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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大概再也不會寫出這麼複雜又符合心意的歌了。」柳生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
結果被其他人吐槽:「你這就是炫技吧。」
「有很多情感的啊。」
「和聲寫的那麼複雜……我們不是阿卡貝拉合唱團啊。」
「所以,如果有走調的,不符合CD的地方,你們就當做,這首歌原本就是這樣吧。」仁王難得在唱歌上發表看法,「不過每首歌就應該每次都唱的不一樣的,piyo~」
「你那是什麼奇怪的口音,這首歌你也負責的是rap啊。」
「我要用rap對上你們的和聲,很難的好嗎。」
這首歌唱到後面,粉絲們不由自主地捂著臉哭了。
幸村一直是主音,副歌時也有那麼微不可覺的哽咽。
仁王念著rap轉過頭,燈光照的他很熱,汗水讓視線模糊。所以他也看不清幸村臉上的表情,但嘴角的弧度還是上揚的。
幾片金箔紙花黏在幸村的頭髮上,汗水讓臉上的妝有些斑駁。
「是真實的嗎?請不要深究這究竟是不是夢。如果說不出口愛你這句話,那就堅持說晚安吧。」
rap和vocal的歌詞是一樣的,五部和聲雖然和最初的版本不太一樣,但也是和諧的。
仁王突然也覺得鼻酸。
下台時觀眾的安可聲還在繼續。
可歡呼聲被隔在幕布之後,又顯得虛幻了。
仁王抬手抹了把汗,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見手心裡眼影的顏色。
他走在最後,前面先下台的切原已經抱住了柳,聲音帶著些哭腔地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想。
身前是幸村單薄的背影,隨著呼吸起伏。
他原本不是喜歡肢體接觸的人,此時卻很想做點什麼。
想抱抱他。
於是思考的時間大概只有一秒甚至更短,仁王向前跨了兩步抱住了幸村。
頭髮上定型水的味道和舞台服被香水處理過的味道並不好聞,兩個人身上也都有汗。
可仁王還是執拗地收緊了手臂。
幸村在仁王抱上來時愣了一下。
「怎麼了?」他沒辦法側過頭,仁王有些濕的頭髮的頭髮蹭在他肩窩和脖子上,痒痒的。
環在腰間的手臂收的很近,緊到他甚至覺得仁王在發抖。
「你也想哭嗎?」他聲音很輕,卻帶著笑意,「還是突然想撒嬌了?」
「想抱抱你。」
「我可不需要安慰啊。」
「和那個沒關係,就只是想抱你。」仁王聲音很低。
「都是汗。」
「你嫌棄我嗎?」仁王說完自己笑了。他把下巴搭在幸村肩上,吹了吹幸村耳釘上的流蘇:「噗哩,辛苦了。」
「……」幸村有些驚訝。
而說完這句話後,仁王就放開了手。
他有些喘不過氣,又像是鬆了口氣。
旁邊的staff在遞水,順便催促他們會休息室換衣服準備接下來的拍手會。
幸村回頭看了他一眼,背著光,他看不清表情。
不過無所謂,這時候看不清表情才是好事?仁王這麼想著,越過幸村的身邊去拿水喝。
拍手會分成了AB兩組,幸村和仁王分在了兩邊。
不嚴格地說,他們兩個算是團里現在的ACE,大概有些媒體還喜歡寫的誇張一些,好的方向是「TWO TOP」,不好的方向就是「中心之爭」。
這樣的競爭對公司的好處自不用說,因此有些發展也是在默認中進行的。
仁王此刻感謝這樣的競爭。
他心情太複雜了。
暫時不知道在這種複雜心情下,要怎麼和幸村做「營業」。
所以不在一組真是太好了,噗哩。
拍手會結束已經是深夜了,粉絲圍著一直到他們上了車,搖上車窗。
亢奮讓他們並不困,但也沒什麼力氣鬧騰。
仁王選了靠窗的位置,又眼明手快拉了柳生在身邊坐下。
幸村最後上的車,含笑看了仁王一眼。仁王摸了摸鼻子轉頭看向窗外。
柳生面無表情:「你不會又做了什麼壞事惹到幸村了吧?」
「噗哩。」
「看起來不太像。」柳生自顧自說著。他抬手拍了拍仁王的肩膀:「不過你躲避一時也躲避不了一世,別忘了你們一個房間。」
「……你怎麼這麼八卦啊,偽紳士。」仁王嘁了一聲。
房間是幾個月之前練舞時定下的,仁王原本以為只是明年海外的房間,沒想到國內房間也順勢按了這個順序。經紀人可真會偷懶。
但這本來也沒什麼,前幾年他的演唱會或者海外行程,他都是和丸井或者柳生一個房間,也不會每次都改動。
我到底為什麼想躲幸村?
不就是抱了抱他嗎?
仁王抿了抿唇,拒絕深思。
他靠著車窗閉目養神,又實在無法平靜心情,便拿出手機。
社交網絡上關於他們演唱會的新聞已經發了不少通稿了,粉絲們徹夜狂歡,搜尋引擎的熱搜上就一直有他們的名字。
而到場的朋友們,比如冰帝的一些正好在休息期的夥伴,也發來了認證照和後台合照。
還有麻衣在演唱會開始之前就發來的祝福簡訊。
仁王看著停留在簡訊頁面的屏幕,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在練習室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