笑,「沒關係。」
「什麼?」
「寒川老師大概是有什麼事吧,所以才會在現在提前送我畢業的祝福。」本鄉綾歌微笑著把花朵抱在懷裡,「我很高興。」
朋友們面面相覷,「寒川老師?綾歌你以前的老師嗎?」
本鄉綾歌沒有回答。
時間過了三年,她在寄宿學校里認真的學習了三年,她交到了新的朋友,因為沒有和母親在一起也終於可以和朋友更好的相處,母親一開始不願意她住宿,但是這裡是最好的學校,能夠更好的學習成為一名醫生。
母親妥協了,她對於女兒成為醫生的執念大過了對她的支配慾。
但本鄉綾歌並不想成為醫生,她準備悄悄準備去國外留學,因為成績優異學費全免,只需要自費生活費,可以靠獎學金和打工完成,她也找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她要研究飛行,去成為讓飛機起飛的人。
真是太好了,幸好在當時她堅持了下去。
她和寒川老師之間的約定終於完成了。
……
秋元雅人醒著的時間越來越短,他大多數時候都在睡眠里,因為吞咽都變得困難所以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枯瘦。
家庭醫生來過,他對寒川簡搖搖頭,讓他準備好後事,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在醫生最後,寒川簡久違的發現秋元雅人醒了,雖然精神還不行,但確實是甦醒了。
「要來一次故地重遊嗎?」寒川簡問他,「我去找了遊戲公司,他們同意重啟遊戲,我們再去當時認識的遊戲裡看看吧。」
秋元雅人沒什麼反應,他也很難做出什麼反應來。
於是寒川簡自顧自的幫他打開電腦,找到他一直都沒有卸載掉的遊戲,幫他登錄。
最後再去故地看一看嗎?
秋元雅人雖然做不出反應來,但還能聽到寒川簡的聲音,能夠看到眼前的東西,他想起和寒川簡認識的當年,還記得自己在短暫一個月的遊戲裡重新回到一個正常人的狀態。
他曾經貪戀著在遊戲裡自由行動的感覺,現在似乎也對此感到渴望。
在最後一刻能重新擁有活動能力嗎?
這樣想想似乎也不錯。
遊戲登錄,在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秋元雅人似乎聽到寒川簡對他說了一聲再見。
再次睜開眼睛,秋元雅人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時間過去五年,當年的廢棄工廠似乎變得更破舊了,以前還尚能挺立,現在已經殘破不堪,以前寒川簡喜歡坐在上面的鐵架子也鏽跡斑斑,估計用手一掰就能掰斷。
秋元雅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重新掌控身體的感覺讓他些微不適。
扶著牆壁小心翼翼站起來,然後邁動雙腿走出這個工廠,在適應了一會兒後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寒川簡呢?
不是說要一起來看看看著世界嗎?
秋元雅人轉動著視角試圖找到寒川簡,但是下一刻他發現了一點奇怪的事情。
沒有系統也沒有下線的選項?
「這是……」秋元雅人看向空氣,「等一下?」
秋元雅人生了病,他的病會讓他的行動能力一點點喪失,但是他的腦子還活躍著,他很聰明,是一個絕對的聰明人,在那一刻他就明白寒川簡做了什麼,畢竟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的遊戲都是真實的世界。
他在現實中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但是,他還可以通過遊戲活在這裡。
「三個條件里,還包括這個嗎?」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寒川。」
現實中,寒川簡確定他已經進入遊戲中,就像是那場遊戲一樣,他安靜的坐在秋元雅人身邊,感受著他慢慢停止了呼吸,沢田綱吉發過消息來和他說了再見,於是寒川簡也對秋元雅人說了再見。
「天災」清除,寒川簡微笑著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