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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山做了三年義務維護工作的池田龍次, 數次在北條凜手下救下那些被北條凜逼到極限的飆車族。
他是在這個場地上最熟悉如何做「撞車救護」的人。
而仁王也會給他足夠的空間。
比賽在仁王踩下油門後直接開始。
不是共同出發, 算是追逐戰。白色的FC衝出去時,北條凜也踩下了油門。
北條凜對高橋涼介是有種偏執的執念的。他會注意白色FC,也會關注高橋涼介的行蹤。但事實上,他三年沒離開神奈川,幾乎每天夜裡都在這座山上做他的瘋狂把戲,偶爾去旁邊的傷玩一玩「死神轉移」。
這個年代的錄像帶感人,北條凜對高橋涼介的關注更多依託於雜誌和他對高橋涼介的臆想。
他聽著仁王的FC的引擎聲,認出了這和上一次雜誌採訪時高橋涼介透露過的FC的改裝很相似。
不完全一樣是正常的,對雜誌社的信息總是會有一部分隱藏,而且這座山和赤城山的路況差別很大,總要做出對應的更改。
而仁王的跑法,讓北條凜從沒懷疑過面前的不是本人。
這是高橋涼介的跑法。
是他一手教導出來,也是他看著改變的,高橋涼介。
身後車子散發出詭異的氣息時,仁王直接就感受到了。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精神力是不存在的,或許會有敏銳的人才會有那種玄之又玄的「氣場」的感應。
可仁王這邊,精神力是確實存在的東西,能夠展現出一個人的本質,也能夠隨著人的狀態而改變。
想要將我撞下山嗎?
那就試試看吧。
仁王眯起眼,雙腳的腳尖分別在離合和油門上配合著輪流踩踏。他很少使用剎車,在彎道合適時都是直接通過離合和油門控制車子的方向,去進行不需要剎車的抓地過彎法。
北條凜一直追在他身後,並沒有被他甩開。
這個人已經瘋了,但賽車技術確實很強。
他大概在腦海里演算過無數次該如何對付高橋涼介,又沒有愛惜車子的意思,有幾次直接藉助地形強行從彎道壓過來,做出一副要撞車的樣子。
他在給高橋涼介壓力。
但開車的仁王並不會被這樣的氣場給「威脅」到。
他很平靜,呼吸法讓他整個人和周圍的環境達成共鳴,包括北條凜的幾次試探都在他的預料中。
他在用高橋涼介的跑法,但他不是高橋涼介,所以北條凜預演過的戰術實際上是沒有用的。
仁王並不會被「迷惑」。
山路賽的上半段是兩人的追逐。提前接到了仁王消息,又和仁王有過談話的池田龍次開著自己的車子,在後面追了上來。他不需要隱藏,因為他時常做這種事——跟著「死神」,在萬一有危險的時候利用自己的車技提供一定的幫助。
他總是跟在北條凜後面,因此北條凜也沒辦法從前面降速後再惡意去撞他。
他是對高橋涼介執著,又不是對池田龍次執著。就像是讓路的飆車黨他也會放過一樣,他最多只是覺得池田龍次這個人很煩,卻不會做什麼刻意等著池田龍次撞車的事。
在池田龍次跟上來的那刻,北條凜皺了皺眉,身上散發出焦躁的情緒來。
可這樣的關鍵點,在這樣與高橋涼介對決的最重要的時間上,他只會忽視身後的池田龍次。
三輛車前前後後開完了山路的前半段。
池田龍次要不是對「死神」足夠了解,差點追不上。
他有些焦急,怕自己影響到聯繫他的「欺詐師」。
說起來為什麼是這個稱呼啊?聽起來帶著點惡意。但自己取的這種稱號,那肯定是對這樣的稱號很滿意了。
能夠讓「死神」失去理智這一點,難道是說了些什麼?
但如果能解決「死神」的問題……
他只是簡單想了想,很快又集中注意力。不然他根本跟不上前面飛馳的兩輛車。
身後的車燈一直在左右兩側來回移動,這代表著身後的車子在移動位置,試圖利用車燈的晃動來給他造成心理壓力。
這同樣對仁王沒用,甚至仁王還利用後車的過度「活潑」,拉開了一點距離,讓自己能一直維持住領先優勢。
他在賽車後半段,逐漸在車子的行駛路線,和過彎選擇上用了更多自己的技巧。
基於他本身能力開發出來的小技巧:比如提前通過精神力和感知後,預知到山路上的車況,比如平整情況,小石子的分布,來連帶控制方向盤。又比如在腦子裡分析出最強速度模型後直接切線往內走,展現出「人車合一」的技巧。
他實際上是利用本身的能力來拔高了自己的賽車水平。
但北條凜不知道這一點。
他始終相信自己能打敗高橋涼介,哪怕高橋涼介已經三年不敗。
內心深處里,他是認可這位學弟的才華和實力的。所以他給自己的車子做了許多的改裝,讓他成為了專門對付FC的利器。一些改裝,他就是專門為了這一天而做的。
他用了許許多多的方式來確保和高橋涼介的對決會贏,但他內心知道,或許最後失敗的是自己。
所以他乾脆將計劃做了更改。
一切將結束在那個急彎。
只要撞過去……
在進入第一個S彎時,仁王便知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