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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馬並不知道這些, 因此他試圖從「塞斯」這裡找到突破口。
他甚至並不知道「塞斯」的真名,只是通過模糊的感應和指向性推斷認為「塞斯」是旅團的人。
有意思的是,他面前的「塞斯」是仁王幻影出來的。
如果只是簡單的換裝或者假扮, 圖馬能感覺出來。
可幻影不是簡單的能力。
在仁王還沒開念, 還在現實世界時,他的幻影就能做到很難用科學解釋的程度:讓人看見, 潛意識裡以為, 仁王就是幻影對象。而仁王能通過精神連結獲得幻影對象的一部分情感, 記憶, 網球招數,去「身臨其境」地「成為」幻影對象。
這樣的幻影變成念能力後,原本就玄妙的效果變得更加奇妙了。
仁王沒有和俠客進行精神連結,他的幻影只完成了一半,哪怕只有一半,對生命能量,也就是「念」來說,仁王和俠客已經緊密關聯,圖馬身上的道具自然會將仁王幻影的俠客,當做是真正的俠客的一部分。
道具對仁王起了反應,圖馬便沒想過面前的人不是俠客,而是仁王。
「旅團在兩年前,曾經屠戮過瑪塔拉瑪國家舊址所在的康金遺蹟附近的守門人之村。」圖馬說。
仁王聽到「屠村」這個詞,眉頭跳了跳。
他幻影之外,俠客的臉,還是從容地保持著微笑:「怎麼,你要替他們報仇嗎?」
「遺蹟的守門人會負責阻攔一切想要探索遺蹟的人,死在那個村莊裡的人也不少。」圖馬面色冷漠,「從因果循環的角度,他們原本就註定會死於非命。一旦他們遇到實力超過他們的遺蹟探索者,又還試圖阻攔,便不可能活著。」
「……那你的意思是?」仁王差點「Puri」出聲。
這個口癖真的太適合用在一些很難想到確切詞彙以做出回應的場合了。
「你們拿走了村子裡的羅盤。」圖馬說。
仁王並不知道兩年前的事,也不知道什麼羅盤。
「那又如何呢?」他隨意道。
雖然沒有和俠客進行精神連結,但觀察力和幻影這個能力本身,讓仁王很快就把握住了俠客的本性中的冷漠一面。他在回完這句話後,認為大概已經到了俠客耐性的臨界點了。
只是以俠客的能力,第一反應應該不是直接動手,而是試圖用天線控制人。
他不會天線。
仁王原本來找圖馬,是想試著從圖馬這邊得到一些額外的信息。現在信息是得到了,還超額了,他便忍不住想再多問點。
反正圖馬也不會知道俠客本身的性格是怎樣的不是嗎?
「你想要那個東西?」仁王問,「那你打算付出什麼代價呢?」
「可別用我的身份來威脅。」仁王微笑著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既然來參加獵人考試,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我沒有威脅你的想法。」圖馬說,「你們旅團知道那個羅盤的作用嗎?」
「看著想要就拿了。」仁王進一步試探道,「誰知道現在那個羅盤在哪裡?說不定丟了。」
「……丟了?」圖馬的表情變了變,「那是可以指引黑暗大陸方向的羅盤。」
黑暗大陸。
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
仁王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又決定再刺激一下圖馬,便將漫不經心的神態直接表現在明面上:「那很重要嗎?」
圖馬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扭曲了。
當然,他很快恢復平靜,看著仁王,略微有些忌憚:「我不信那麼重要的東西,你們會直接丟掉,除非沒有發現羅盤的作用。但是不應該啊,理論上那個羅盤會有一些神異的表現……」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
圖馬被分配的身份是學校的教師。小鎮裡的學校不大,但要探索完學校的全部區域,要花不少時間。圖馬剛才已經檢查完了教學樓,正打算去實驗樓尋找線索。仁王是直接從校門口進來,和圖馬相遇在操場上。
正因為直接從門口進來就看到了圖馬,仁王才會直接用幻象指引著那個考生去攻擊圖馬。
而現在,真正操控著傀儡的人,也直接從校門口走了進來。
小鎮裡的通訊工具和監控設施早在當年轉移居民時就被破壞,之前劇組拍戲時恢復了部分線路,拍完戲後又全部拆除,那些小鎮裡的攝像機電視監視探頭全是裝飾。
不過對俠客來說,控制這些設備,不全是靠信息技術,也靠念能力。
沒有具體開發出專門的能力,但他的念能力對所有信息設備有對應的加成效果,也能對一些電子設備進行改裝,因此他在進入小鎮後直接接通了小鎮裡的一部分線路。
他剛才找過來時,也是對比了這些線路展現的監控畫面。
他在畫面里看到了他的預定棋子。
沒看到其他人,仁王的直覺讓他避開了那些並不密集的探頭。
而俠客循著信息找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他也受到了一定衝擊,眼睛微微睜大。
他很快判斷出,面前的「自己」,其實是「真田」。
用排除法——監考官的蹤跡他能捕捉到,考生中的念能力者,就三個人。
圖馬沒有變,那麼變臉的人……
「真田」的臉,真的是他的臉嗎?而這個名字,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