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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實力又不弱。
用腦子迅速計算出最優行進路線,仁王提氣順著城市道路奔跑起來。
途中也見到了有些眼熟的其他人,在漫無目的地轉著。
仁王跑著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著,潛意識在提示他周圍的危險。他用精神力去感知,看到能認出來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在很艱難地跟著他——確實是很艱難,仁王一直在常中狀態,提氣跑步時速度快出殘影。
事實上,仁王剛才是如果時直接超過了這個人,或許是那時候看到了仁王,試圖追上?
邏輯分析角度沒有問題,但仁王總覺得事實不是這樣。
他想起了之前去小島上考核時,俠客直接找到了「坐騎」,踩著人去島上。
回程時他自己也找了坐騎,是通過心理因素。他看穿了色厲內荏的人內心的訴求,通過威逼利誘的方式讓那個人「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坐騎」。
俠客也是如此嗎?
仁王猜測,俠客是操作系。
都是念能力者,也沒有見到俠客和他的「坐騎」在下船前有過對話(仁王視野所見的一切都會被他記住並且進行分析,這是腦域開發後大腦潛意識的「工作」,在仁王需要時可以隨時調用這部分「資料」),那麼按照邏輯去猜測,俠客最有可能就是操作系。
他控制住了他的「坐騎」。
既然那時候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痕跡操控住一個人,那現在也可以吧?
或許這個追著他的人背後有另一雙眼睛?
仁王很快甩掉了這個「同船人」,但他的潛意識還始終緊繃。
俠客並不在附近,他的念力和精神力都沒有感知到俠客的存在。這座城市並不算大,在尋找公交車的路中遇上同船人也很正常,不可能每個人都是俠客的「眼睛」。
就算路人……沒有接觸也可以控制嗎?
不,不對,不是這些。
仁王抬起頭,注意到城市路線上的監控。
這是個科技已經足夠發達的時代,至少各類監控和科技用品都存在,那麼公路上自然會安裝攝像頭以便檢查交通。
仁王突然停下腳步,手指一轉,捏著一張撲克牌,打掉了他肉眼可見的路邊較為偏僻位置的一個攝像頭。
撲克牌是剛才路過便利店時買的。他不需要住宿費,領的那幾天工資就還剩下一點,買撲克牌毫無問題。
眼見西索用撲克牌戰鬥,抽鬼牌,搭紙屋……仁王也覺得撲克牌很方便很好用了。
很容易買到,還很便宜。
攝像頭有許多,如果俠客具有高超的技術,完全可以通過其他攝像頭繼續「看著」他。仁王並不指望毀掉一個攝像頭就能讓俠客找不到自己。這只是一個警告,告訴俠客,「我看到你了」。
確認過這條路的另一頭還有一個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毀壞並不會影響交通問題,仁王換了個方向。
他在十分鐘內跑完了全城,沒有找到101路公交車,卻在路過一條小道的時候感覺到了「念」。
念能力者之間的感應是很玄妙的,仁王的精神力加強了他對其餘念能力者的感應。
他順著感應繞過了一堵牆後,看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這是個荒廢的地下停車場,門口還擺著「停止營業」的牌子,入口的擋板被打開,自動的橫槓斷了一半。
順著下坡往裡走了兩步,101路公交車就停在靠近入口的位置。
如果找到這個停車場,並往下走兩步看一眼,就能夠發現這倆公交車——如果不被門口的牌子誤導,潛意識以為這個停車場停用后里面沒有任何車子的話。
再往裡走,就能看到公交車的前門是開著的,門上貼著「獵人考試專用」幾個大字。
仁王上了車,司機閉著眼睛:「參加考試的考生?你是第一個。」
「我跑得比較快。」仁王說。
在靠後的位置坐下,幾分鐘後,俠客也上了車。
他準備坐在最後一排,路過仁王選擇的位置時,和仁王對上視線。
他對著仁王微笑。
仁王看著俠客的笑臉,腦子飛速轉動間,突然明白,他一直覺得熟悉的,俠客身上的感覺是什麼:這是流星街的氣質。
俠客來源於流星街。
仁王在流星街時,從許多人口中聽到過,「流星街的人,只屬於流星街」。那時候他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記住了他見過的人和事,去歸納他們的共性。
此時在離開流星街的外界世界,見到了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後,仁王開始明白,什麼叫做「流星街」。
仁王將俠客的危險級別又往上調。既然俠客來自流星街,那麼他必然會有著和外界世界的人不一樣的觀念。
這其中最明顯的,是漠視規則,漠視生命。
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很緊,但能通過小島上遺蹟考核的人,至少個人實力和觀察力都在水準線上。那些特別沒腦子的早就在水上就被淘汰了。
最終上了車的有二十幾個人。
車子準時啟動,飛馳在路上時遇到了兩三個沒能及時上車的人。
他們跟著車瘋狂奔跑。
如果他們能夠一直追著車到目的地,也是默認他們通過這道考核的。
司機並不打算減速。
他看了一眼後視鏡,反而又踩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