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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補上了一句,「是很漂亮,祭典東京也有,以後我帶你去就是了。」
「謝謝阿光了。」佐為溫柔的笑了笑。
綱吉看到佐為的那雙手,修長白皙,如上好的玉石,瑩瑩發光,根根骨節分明,佐為是棋士,五千年前教天皇下棋的老師,這一雙手即使放到現在也是價值千金。
渾身都是優點的人,綱吉抽了抽嘴,努力找著自身的優點。
桃園奈奈生在台上跳著神樂舞,紫色典雅的巫女服,上面繡著活靈活現的蝴蝶,長發被咋在腦後,手持金燦的神樂鈴,隨著音樂清脆的響動。
神樂舞是悅神之舞,奈奈生每一個動作好似都能讓人感到震動,舞蹈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神聖與活潑,表情從一開始半闔嚴肅,變得帶著淡淡的微笑,怡然自得。
跳著跳著,半空中飛來輕靈的銀蝶,划過銀白的弧度,為舞蹈助興。
「好漂亮。」綱吉驚訝的睜大眼睛,手指抬到胸前,一隻銀蝶駐足在指尖片刻,隨後飛舞而走。
「好神奇。」
舞蹈結束時,奈奈生朝著某個方向笑了笑。
綱吉好奇的望去,只見銀髮勾人的和服男子以慵懶的姿勢半躺在屋頂上,雙眼看著台上,嘴角上揚。
和服男子注意到綱吉的視線,給了個隨意的眼神再次轉過臉繼續看著奈奈生。
神樂舞將祭典推向了**。
熱鬧的祭典更加熱鬧,綱吉在小攤處流轉,逛的眼花繚亂,都不知道該買些什麼,感覺什麼都應該買回去當做紀念,又感覺這些只能看看,不能用。
「要不要看看,這東西叫做死面,戴上後會看到自己死時的表情哦,很好玩的!」瑞希舉著假面,推薦。
「啊?」進藤光後退一步,滿滿的嫌棄。
「死時的場景麼?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綱吉吐槽。
瑞希不悅了,起身爭執道:「當然會有了,你不信?要不要體驗一次。」
綱吉後退一步,還沒等拒絕,死面就被扣到了臉上,一時間,有很多場景向綱吉襲來,綱吉瞳孔猛縮。
黑夜中,荒郊野外,很多穿著黑衣執木倉的高大男人在四處的搜尋,但尋找未果後,放棄這塊地方,去別處搜尋。
然而在不遠處,一棵樹下,棕發的青年男子穿著被血染紅胸口的白色西服,靠在樹幹上,不住的咳嗽。
在他的面前,長相極為美麗的女子高傲的站著,露出不屑的微笑。
男子最後的表情定格到嘴角鮮血凝固,慢慢的闔上了雙眼,眉頭微皺,頭下垂到肩膀處。
黑夜裡,一條生命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綱吉腦袋很疼,他看著那個男子有點眼熟,然而接下來的幾個人讓他既陌生又熟悉。
獄寺在和幾個他不認識的人在一起,不對,那真的是獄寺君麼?
銀色及肩的頭髮散落,眼底疲倦的黛青色,充滿了疲倦與迷茫,好似在與自己爭執著什麼,其他幾人不是沉默便是同他一般。
寬闊的房間內,充滿了死寂。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綱吉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瑞希的懷裡,一睜眼看見銀白色的頭髮。
「沒事了啊。」瑞希驚喜道,「就說我的死面沒問題,肯定是這傢伙死的很慘,被嚇暈了。」
「瑞希,你到底為什麼要把死面賣給普通人!」奈奈生叉著腰盯著瑞希。
瑞希無辜的攤手,雙眼變成豆豆眼,「不是啊,他們哪裡是普通人,帶著一看就很不普通的鬼魂,看衣著,是平安時代的。」
「綱吉,沒事吧?」進藤光和佐為異口同聲道。
「沒事的。」綱吉撓了撓頭髮,剛剛醒來,內心有點混亂,看到進藤光和佐為擔心的神情,想露出個安慰的微笑,但勉強的笑笑,只會讓他們更擔心,勾了勾嘴角,最終還是沒能笑出來。
有些無神的垂下眼帘,綱吉回想到看到的場景,又想起瑞希的話……
原來剛剛的棕發男子是他麼?
那個男子不過二十歲左右,原來他死的那麼早麼?
綱吉嘆了嘆氣,有點自怨自艾的意味。
「只是看到自己死的這麼早,心情有點……」綱吉嘆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了,要他避免自己死亡,怎麼看都不是靠譜的事情,最後還是巴衛挽著胳膊不耐煩的開口:「再怎麼想不還是要死亡的麼?早死晚死有有什麼區別?想多了更早死。」
「……說的也是,多謝這位先生了。」綱吉認出這是在屋頂的那位了。
「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吧,我們去玩吧,難得來一趟,不要浪費時間了。」綱吉露出坦然的微笑,招呼著比他還難過不可置信的一人一鬼。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
綱吉努力讓自己坦然的想著,對自己說既然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努力的避免不就行了麼,就算避免不了也要快樂的享受生活,把最後的幾年過得有意義。
雖然有著這樣樂觀的心態,但綱吉還是有點在乎自己死前的女子是誰。
那是個很美的女子,卻讓綱吉感覺到了違和,他敢發誓他過去幾年間完全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早晨,他的班級轉來一名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