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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忌憚,有憤恨,也有懼怕。
仁王停下腳步,側過頭,對著便利店玻璃門內的考生微微一笑。
便利店裡只剩下貨架,貨物全部在小鎮居民搬離時被搬走了。這個考生彎腰撿起一根木棍,是貨架上用來隔開不同品種貨物的,可活動支架,螺絲早已變松,伸手就能將木棍直接拿下來。
他握著棍子,深呼吸了兩次,像是給自己鼓勁一樣,然後推開玻璃門,衝著仁王將木棍砸下來。
這戰鬥技巧過於拙劣,以至於仁王還思考了一會兒要不要表演空手奪白刃。
他隨手架住了攻擊過來的木棍,像是這個考生沒有用力揮舞木棍一樣。
而在考生表情凝固的瞬間,仁王的精神力震動起來,與這個考生的精神力強行共鳴後,進行了精神連結。
他看到了一兩個片段,大概是這個考生一起來的同伴,在等待考試的現場直接被俠客控制,成了俠客的傀儡。他試圖讓自己的同伴恢復理智,卻沒有結果。似乎是因為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俠客並沒有連他一起控制。
他沒有直接攻擊俠客,還以為自己的隱忍瞞過了俠客。
但看到零碎畫面的仁王倒是直接從畫面中俠客的眼神的表情里看出了,俠客只是在等待樂子。他已經布下餌料,就等著飛蛾自己入網。
Puri,好像打草驚蛇了呢?
仁王有一種直覺,如果他對這個考生做什麼,俠客會感應到。
他舔了舔唇,反而有些期待起來:如果俠客來到這裡,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會是什麼反應呢?
大概會直接下殺手吧?
藉由這個機會和俠客徹徹底底打一架也不錯。
做了精神力誘導,又布置了一些精神力幻象,藉由念力和這個考生本身心靈上的漏洞,仁王讓考生失去理智,直接追著他不斷攻擊。
他引導著考生進入了學校,又在進入教學樓見到圖馬後,讓考生以為圖馬也是俠客,直接讓考生去攻擊圖馬。
一切都很流暢,精神力的幻象和真實不露痕跡地互相切換,這個考生完全被仁王控制——不是硬性的,而是誘導性的。
圖馬打暈了這個考生。
他看向仁王,表情微沉:「幻影旅團的人,來找我做什麼?不怕我直接捅出你的身份,讓作為賞金獵人的考官直接逮捕你嗎?」
哇哦,幻影旅團?!
仁王在心裡吹口哨。
他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
他記得,西索就是因為幻影旅團而突然沒了繼續留在流星街的心情,連夜叫了飛艇,後來也找人去查找幻影旅團的行蹤。
仁王也跟著聽了關於幻影旅團的資料。真面目並沒有暴露,只有關於旅團的象徵——蜘蛛。
這個「塞斯」,是旅團的人?
「哎呀,我現在可是塞斯。」仁王揣度著俠客會有的反應,這樣回應道。
他認為,如果真的是幻影旅團的人,以流星街其他人表露出來的性格和態度來看,俠客並不會否認自己是旅團的人。在不否認的前提下,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這之中的微妙之處需要仁王仔細把握。
圖馬這麼說,就代表著他和仁王身後的監考官都聽到了這句話。
仁王身後的監考官知道仁王是「真田」不是「塞斯」,但他還是震驚於塞斯居然是幻影旅團的人。
而圖馬身後的監考官則同樣有些意外:圖馬是道場的人,他是怎麼知道塞斯是旅團的人的?
就在仁王和圖馬對峙時,另一側的俠客本人,也在迅速接近這個區域。
他微笑著,笑意不及眼底:「棋子被人動用了呢,這算是挑釁嗎?」
就在仁王用精神力引誘那個考生時,在考生身上留下了一小部分念力卻沒有真正動用念力去控制考生的俠客,已經從那個小小的天線上感應到了另一個人的念力。
在場的念能力者,不就只有兩個人嗎?
第37章 三七
俠客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仁王和圖馬而去(他的傀儡們在四散開幫他尋找線索和兩個人的蹤跡), 仁王和圖馬已經進入了對話的第二階段。
圖馬倒也不是真的想要讓「塞斯」被抓進念能力者監獄。
首先是,幻影旅團是以整體的身份成為B級通緝,單獨抓一個旅團成員大概也不怎麼值錢。
其次是, 他是用特殊的方式判斷「塞斯」屬於幻影旅團, 是蜘蛛的一條腿,沒有能夠拿出來給別人看的證據。
獵人協會雖然會將一些重刑犯關在陷阱島, 但也沒有明確規定說在通緝名單里的人不能參加獵人考試。現在已經進行到獵人考試第三關, 之後就是尼特羅親自進行的最後篩選。與其讓在場作為考官的兩個賞金獵人知道俠客的身份,不如讓尼特羅親自來判斷。
圖馬並不是不相信兩位考官的實力,只是幻影旅團手上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他點出俠客的身份,實際上是在找機會。
這是圖馬對幻影旅團不夠了解。前身是流星街的少年團體,一路成長直到一起走出流星街,幻影旅團內部的感情和聯繫遠比外界其他人想像得要深。用任何威脅或者挑撥離間的手段去對付旅團, 都是沒有用的。
並且,作為團長的庫洛洛本人,是流星街法則的深刻踐行者。沒有誰能從他們手中奪走任何東西, 哪怕那是他們不想要並捨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