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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仁王的神態又不像是在嘲諷,而只是簡單地開個玩笑。
用這種語氣開玩笑,也不怕討人厭嗎?
這可真是個奇怪的人。
22、
仁王的心情倒是很好。
像是報了什麼一箭之仇一樣。
分明那天晚上自己做的決定,不反擊也不反駁的。
到頭來想想卻還是記了仇。
雖然不是那麼認真地。
23、
他們還是聊起了精神體的事,在一陣沉默過後。
仁王抱著灰豹,習慣性地做著精神疏導。他說晚上樺地不在的時候灰豹會來敲窗戶,它挺喜歡我的。
這不是炫耀的語氣,因此跡部也只是點了點頭,說我的能力還很不穩定,精神圖景也不夠完整。
不打算把它帶回去?
它願意?
這可真不像是跡部的語氣。
仁王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而後,一貫在他面前(或者說每次出現在立海大)驕傲到每根頭髮絲都是翹著的跡部,露出可以用誠懇來形容的表情:「是我要謝謝你。」
「……puri」
「精神體的事。」跡部瞥了一眼灰豹,又感覺到自己變得狂躁的情緒變得安穩下來,以至於白天冰錐林立寒風颯颯的精神圖景都平靜了不少,「就算是嚮導,你也沒有疏導它的義務。」
仁王愣了一下。
他舔了舔唇,有些不自在起來。
「不用謝。」他說,「它很可愛。」
24、
仁王的能力,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只是冰山一角。
因為全國大賽而看輕他的人,會被欺詐師的冷箭刺傷。
跡部也是在關注起仁王后,才察覺到這一點的。
他不知道該把這樣的暗流洶湧歸功於仁王這小半年的成長,還是其他的什麼。
畢竟他不會憑藉一場比賽,就對仁王這個人做出太過篤定的判斷。
那是太自負的行為了。
25、
一軍歸來的那天,跡部在中央球場上感受到了來自高中生頂尖戰力的威壓。
有哨兵。
成熟的哨兵。
也有嚮導。
成熟的嚮導。
他能感覺到的只有這個了,而哨兵和嚮導,在網球上到底能發揮出多少戰力?
能協助他完成這個課題的,只有一個人。
26、
他推開仁王房間的門。
樺地不在。這原本就是他特意選擇的時間點。
「要和本大爺雙打嗎?」跡部對著露出瞭然表情的仁王揚了揚下巴,「就算是你,也不想再被本大爺用『等級不高』來形容吧?」
「你也知道你那麼說有問題麼。」仁王從自己的上鋪跳下來。
「不,我那麼說沒有任何問題。」跡部挑了挑眉,「你打算向我證明,它是有問題的嗎?」
仁王抿了抿唇。
他承認他被跡部激起了戰意。
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己也對那場比賽的結果,和後來的一系列事情耿耿於懷。
更多的還有……
他想起白日裡和大石一起組隊雙打時的情景。
面對那對高中生雙胞胎,他的表現也並不能說好。
明明是練習過的戰術,卻似乎表演過了頭。
就算是「幻影」成菊丸,也不必連他的弱點一起複製了吧?
他的「幻影」,不是僅止於「複製」的東西啊!
他想證明的,和他能做到的……
搭檔是跡部嗎?
嚮導和哨兵的搭配,能碰撞出他期待的力量嗎?
仁王反手從身後的桌子上拿了什麼,用指尖轉了轉,勾住了。
跡部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代表一軍的徽章。
「你的意思是……」
仁王指尖一動,徽章划過一道拋物線,鐺地一聲落在地上。
「去拿一個數字更高的徽章吧。」他的語氣還是有些拖沓的,帶著古怪的語調,卻又和以往並不相同了,「你是哨兵,我是嚮導,如果輸了,塔里的記錄也會留下『黑歷史』的。」
「本大爺可還沒登記。」
「我記得就行了。」仁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你覺得呢?」
跡部哼了一聲。
27、
他們在深夜前做了幾個小時的配合練習,網球上的,和精神力上的。
灰豹還是出現了。
它對跡部在不在場毫不在意,似乎只是為了仁王的精神疏導而來的。
仁王一邊摸著它的毛一邊說,你和你的精神體如果一直這樣,會出問題的。
本大爺能解決。跡部說。
Puri?
我差不多知道該怎麼做了。
跡部說著就擺了擺手,說今天到此為止吧,好好休息,別影響明天的比賽。
28、
所以哨兵和嚮導的搭配,到底能激發出怎樣的火花呢?
仁王一次次用出零式發球時想,如果不是跡部在場,如果球場上只有他一個人,他絕對,絕對,不會這麼拼命的。
但……
不是為了爭口氣。
大概有一部分是對過去的全國大賽時自己過於輕慢的態度的懺悔。
還有一部分,是執拗地想要做到一點什麼。
剩下的一部分呢?
他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場內的灰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