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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樣的戰鬥不會讓他全身心投入的,但猗窩座現在是走不了的情況。
在黑死牟後躍準備離開時,仁王也在同一時間轉變了攻擊對象。
他用精神力通過同調的渠道去影響錆兔,以至於錆兔也在那一刻福臨心至地用出了他的呼吸法中最強的劍技。
兩人的攻擊封住了猗窩座能夠離開的路。
黑死牟和童磨都沒有馬上走。在他們面前,猗窩座被攔住,如果他們不做點什麼的話……無慘是可以直接閱讀他們的記憶的,要讓無慘知道他們如此沒有「同事愛」,多少是件麻煩事。
這兩年無慘已經快到忍耐極限了。
他們作為鬼,生命和力量都來源於無慘。無慘可以隨時收回自己的血——像是直接被處理掉的下弦一樣。上弦們確實實力更強,可這一部分不是因為他們的個人實力,而是因為無慘給了他們更多用來激發他們鬼的能力的血。
他們為了活下去,接受了無慘的血,成為了怪物一樣的鬼,那麼他們就會為了繼續活下去,去做一些違心之事。
仁王也料到了黑死牟和童磨會來幫忙。
可他是特意選擇的時間。
天已經亮了,太陽已經出來了,留給鬼的時間不多了。
仁王看似毫無防護地將全部的意志都留在了攻擊猗窩座上。
童磨已經選擇了靠近山林枝葉繁密的地方,就算太陽出來了他也會有騰挪的空間。但實際上現在不走的話,等會兒想要離開也會很麻煩。雖然是冬日,但這附近的日照一直很不錯,這座山的山林的樹葉也都掉光了,只剩下枯枝,是遮不了什麼光線的。
黑死牟的刀已經往仁王后心去了。
這速度太快了,仁王反身是絕對沒有時間去抵擋的。
然而在氣機相連的仁王和錆兔之間,毫無空隙的地方,正對仁王后心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把刀。
這把刀的刀劍抵在了黑死牟的刀尖,鏘地一聲將刀尖的攻擊方向轉移了。
於是黑死牟的刀幾乎是貼著仁王的身體過去的。
仁王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一樣,一刀砍向猗窩座的腦袋。
擋住了黑死牟這一刀的,是義勇。快要天亮時義勇離開了小鎮,是算準了時間,知道鬼就算趕來,到達小鎮時太陽也出來了。他很了解自己的兩個師兄,知道錆兔跟著仁王一起戰鬥的話,戰鬥的節奏肯定是由仁王控制的,而他的大師兄必定會將最後的決勝時間點定在日出後直到太陽真切照射下來的這很短的時間裡。
他時間算得剛剛好,如水的心境在他趕路時就已經分析出了局面,而仁王的溟之呼吸的意向擴散得很開,似乎在接收到那虛幻的浪花後,義勇就「看」到了,看到躲在樹後的童磨,揮刀的黑死牟,被圍攻的猗窩座。
戰鬥直覺讓他直接明白了仁王和錆兔攻擊的重點。
他需要做的不是跟著圍攻,而是逼退可能會上來支援的另外兩隻鬼。
將一個上弦留下來,給另外兩個上弦重創!
義勇已經看到了黑死牟六隻眼睛裡
的字。
仁王的同調已經通過精神力連接了他(仁王的單方面同調並沒有限制人數,搭檔可以連,對手也可以連),而對於能夠接收到大師兄的意志這一點,義勇接受良好。
他倒不知道仁王是通過精神力相連的,他只是覺得,這是因為自己的水之呼吸的意向被仁王的溟之呼吸的意向包裹著,浪花和水說起來本質是一樣的,那麼相互交流的時候達成模糊的信息交流也不是辦不到的事。
實際上義勇是鬼殺隊柱之中在冥想上走得最遠的那個。
悲鳴嶼的冥想效果也很好,但義勇已經模糊感覺到精孔的存在,和打開精孔的途徑了。此時他感受著仁王的精神力,揮刀斬向黑死牟的同時,臉頰上原本有傷痕的地方突然出現了類似枝丫一樣的斑紋。
而在下一刻,他的精孔自然而然打開了,念力順著呼吸從身體裡流出來,再順著呼吸自然而然吞回去,完全不需要指導就自然形成了纏的狀態。
他開斑紋的樣子被黑死牟看在眼裡,那六隻眼睛突然迸發出了帶著憤恨的激烈情緒,大概是又想到了他弟弟繼國緣一。不過沒有他浪費時間的餘地的,最後揮出一刀的黑死牟,幾乎是擦著日光出現的邊消失在山林深處的。在他消失前,空氣中的冰晶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連著不見的還有童磨的身影。
義勇的刀斬在了黑死牟背後,斜著切在後頸的位置。他只來得及揮出一刀。
而這邊,被圍攻的猗窩座也失去了最後逃離的機會。他的頭被仁王砍了下來,拙於應對錆兔的猗窩座根本沒辦法再避過仁王的刀。日光照在他的斷頭上。
失去了頭又被日光照射的猗窩座全身似乎都籠罩在痛苦中。但他並沒有像是其餘鬼那樣直接就消失在陽光里,而是痙攣著。
這樣子和仁王看過的一些漫畫很像,也有點像什麼Boss的轉階段,所以他一點兒也沒有停頓就繼續攻擊起來。
猗窩座的頭似乎在復原,他原本的頭消失了,現在在脖子上的部位出現了可能是頭的東西,與此同時他在痛苦地恢復做人時的記憶。他想起了什麼?啊,是戀雪,師傅,還有知道他們死訊時痛苦萬分的自己……沒來得及做進一步的懺悔,他恢復記憶的過程就被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