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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休息室的媒體已經涌了上來,勝者自然受到更多矚目,擺著也足夠引人注目。
但仁王暫時沒有心情去應付記者。
他從經紀人手裡拿回手機,嘖了一聲給丸井發了信息:「還真被你逃掉了,失去一個出國玩耍的機會,難過嗎?」
丸井秒回:「我難過得要死了。」
第73章 一
仁王給丸井發信息, 只是想和朋友斗幾句嘴來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只是丸井那樣直接的回應讓他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復,聊天框反而冷了場。
仁王是不擅長, 也不適應煽情的。
他寧願和朋友互相嘲諷,鬥嘴,冷嘲熱諷,也不適應說些煽情的話。
想了想,他按掉了屏幕。
賽後有新聞發布會。雖然輸掉了比賽,但仁王能拿到這樣的成績,發布會上的記者提出的問題反而頗為友善,字裡行間表示出「能拿到法網八強真是了不起的成績」, 「和納達爾比賽打到第五場是不是學會了很多」,「納達爾先生是否看好您」……
客套話仁王當然會說,但這種過於理所當然的態度又一次激發了仁王的怒火。
當然, 成熟的社會人是不會給自己的職業生涯製造困難的,也不會給幫忙解決問題的經紀人拆台。
於是仁王扮演了一個打完比賽還在思考比賽過程的, 認真的新人選手, 一副頗為沉默但是虛心學習的樣貌。
而因他東洋人的身份,這樣的「謙虛」設定反而很有市場。
在發布會上表現出來的樣貌半真半假。仁王確實還想著比賽,但和「虛心學習」,「接受輸給前輩的結果」沒有任何關係。他在反思自己比賽中的一些處理,也在演算如果這些處理能夠做好, 最後的結果是否會改變。
這不是在想像「如果」,仁王是不會想「如果」的, 他在立海大學到的, 就是贏了和輸了便是最後的定局, 去想像「如果」, 是狡辯,是弱者的妄想。
他在做的只是最基本的賽後復盤分析。
二者之間的區別,大概在於對「結果是否會改變」的執念。
仁王很想贏,但他不會想「如果這個球這樣打那麼我或許會贏」,他只會想「如果這個球這樣打那麼之後的局勢或許會這樣發展,之後的招數可以這麼用」。
仁王還抓了幸村一起做賽後復盤分析。
幸村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態度總是很認真的,話也會說的更重,對仁王打法的評價也會更加苛刻。
仁王許久沒有和幸村一起做過這種賽後賽事復盤,突然重溫過去中學時的「美好回憶」,心情十分微妙。
比賽結束,仁王卻不會這麼快離開法國。
他還有幾個採訪要做完,比賽時的臨時團隊也會重新談合同,一些不滿意的助理會辭退,滿意的營養師理療師訓練團隊會重新簽長約。
之後他還會回一趟俱樂部重新簽訂合同,並且定一下代言。
再之後……
「你收到邀請了嗎?」幸村問。
剛結束最後一次比賽復盤,幸村說出這句話時仁王還有些茫然。
邀請?什麼邀請?商業賽的邀請嗎?
幸村見仁王這個表情,便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雖然他有點懷疑仁王在演他,但演得如此逼真,幸村也不好表現得「出戲」。
確實不知道幸村在說什麼的仁王:……
等他回了英國的當天,他接到了三船教練的電話,才知道幸村說的是什麼意思。
是曾經用來和丸井開玩笑轉移話題,也在法網時被渡邊問過的戴維斯杯選拔的事。
三船教練和仁王說:「我打算舉辦一個大型的選拔賽!你得到場!」
「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教練。」仁王說。
三船咕嚕咕嚕喝了幾口酒,才說:「出場費可以和協會那邊談,我也不想要你打很多場比賽,只需要在最後一輪出場就行。實際上選拔賽兩周前就已經開始了,現在進行到一半。」
兩周前就開始選拔賽?
什麼比賽打了兩周才打完一半,中學聯賽也沒有這麼慢吧?
仁王聽著聽著,有了預感。
他問:「教練,你辦了多大規模的選拔?」
「那當然是世界選拔!」三船霸氣地說,「這才是我的組隊方式!」
仁王:「Puri.」
三船教練確實很高調。
仁王是最近在打法網,一直專注於法網,沒有關注國內新聞,才沒發現國內戴維斯杯國家隊的選拔已經開始那麼久了。
其實他總覺得三船教練會來邀請他,一直在等三船教練的電話。只是沒想到三船教練會搞出那麼大的選拔陣仗。
「協會居然也同意前輩你這麼弄了嗎?」仁王問。
三船嗤地笑出聲:「這麼弄有什麼問題嗎?跡部那小鬼可是很贊成我這麼弄的。」
「……等等,教練,跡部是贊助商?」
「他是這次戴維斯杯國家隊選拔賽的冠名商。」三船輕描淡寫說,「協會又不出錢,還能倒賺,當然會同意我的主意。」
仁王一時語塞。
他同意了三船教練的邀請,才上網去搜索了一下戴維斯杯的國內選拔。
這才發現這選拔不僅是大規模的,甚至允許高中生參與選拔,還仿ATP職業賽建立了完整的積分名單,不斷在打淘汰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