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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想讓仁王道歉。
那句話太刺耳了。
大概是太少從仁王口中聽到那個詞了,就連很簡單的,像是在玩笑一樣的說出口,都叫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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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以後仁王又看了一會兒劇本。
他看排練音樂劇的柳都已經回來了,柳生卻還不在,就借了經紀人的車鑰匙開車去了公司。
柳生果然還在地下的作曲室里。
仁王在門口看了一眼,又重新乘電梯上去,在門口的咖啡廳買了杯咖啡。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還是差點被認出來,匆匆避開人又回到地下時頭髮都亂了。
他敲了敲門,才推開走進去。
柳生回過頭,上下看了看他:「你一個人出來的?違反規定了吧?還有咖啡?」
「咖啡是給你帶的。我和桑原一起來的。」仁王說。
柳生扯了扯嘴角:「說謊。」
但他還是接過了咖啡,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又是哪裡來的硬性規定說我一定不能一個人出門。」
柳生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把咖啡拿過來,試了試溫度。
「你晚上不打算回宿舍了?」
「作曲的靈感在深夜。」
「嘖嘖嘖,留我一個人睡空床……」
「語法錯了,仁王君。」柳生放下咖啡杯,「一個人睡,就不叫『空床』,況且我們什麼時候睡一張床了?」
他推了推眼鏡,往靠背椅的靠背上靠了靠。
很慢地吐出一口氣,他收回視線:「我可不需要安慰。」
「誰說的我是來安慰你的?可別自作多情。」仁王說。
柳生便伸手指了指門:「那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別打擾我作曲。」
「這麼不客氣啊,piyo~」
仁王從製作室的小沙發上站起來,還真的往門口的方向走了。
他回頭時對上柳生的視線。
眼神其實是看不出什麼的,但朝夕相處太久,仿佛也能通過眼神對話了。
仁王舔了舔唇。
他旋開了門把手:「別通宵,沙發上的毛毯是讓你休息的。」
「會通宵一整晚耗在練習室的人分明是你啊。」柳生哼了一聲,「看來我等會兒還要上樓一趟,免得你大半夜不回家睡覺,又在舞蹈練習室里待一整夜。」
「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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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對於仁王來說,也說不上是完全的壞事。
因為罵的人多,維護的人也多。
話題度背在身上,對於藝人總是有利的。
Dance組的回歸預告已經放出去了,vocal組的告別舞台也提前給了「劇透」。
回歸的最後一周,vocal組重回一位。
但走下的王座終歸是遺失了。
幸村私下裡卻覺得這並不是壞事。
沒有人能一直待在頂峰的,有上升的餘地,當然是好事。
他想這麼對仁王說,卻又覺得自己無緣無故和仁王說這個很沒有道理。
那是個看的太明白的人了,幸村甚至始終不明白仁王為什麼會真的開口道歉。可他不想深思。
往深追究以後,仿佛會看見讓他為難的東西。
小分隊的回歸和電視劇的開機幾乎是同一時間進行的。
仁王想這也好,忙起來就不用想太多有的沒的了。
他從回歸舞台上下來,在保姆車上換了衣服補了妝,正好趕上電視劇的開機發布會。
女主角已經提前到了,看起來氣色不算差,只是瘦了不少。
完全是「因為新聞而受了傷害」的模樣。
她和仁王時隔五個多月的見面,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減肥了?」仁王走過來。
麻衣便笑了:「不合適嗎?」
仁王仔細看了看她的表情,發覺自己竟然不能分清這句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了。
「太瘦了,沒有以前好看。」
「說話太直接會討人厭的,仁王。」
「就好像我不這麼說,你就不討厭我一樣。」
太過相像的人,是很難不相互討厭的。
麻衣笑的更燦爛了,臉頰上露出兩個酒窩。
她一直就是長得很好看的,讓人有親近感的那種好看,瘦了以後反而更多了仙氣。
「你說得對。」她點了點頭,「但是上了台,我還是會說你好話的。」
「……我可不會道謝啊。」
「該道謝的人是我才對。」她往前一步,伸手挽住了仁王的臂彎。
發布會很快就開始了。
作品之餘避無可避談到了兩個人的「新聞」。
麻衣從主持人手裡拿過了話筒。
「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會被當成炒作吧,不過仁王君算是我的初戀哦。因為確實很遺憾,才留下了當時的照片。要是全部刪掉就好了。但如果全部刪掉,難過的情緒就是另一種了吧?」
「是因為要出道才分手的。但是沒有複合。」
「不要那麼驚訝啊。在那種情況下分手,根本是不會有複合的機會的。我和仁王君,也不會有當時的心情了。」
「公司的聲明是『處在相互了解的階段』,那麼衍生下去,並不是順理成章的交往,而是在了解之後覺得已經不適合彼此了,還是放過對方吧。這不是很好嗎?」
「我們還會是朋友,也只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