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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時差,真田也沒辦法實時管控群里的發言,以至於大半夜的時候切原都敢線上直接邀請前輩們一起組隊打遊戲了。
仁王還記得當時大家一起輪班給切原補課的經歷,還有他自己「舉報」切原,將切原半夜打遊戲的「證據」交給幸村。
他和幸村出國的第一年,切原差點又掛科,幸好柳早有預料,採取了緊急措施。
結果前輩們升學了也還是要操心小後輩的功課。
想到這裡,仁王已經沒有生氣的心情了。
他好奇地問道:「真田和切原,誰會先出來打職網?」
「我已經簽約啦!」切原的文字里都帶著一股歡快。
仁王點了點頭,問他:「那你準備上預科班嗎?語言預科班?」
切原許久沒有回覆。
丸井在那頭吐槽:「就赤也這樣的英語水平,他居然還能簽約美國的俱樂部,俱樂部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大概是有人給他做翻譯。」幸村回復道,「藏兔座從前在國外打比賽時認識了一些朋友。」
這兩個小孩在U17訓練營關係突飛猛進。大概是因為相互都把對方打到掛在鐵絲網上吐血的關係。也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都被柳生抓著在U17補習功課。
比起已經不太關心國內網球部事務的仁王,幸村哪怕出國打比賽,也還是時刻關注著網球部。那畢竟是他傾注了三年心力,一點一點建設起來的團隊,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戀人」。
他很清楚切原是怎麼定下俱樂部的,也很清楚真田將要簽約的俱樂部是怎麼選出來的。
仁王偶爾會說他操心得太多,但幸村自己不覺得,反而樂在其中。
仁王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這居然還算是幸村的解壓方式。他不由得嘆為觀止:這就是天生的管理者。
和老朋友們聊了大半個小時,仁王退出聊天室重新開始看錄像做分析時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他的目光注視著屏幕上的納達爾,提前看過的許多錄像和正在看的這次法網比賽的前兩輪比賽錄像,在腦海里都化作數據,再構建成對應的模型。
隔了幾天,比賽在預定好的場地準時開始。
仁王提前一天來球場適應過場地,正式比賽開始時,空蕩蕩的球館已經坐滿了人,大多喊著納達爾的名字。如果不是仁王耳朵尖,他都聽不到隱藏在喧譁聲中的自己的名字。
這種不被所有人期待的情況已經許久沒有過了。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呢?
是剛簽約俱樂部,剛開始打青年賽,他只有世界盃比賽戰績的時候嗎?
還是在名聲還沒傳出去時打的那場大師杯青年賽?
賽前問候沒有太多對話。
仁王會說西班牙語,但他和納達爾從前沒見過,國外也沒有國內要時刻注意禮儀的規矩。沉默著決定了發球權,仁王握著網球開始準備第一場的發球局。
面對強大的對手,或許選擇後發制人的打法會更好。不過又得注意一點,收得太多了,後發卻無法制人,那就弄巧成拙了。兩者之間的度要好好把握。
納達爾也是在左撇子前提下的二刀流,左右手反拍技巧是他的拿手好戲。
他十四歲就在表演賽上打敗了主辦方邀請的前大滿貫冠軍帕特·卡什,聲名大振的同時也在同年進入成人職業賽,是個天生就要成為紅土場皇帝的網球天才。
當然,他越打越好,拿到ATP大師系列賽冠軍也是在成年後。身體發育以後人類的體力和力量就是會發生質變。
仁王或許不會有那樣明顯的改變,系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用能量將他的身體調整到這個星球法則能容納的最完美的狀態中。如果不是這樣,仁王也不會第一次打法網就直接進入了八強,打敗了那麼多職業選手。
現在他面對的是公認的紅土場皇帝。
納達爾的表情很平靜。他身經百戰,年齡也還掛在巔峰期的末尾(對天才選手來說,四十歲以前大概都算是巔峰期)。
仁王原本打算以側旋球開局,但他又想到,納達爾的「上旋」十分出名,對旋轉的控制力也令人稱道。
他看著納達爾,舔了舔唇,像是被電流擊中心臟一樣,換氣時肺部擴張得越來越大。呼吸法讓他將氧氣全部浸潤在身體中,能量讓他全身發熱心跳加快。
不需要隱藏,直接開局就表現出自己的攻擊性。
讓那些喊著納達爾名字的球迷閉嘴!
仁王扔起了網球,微眯起眼時瞳孔焦距已經對準了網球上的絨毛。
砰。
溟之呼吸·叄之型·巨龍捲!
上一次用在扣殺上的技巧和意象,這次用在發球上。
自己扔球能夠完美掌控球的高度和輔助旋轉的速度角度,仁王這一球打下去,像是大爆炸,又像是砸出了炮彈,網球在空中發出尖嘯聲。
第70章 二八
到了職業賽場上, 單獨以一個孤立的招數而存在的打法基本沒有了。選手們掌握的,一般是直接成為一個體系,可以涵蓋整場比賽不同招數選擇的「大招」, 又或者是類似「Jaife」這樣可以銜接進入任何戰術和打法之中的基礎性招數。
納達爾之前也找了仁王和瓦林卡的比賽錄像,自然看到過仁王打出的扣殺。
他當時就知道以類似的打法打出來的肯定還有其他招數,而不僅僅是一個扣殺, 現在的發球只是印證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