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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漸漸的走進亞倫的身邊,以額頭輕輕碰著亞倫,四目相對,淺淺的笑了。
「所以,不要哭了,不要難過。」
亞倫的手指在臉上一抹,是乾的。
綱吉摸著亞倫眼邊的皮膚,輕輕的說:「心裡在哭,這裡暗淡了。」
第67章
砰砰砰砰砰——
他的心臟從來沒有跳的這麼快過, 也沒有人這麼認真的注視他,離他這麼近過……
粘稠如同蜜糖一樣甜的雙眸認真的注視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倒映著他愣神的面孔。
「你……」
「我?」綱吉歪了歪頭。
亞倫臉一紅,腳踹上去, 連忙扭頭,不去看這個男人, 但目光還是忍不住的往綱吉那邊瞥,他為自己的行為找了藉口——他撇嘴嫌棄道:「兩個男人幹嘛離得這麼近,你這麼大了還沒娶妻, 不會是那個吧?」
「那個?」綱吉單純的發問。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少在這裡裝純了。」亞倫覺得自己被愚弄了,但那雙眼睛往這邊來看時, 他恍惚間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很單純的錯覺。
這真的是錯覺。
亞倫臉一黑,黑手黨教父怎麼可能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還玩上癮了。
「走走走, 這是我屋,誰讓你進來的。」亞倫下壓著嘴角, 把人跟轟鴨子似的轟出了門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真是的。」門內,亞倫無力的倒在門邊,手捂著眼睛,鬢邊的髮絲擋住側臉, 凌亂而又頹廢的背影成為房間裡的一道剪影。
透過指間的縫隙, 亞倫看見潔白的地板,咬了咬牙:「真是個……騙子。」
被趕出來的綱吉滿頭霧水, 看著緊閉的房間, 疑惑了一會兒在門外喊了一聲:「我走了。」就先離開了。
亞倫進步了, 好歹知道了把他趕出房間而不是自己走。
綱吉頗有幾分養兒的快樂,他想長大了之後養一個小小的可愛的孩子了。
綱吉在走廊里走著,不久後,腳步頓住了,抬眼看著有些陌生的人,上揚的嘴角慢慢地壓了下去。
儘管他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關憑記憶帶來的歲月的經驗已經讓他不再是那個被所有人保護的溫室的花朵。
這幾個人身體自然而來帶著的高傲與矜持,仿佛藐視一切的感覺就足以能夠讓綱吉認為這幾個中年人和老人來者不善了。
手不自覺的放在口袋裡,雖然看樣子無禮,但是卻是一個很警惕的姿勢,如果這幾個人突然暴起,綱吉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應並反擊。
綱吉與他們平視,面無表情的臉有些嚴峻,身體的姿勢不自覺的向十年後靠攏,長大後綱吉的五官漸漸具有了西方人的深邃,嚴肅起來時讓人壓力倍增。
多說多錯,綱吉沒有開口,用眼神的威力逼迫眼前的幾個人開口。
為首的老人白髮蒼蒼,鬍子捲曲,皺巴巴的臉上神采奕奕,看似混濁的眼珠暗藏著精光,他朝著綱吉行了一禮,肅道:「彭格列十代。」
「長老會歡迎你的歸來。」
…………
長老會創於四代,在五代與四代交接之時起著輔導的作用,雖然沒有手握重權但歷代首領給予他們極高的尊重與地位。
長老會注重傳統,講究資歷,一開始並不贊同綱吉的繼承,原因就是綱吉通過考驗的答案。
【如果讓我繼承這樣的歷史這樣的歷史,我會親手將它摧毀。】
埃布爾在內心嗤笑道:真是一群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是絕不會將彭格列交給這群人的。
埃布爾的上面始終有九代目壓著,縱使埃布爾心比天高,還是要十年如一日的壓抑著野心。
在繼承式上,埃布爾在九代目的目光下,嘴角扯出堪稱慈愛的笑容,將自己的祝福與期望傳達給綱吉。
禮堂中,綱吉一步一步踏著階梯而來,身著深色西服,朝他走來,沐浴著陽光半跪在台上接過代表著里世界最高權利的指環。
陽光透過上方的窗戶傾瀉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渡上一層光暈,刺目的讓埃布爾感覺到深深地厭惡。
明明是個黑手黨卻受到光明的眷顧,明明應該深陷在這個泥潭中,我們都是這樣一步步的淪陷,為什麼沢田綱吉卻能夠在泥潭外冷眼看著他們。
埃布爾是絕對不會允許沢田綱吉這個男人繼位,可是彭格列的血脈中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可以點燃火焰了。
埃布爾在沢田綱吉「死後」支持他,同時也獲得了長老會的支持。
時隔數年,埃布爾得到了沢田綱吉回來的消息,當場,他的手杖斷了。
攜著長老會眾人,他在亞倫那個小子的門前找到了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
「好久不見了。」埃布爾露出慈愛的笑容。
可惜的是一切的偽裝就連第一幻術師六道骸的幻術都無法欺騙彭格列血脈中的超直感。
以前的沢田綱吉尚還顧及著長老會的顏面,與埃布爾假以顏色,但現在的綱吉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只知道眼前這個老者的惡意像是不加掩飾一般赤.裸.裸的仿佛針一樣向他刺來。
綱吉也不對他好臉色,端著態度稍微點頭,道:「有什麼事情麼?」
埃布爾剛想脫口而出安慰關心的話在後頭一噎,義大利人都很浪漫,在任何場合下都會注重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