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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何地啊?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林無用走過去指了指山間小路旁邊的一座石碑,那石碑之上雕刻的是「離恨天」字樣。
「三十三重天,離恨天最高!」林無用說道,「此處便是離恨天。」
「為何帶我來此處?」
「師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當然要上離恨天面見師祖和太師祖啊!」
「我並非你所說的什麼師姐。」雲翩若皺皺眉頭。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給你這枚玉符的便是你阿娘林清漣臨死之際給你的,當年你阿娘阿爹在夜獵時意外喪生,便將玉符給你,也就是收了你做弟子,位列離恨天九位弟子中的第四位。」
「可是……」雲翩若一怔,她其實有些相信他,因為兒時時常做夢有一女子將這玉符給她,只是……
「可是我是在上清雲氏長大的。」
「你阿娘當年還是離恨天的四師姐,我只是當時八師弟的徒弟,曾經見過她數面,後來你阿娘去外遊歷,再後來便沒有見過了,只知道後來你阿娘與你阿爹意外死去了,我和我師父曾去尋找過他們,但是那裡只餘下他們的屍骨,可是你阿娘卻不見了,可見是贈予了她的弟子。而你當時應該是被上清雲氏的人撿了去。」
「你說……我阿娘原先是你們離恨天的四師姐!」
雲翩若一怔,自她記事以來,她一直以為她是雲氏宗門子弟的女兒,這才會被養在雲氏修煉,卻沒有想到她只是雲氏修士從外面撿回來的,怪不得雲氏宗門上下子弟皆都她沒有好臉色,在她護著薛洋的時候那些女修敢下如此狠手。
「這些年來,師祖命我們其餘的八位子弟到處尋找你阿娘的那枚玉符,也就是你阿娘的弟子,下一任的四弟子,就是你了。」
薛洋握住雲翩若的手,他其實有些不大相信的,「你怎麼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莫要欺負我阿姐眼盲!你就能騙她!」
「四張機,鴛鴦比翼人憔悴,幾時添得紅袖衣,二月澗邊草,解得故人思。」
林無用說道,他拿出了掛著鳳血玉符的玉佩,撫摸著上頭刻著的「八張機」。
「九張機,小書錦字篆清詞。軒窗幽暗華枝碧。流雲醉挽,瓊瑰暗信,無奈兩徘徊。」
林無用娓娓道來,「我們九位弟子的鳳血玉符上刻著的張機序,由一到九,世人皆稱離恨天九張機,便是說我們九個弟子,你說的句句實話,太師祖和師祖每年都在等著你,四師姐。」
「我……」雲翩若張了張嘴,又抬頭看了一眼被藏匿與萬千雲霧之中的山林。
「四師姐的眼睛和身體骨弱之症,一是由毒粉所致,二是由雲氏焚氣絕所致,其實不算疑難雜症,只是你當初被傷時沒有好好醫治,久拖不愈,這才成了頑疾,太師祖習得一手火炎術,專治焚氣絕此等性寒術法,師祖又是通曉岐黃之術,不日便可醫治好師姐的眼睛。」
「他們能救阿姐!」
薛洋說道,他的眉眼染上了喜色,緊緊握住了雲翩若的雙手,「阿姐!他們能救你!你的眼睛還有身體,快就能好了!阿姐!」
雲翩若的心情有些複雜,難過的是她沒有半分父母的印象,又被雲氏所救,但是他們卻害了她數年。開心的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聽林無用說太師祖和師祖能夠治好她的眼睛和頑疾。
「師姐,咱們快上去吧!」
「對啊!阿姐!走吧!」
…………………………
越往上走,周圍的雲霧越發繚繞,仙氣騰騰,走了數個石階,便見幾處梨木院落藏匿與雲霧之中。
「師姐,咱們到了!太師祖、師祖和師兄他們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師弟!」
從那院落之中走來了一名身穿白色箭袍的年輕男子,面容清秀,腰間佩戴著的玉符上刻著「三張機」。
「三師兄。」
林無用朝那名男子拱手作揖,那名男子瞧了一眼他身後的雲翩若和薛洋,一陣輕笑。
「師弟,你帶外人上山,等會師祖看見了又要罰你了!」
「三師兄!她不是外人!」林無用急忙拉過雲翩若,讓她站在那男子面前,「她是四師姐啊!先師姐林清漣的女兒,也是她的弟子。」
雲翩若扯下了掛在脖子上的那枚玉符,握在手心之中。那男子見到她手心的鳳血玉符一怔,隨即露出笑容。
「師妹!我是你三師兄言風。」
雲翩若笑了笑,她雖然此時看不見,但是知曉面前的男子是很開心的,語氣里儘是歡愉。
「師兄,我們快進去吧!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其他師兄還有師祖她們!」
雲翩若和薛洋隨林無用和言風兩人一同走了進去,其中一處最大的房屋,牌匾上面寫著「清淨天」三字。
「太師祖!師祖!」
林無剛進房子裡面便大聲喧譁。屋子上首盤坐著一位銀髮滿頭,面容和藹的女人,她便是離恨天太師祖。下首盤坐這一位約莫四五十歲的女子,她便是離恨天的師祖。
聽見林無用的聲音,太師祖和師祖紛紛睜開了雙眼。
「無用,何事?」師祖問道。
「師祖!我把四師姐帶回來了!」
「清漣!」
「不是不是!」言風將雲翩若攙扶上前,「她是清漣師姐的女兒雲翩若,也是『四張機』玉符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