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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還不夠強的時候,集訓的教練都會更願意讓他雙打。
等到他的實力越來越強,教練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了,只會偶爾在排雙打名單的時候可惜地看他幾眼。
仁王倒是並不認為雙打不如單打, 只是單打在名望和獎金上都比雙打強得多, 他也不會委屈自己。
回國參加戴維斯杯選拔,三船教練肯定是不會浪費掉他的這種「能力」,讓他雙打的。
或許還會讓他連著單打一起打?
其實戴維斯杯的主將就是這麼用的, 仁王自然而然會將自己帶入主將的位置。畢竟……還會有人比他強嗎?
他笑著這麼想。
下飛機的時候渡邊還有些恍惚。
他看完了跡部比賽時還能夠冷靜點評跡部的打法,以職業選手的視野去評價國中的跡部, 自然會找到無數的漏洞和有待提升的東西。他也沒有蠢到對著跡部總裁的錄像去「批評」總裁打得不好。鑑於他不太想的起來自己國中的時候打球水平如何, 便只誇了兩句跡部的氣勢和洞察力, 連帶著指出一些地方可以做出更好的處理。
然後他就看到了「願賭服輸」的跡部。
視頻也就是前兩年拍的,畫面還很清晰,跡部剃了頭以後飄散的金髮讓他啞口無言。
「非常有男子氣概,對吧。」仁王這麼說著,渡邊卻總覺得仁王的語氣里有這一點幸災樂禍和陰陽怪氣。
……他們是朋友吧?那難道是自己體會錯了?
很難想像仁王和朋友們相處時就是相互抬槓諷刺的渡邊陷入了沉思。
仁王和渡邊都是為了最後一輪的選拔賽回來的,他們回來時前幾輪淘汰賽也都打完了。
三船教練人脈廣,在打職業的選手只要不受傷或者乾脆是三船教練看不上,就都被邀請了回來,哪怕還要再多打幾輪選拔賽。十幾年來的U17訓練營總教練和後山敗者組「總教頭」的身份讓他在不少選手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哪怕已經走上職業賽場,再面對三船教練時也還是心慌。
坐上來接人的車時,渡邊還有些感嘆地對仁王說:「一想到要見三船教練,心情就很複雜。」
仁王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複雜?你也怕三船教練嗎?」
「那倒不會。」渡邊說,「我們參加U17集訓時還挺煩三船教練的。」
「但是三船教練的鷹養得好,帶隊世界盃時又挺可靠的。」渡邊想了想,又望了望車頂,「我聽說他後來成了酒鬼?但帶我們時三船教練才剛轉行沒多久,身上煞氣可重了。」
三船教練年輕時做過很多職業,網球算是他的興趣愛好。他當過馴獸師,當過僱傭兵,做過特殊體能訓練師,是結婚以後才考的網球教練資格證。
是個風雲人物。
他剛接手U17訓練營時,一半為了立威,一半是狀態還沒調整到「和藹可親」的教練狀態,給不少參訓的高中生留下了心理陰影。
仁王他們遇到三船教練時,三船教練已經溫柔了不少了。
「以前後山的訓練項目更可怕。」渡邊說,「但那時候世界網壇也更野蠻。」
職業網壇的風氣也是在不斷變化的。
就像是九十年代的籃球和橄欖球的差距還沒有那麼大,球員們同樣是在球場抱摔,但這幾年的籃球總結起來就飄逸許多,投籃變成了最受歡迎的能力。
從前的網球也是更野蠻的,錄像帶展示出來的,還有世界網壇比賽中最終呈現的,都是如此。關西網球流派也不是沒來由就變成暴力網球流派的,而是緊跟著當時的世界潮流。
而現在世界潮流是技術性,靈巧性和強大的精神力。精神力的利用越來越精細,網球招數也越來越有想像力。
而與世界網壇的風氣變化幾乎同步的,國內的關東流派也逐漸開始壓過關西流派。
職業賽場上是如此,中學聯賽上也是如此。
仁王對網壇歷史變遷不是很有興趣。他只是喜歡打網球。就算打暴力網球他也不會輸給任何人,或者可以說如果要打暴力網球,他反而能將對手收拾得更慘。
劍技可是殺鬼用的,不是格鬥技,是拼生死的招數。以劍技為基發展出來的網球招數,也可以變成球場上的殺器。
戴維斯杯最後的選拔賽地點定在國家隊的集訓地點。
同樣是在深山裡,比U17的訓練場地還要更偏僻,只是周圍不存在完全沒有探索過的野生林地,全是已經探索過的可以用來使用的「原始森林」,被劃給國家隊當做訓練場所。
這裡原本是部隊的訓練場,調整部隊駐守位置以後就被廢棄,又被三船教練租下來。
對,是三船教練看中的。他就是喜歡做野外求生練習。原先的國家隊集訓中心可不在現在的位置。
仁王和渡邊還不知道三船教練已經做好了完整的野外求生計劃。
他們只坐在車上看著越來越偏僻的周圍的風景,都變了表情。
渡邊是皺起眉有些擔心的,而仁王則是笑起來,認為或許會很有意思,有些期待的。
前一輪的淘汰賽昨天就結束了,所有通過選拔的成員一天休息時間都沒有,直接被拉來了訓練中心等最後的淘汰賽。
仁王和渡邊還不知道規則,三船教練只是先讓他們過去。
「我猜會是車輪戰。」仁王說,「三船教練可不是會給實力強的選手優待的人。哦,如果是『優待』的話,或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