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其中一個看上去面相有些兇惡的壯漢,剛才還在外面大發厥詞,說「誰知道之前進去的人會不會就死在這個地方」,現在見到仁王,又湊近,試圖威脅仁王說出遺蹟的情報。
仁王瞥了他一眼。
幻影下的仁王是很冷淡的神色,幻影中表現出來的真田的臉卻自然而然微蹙眉,眉帶正氣:「你想做什麼?!」
「小子,奉勸你快點說出裡面到底是什麼!」那個人看著仁王,對著身後招了招手,「你已經拿到道具了吧?把道具拿出來!」
他想到了辦法,不真的進去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入口」,而是直接搶劫從裡面出來的其他考生。
仁王實在不理解這個人的腦迴路:怎麼不想想第一個安全從裡面出來的人,或許實力會非常強呢?
被圍攻也不是第一次了,流星街的十老頭選拔賽就有過混戰,那還是在流星街。現在這些人,這些甚至都不敢進去遺蹟的人,哪怕其中有通緝犯,仁王也只將他們當做烏合之眾。
這些人本身就是烏合之眾。
握著刀,將刀背對著其他人,刀刃對著自己,仁王都沒有用劍技,只是最基本的拔刀斬,幾個來回後就將圍著他的人全都打倒在地。
他往前走了兩步,想起剛才的俠客。
要不從這些人里挑一個作為「坐騎」?但俠客是怎麼控制住「坐騎」,讓「坐騎」心甘情願背著他的?
仁王思考了一會兒,乾脆直接將那個最開始威脅他的人從地上拎起來。
這個人的本色便是色厲內荏,十分熟練地給仁王道歉,並且表示只要放他一馬他什麼都做。
什麼都做?
仁王挑了挑眉:「既然什麼都做,那就走吧,去海里。」
「……啊?可是我還沒有……」
仁王打斷了他的話:「我有。」
他從武士服寬大的衣袖(實際上是從衣服的口袋裡,只是幻影之下看上去像是從武士服的袖子裡拿出來的)拿出了獲得的道具之一——那一包不知道過期沒有的藥粉。
仁王不怕受傷,他有系統,這在情境裡屬於傷藥的藥粉對他來說沒什麼用。
被他拎在手上的人眼神瞬間變了。
仁王就這樣踩著這個人的背,一路重新回到了「大草帽號」之下。
船上的船員見到人來,從船上丟下了兩根繩子。
船長就在大船上等候,仁王拉著繩子爬上了船,眼前一晃,船長就在他面前對他伸手:「東西呢?」
仁王想了想,把藥粉給了船長。
船長對他點了點頭:「你可以在船上稍事等候。」
說完以後,船長又看向那個跟著仁王上了船的壯漢。
壯漢看向仁王,瞪大了眼睛:「說好的報酬呢?」
仁王根本沒理他。
他可從來沒說過,載著他回來,就會給出報酬。他只是把他獲得的道具展示給了這個人看,不是嗎?
其實就算是說了,現在翻臉對仁王來說也很正常。欺詐師善於說謊。
但對這種人說謊,仁王總覺得很沒有格調。欺詐師也是會選擇欺詐對象和欺詐手段的,欺詐相當於演出,需要有完美的觀眾和完美的劇本。至於這個「坐騎」……
只是個「坐騎」而已。
船長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兩個船員便突然出現,將壯漢架起來。
「沒有道具,也沒有進入小島內部。」船長說,「下去吧。」
「喂!說好了——」
壯漢一句話沒說完,就又毫無反抗之力被丟下了船。
仁王盤腿坐在甲板上,毫無憐憫之心地為這個人做了配音;「拜拜,piyo~」
大木船停在原地一天時間,陸陸續續又有人回來。
到了白天,太陽出來了,仁王便進了船艙。他沒有進入船艙的房間,而是找了並不是住人的走廊角落,看上去像是雜物間的地方,門沒辦法推開,但是靠門的位置放著一些籮筐和雜物,仁王觀察了一下,找到了視覺死角,便走過去以後才進入小屋。
他在小屋裡小睡了幾個小時,又洗了澡吃了東西,例行聯繫了拉斐爾。
這一次他收到了回復,但只是毫無意義的空格。
仁王想了想,用意識關掉了聯絡框。
每次作業系統時,他都有一種,自己的生命便是真人版遊戲的感覺。
仁王並不會因此去思考生命的意義,去思考自身是以何種方式存在,他只是覺得很刺激。
他喜歡冒險,也喜歡不一樣的挑戰。
停船一天以後,船長讓船員鳴笛。
仁王此時已經出了小屋,用好幻影,回到船艙和甲板的交界處,靠著牆壁坐著,是可以看到甲板也可以避陽的位置。
通過了檢查並且上交了「道具」的人都回到了船上,沒有拿到道具也回來的又重新被丟下了海,還有一部分人還沒有回來。
船長沒打算繼續等下去。
他也進了一趟遺蹟,又比其他人都更早出來。
他用念力趕路,只完成了兩個關卡就差不多明白了遺蹟的運行機制。他對這種毫無危險的遺蹟不感興趣。
但來一趟也不虧,不用花時間精力再去考核這些考生。
大致計算過,認為人數差不多夠了的船長決定啟程。
「開船!」他比劃了一下,帆布重新升上去,船開始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