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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真的去做野外生存類的極限訓練了吧?」三船教練問仁王。
他也怕仁王受傷。
雖然目前為止看不出任何端倪。
仁王知道三船教練的意思。他想,如果去其他高危世界訓練算是野外生存類極限訓練的話,那他確實挑戰極限了許多次。但這次不是。
「沒有啊。」他說,「我只是去休假了,維持了最基礎的訓練而已。心態上的變化也會影響實力上的變化。」
三船教練不信。
仁王是他見過新生代選手裡最沒有心態問題的人了。很難想像實力這樣強的人還能維持那樣健康的心態。許多人在面對勝利時會心態失衡,過度想要勝利或者過度緊繃都是會出現問題的。但仁王從來不會。
甚至仁王現在已經進入了另一個階段,和面前其他年輕選手不一樣的階段。
他開始追求基礎實力的進步。
並不是說在場的其他三個青年選手不在意基礎實力。每個人都很重視基礎練習,這是成為職業選手以後必備的職業素養。但仁王,三船教練認為,仁王已經擁有了自己完備的招數儲備,目前沒有開發新招數的需求,而是在運用自己舊的招數的基礎上不斷增強自己的基礎能力。
三船教練自己網球打得也就那樣,但一個優秀教練擁有優秀的眼力。
仁王和種島打練習賽,像是在打指導賽。
這一點仁王當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在三船教練要求他和種島第二局再做一點限制時點了點頭。
種島臉色有些微妙:「限制?」
「上一場你們沒有用太多招數,那麼這一場再極限一些。」三船教練兩隻手比了個叉,「精神力招數禁止,異次元禁止,技巧性招數不受限制。」
「仁王的話,也是同樣的要求。」他說。
他的意思是,仁王自己看著調整。
完全公平的限制條件下,種島是很難有反擊的機會的。他和仁王的實力差距確實還在拉大。
種島也明白三船教練的意思。他和仁王都是聰明人。所謂的聰明人就是懂得聽出別人的潛台詞。
於是種島難得五味雜陳:剛認識的時候仁王在他眼裡還是個小屁孩,認識的前兩年,他才是給仁王打指導賽的那個。不僅自己陪著仁王打指導賽,還帶了自己認識的人(指入江)陪著人打指導賽。
好像也沒幾年,這小子今年還沒成年吧?就變成反過來,這小子陪他打指導賽了。
種島不認為自己不出國只在國內比賽會對自己的實力進步造成太大的影響,所以回想一下仁王這個人練習網球後的進步速度,他得出一個結論:不是他有問題,是仁王有問題。
可見證這樣的「天才」慢慢成長……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就算是仁王陪他打指導賽,那他也是前輩呀。
仁王第二場也沒有用自己的劍技轉化成的招數。
幻影屬於精神力招數的一種,本身已經被封印。劍技轉化而來的招數理論上只是純粹的技術性招數,但涉及到呼吸法,仁王當然也可以認為它屬於精神力招數。
他今天只打算進一步錘鍊自己的基礎技術,並且也有相當的自信:就算不用那些招數,自己也可以贏。
站在種島對面時他確實也想起了最開始那兩年打過的指導賽。
種島一直對他很好。
大概是因為兩個人都出身於那個無名的南方小島。小島上沒有幾戶人家,也沒有幾所學校,仁王自己被姐姐拜託去打友誼賽正好撞上了種島,還因此一連數年都用類似的變裝來和種島開玩笑。
他去立海大以後,種島在關西,又是高中生,完全和他沒有日常的交集。但他們還是會私下聯繫。
種島真的陪他打過很多次指導賽,每次約出來會檢查他的網球進度。後來在發現他開發出幻影這樣的招數後還找過入江,擔心過他會不會在「模仿」里迷失自我,將自己的「無」的技巧告知給他。
在同期生里,種島算是個惡劣的人。但對他時,種島一直是個好前輩。
仁王也知道,在之前種島是有思考過不再打網球的。
他一直沒有要打職業的執念,一直到他自己去打了職業,去成為了青年賽里的「不敗的欺詐師」。
不是自作多情,仁王真的認為,種島後來和跡部簽約,有他的一份功勞。
那麼作為「勸說」種島成為職業選手的關鍵人物,他也有對應的責任。至少,作為一直被關照的後輩,在前輩有需要的時候,反過來陪著種島打指導賽。
當然,這不會是擺在明面上的指導賽,只是屬於國家隊友之間的練習賽。
很正常,種島畢竟是他的前輩,還和他練習了那麼多年。在日本這樣的,注重前後輩關係,注重論資排輩的地方,後輩給前輩做「指導」,潛台詞裡大概也有不太好的部分。
種島不會受到這方面的影響,因為他同樣是特立獨行的人。
但仁王也不會將這種事擺在檯面上說。
他的情商還沒有那麼低。
擁有自己的訓練團隊以後,仁王自己對運動學和網球科學方面的知識儲備也越來越多了。他清楚自己的實力和極限,在確認過種島的實力後,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發揮,適當地給予自己「負重」,讓自己在同樣能得到鍛鍊的情況下循序漸進給予種島「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