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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慢點。」結衣對於這位說風就是雨的朋友滿心的無奈。
綱吉發現最近天天來給他打氣的一位女學生終於不來了,放鬆的呼出了一口氣,抹去了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通過旁邊人的揶揄,綱吉再怎麼單純沒往那方向想的人也明白了鶴田陽子的心思,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畢竟平生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
說實話,綱吉心裡有一點點的竊喜,對自己沒有自信的人知道有家人之外的人喜歡自己,既有著小鹿亂撞的欣喜也有著惶恐不安與害怕。
織田作說不能早戀,那麼鶴田陽子的感情是一定要拒絕的,可是如果拒絕的話會不會傷害到鶴田同學的內心呢。
第一次見到鶴田陽子的時候好像就是在哭呢。
因為這件事情綱吉好幾次課上走神,被老師變著法的陰陽怪氣的批評。
熬到了禮拜天,綱吉先是趕緊回到家裡,跟鴕鳥似的窩在織田作面前半晌不說話。
織田作之助:「怎麼了?」
綱吉抓了抓頭髮,撓了撓臉頰,雙頰通紅,眼神害羞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最後還問:「織田作……你說我該怎麼拒絕?」
綱吉我是給你養的多純潔,這種事情是能夠問家長的麼?——老父親織田作扶了扶額,又想到綱吉從來沒接觸過這種事情,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綱吉想要拒絕的話一定要將自己的意思明明白白的講出來,如果拖著的話會給對方虛無縹緲的機會,害人害己。」織田作頓了頓,又道:
「如果喜歡的話也一定要表明自己的心意,不要留下後悔。」
綱吉紅著臉點下了頭。
織田作之助幽幽的嘆氣,想當年在懷裡撒嬌的小孩子已經成為了會被女孩子喜歡的大孩子了,有些心酸與感慨。
不過什麼時候都是他的孩子。
與武裝偵探社的人約定一起去看音樂會,臨近體育館,綱吉舉薦自己去給眾人買點零食吃。
體育館周圍有著不少的便利店,綱吉臨近挑了一家買了些喝的與零食,抱著一大兜子回程的路上,在體育館旁小樹林裡繞近的路上不小心被某個不知名的物體絆倒,手裡的東西灑落在草地上。
「啊!」綱吉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音。
絆倒他的是一個在地上睡的沉沉的人,被他驚醒之後慢吞吞的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雜亂的淡黃色頭髮與水綠純淨的眼眸,看樣子像是個懵懂的小天使,寬大的衣衫在初醒時露出形狀姣好的鎖骨。
綱吉對此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那人的一頭黃色頭髮,純淨柔和不刺眼,又帶著朦朧的溫柔。
「你——是暈倒了麼?」綱吉身子向後縮了縮,試探的問道。
「啊……不是,是昨天練琴不知不覺間練的太晚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白天了,可是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就來了,只是太困了,半路上不小心睡著了。」
那人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說,他抬頭望了一眼體育館,低聲說:「看來音樂會還沒有開始,真是太好了。」
「走著路都能睡著,好厲害。」綱吉抽了抽眼角,看著眼前這人動作緩慢的起身,眼神迷離,明顯是沒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善心大發,把人扶起來。
「我帶你去吧。」綱吉嘆聲道。
一手拎著零食一手扶著人,是有點吃力,綱吉為了分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做沢田綱吉。」
「我叫做志水桂一。」志水桂一乖乖的跟綱吉走。
綱吉找到武偵眾人的時候,「綱吉,發生了什麼事情」與謝野晶子眼神瞥了一眼志水桂一,「是受傷了麼?」
「不是,他叫做志水桂一,好像是太困了在半路睡著了,我把他扶了過來。」綱吉解釋道,將志水桂一扶到自己旁邊的位置。
「多謝幫助。」志水桂一低著頭感謝。
「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綱吉連忙的說著,半晌又撓著頭髮傻笑。
這次音樂會主要的是一位叫做獄寺隼人的鋼琴家,雖然這位獄寺隼人進入音樂界沒多久可他就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有著無限的潛力,據說法國某位知名的音樂家對他還頗為欣賞。
他的年齡和綱吉差不多,聽到之後綱吉揉了揉鼻子,嘆著想:年齡差不多,人卻差了好多。
不過獄寺隼人出名是出名,黑歷史也是最多的那位,在彈鋼琴前他好像是混.黑的,現在身上還有著戾氣。
綱吉親眼見到了這位議論紛紛的人,一頭銀色的頭髮頗為亮麗,五官深邃而精緻,藍綠色的頭髮像是湖水,彈奏鋼琴的時候就像是琴音優雅的如同西方的貴族。
薄唇輕抿,眾人注視之下表情完全不緊張,反而十分的放鬆,還微微的闔上眼揚起下巴,手指靈巧的不可思議,如同跳動的精靈在琴鍵上飛舞。
「好厲害……只是,為什麼我感受到了悲傷呢。」綱吉也被琴音感染,垂下眼帘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好像多少年沒見到媽媽了,他真的好像媽媽啊。
「綱吉,怎麼了?」與謝野晶子戳了戳綱吉。
綱吉一怔,不自覺的摸了摸眼眶,早已濕潤,原來他在不知不覺間落淚。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故作輕鬆的說道。
音樂會在眾人的鼓掌下結束,在眾人的讚嘆下有一次穩固了獄寺隼人在音樂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