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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隨手按掉網絡的檢索畫面:果然網際網路上的東西一點用也沒有啊。
要是真的表現的這麼明顯……
他還會疑惑於自己的心情是什麼嗎?
但這樣,反而從側面證明了,應該是喜歡的。
因為,就算是每一條關於「心動」的解釋都完全不符合,他還是會想,說不定我真的喜歡他呢?
「你在想什麼?」幸村的思索被身邊人低沉卻在尾音習慣上揚的語調所打斷。
旁邊的人倒是完全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這是當然的因為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在糾結什麼),問話問的漫不經心。
幸村搖了搖頭:「沒什麼。」
確實是沒什麼。
就算突如其來地感到自己似乎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但那樣的情緒很淺很淡,又好像只是突然出現的。想起來大概是有點愉快和新奇。
既然是這麼簡單的感受,那就沒有必要想太多了。
他又不是哲學家,也不是追究到底的性格。
由這樣情緒所衍生出來的後續……目前為止也沒有多想的必要。
因為,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啊。
倒是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你說,文太追過桑原的……妻子?」
「噗哩,你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嗎?」仁王把那杯沒喝過的果酒放回了桌子上,又拿了一杯可樂還挑了一根粉紅色的吸管。他把吸管繞成好幾個圈的花式形狀塞進了杯子裡,才重新弓起身靠在了牆壁上:「也不算是追。估計人家小女生都沒反應過來文太當時是在獻殷勤呢。」
「那就是鬧著玩了。」幸村道。
以丸井的情史,就算是被追的時候居多,真的想要採取主動也不至於到讓女生反應不過來的程度,估計是鬧著玩又怕鬧大了所以收斂著收斂著就變成鬧劇了。
也怪不得沒好意思和桑原說。
幸村笑著搖了搖頭:「原來如此。我還在想,有沒有一點可能文太喜歡桑原呢。」
仁王被可樂嗆住了。
碳酸倒衝進他的鼻腔,攪得他不得不歪過頭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你在說什麼啊。」
「不是嗎?」幸村無辜狀地歪頭,「可能是《海納百川》看多了。」
「……增刊嗎?原來幸村你也看那個啊。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仁王咬住了吸管,「所以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你那麼緊張,是怕我調侃你和柳生嗎?」幸村玩味地問道。
被勾起了不太美妙的記憶的仁王咬著吸管聲音變得更低了:「說得好像你和真田的增刊不受歡迎一樣。」
學生時期剛好趕上了網球大繁榮時代,全國對網球的熱情空前高漲就算了,還碰上了各種全國的國際的比賽的選拔,光電視就上了好多次。
現在想起來雖然是運動員但比起明星的待遇也不差什麼的。
弄得他們立海大明明是綜合性學校,網球社的成績也就堪堪和棒球社和足球社持平,人氣卻在運動社團里遙遙領先。
仁王向來是自信的,但琢磨一下也覺得他們的人氣和他們的臉……有很大關係吧?
如果棒球社和足球社的社長再長高一點帥氣一點……
不,他不是在影射幸村的顏,真的不是。
立海大的校刊《海納百川》一直是神奈川里赫赫有名的刊物,雖然是校刊但在其他學校也能有不錯的銷量,這就進一步促進了校刊編輯社的社費和人才培養,形成了良性循環。
校刊上刊登關於學校風雲人物的故事是理所當然的事,但當他們的人氣爆發碰上了國內某種文體和漫體的風潮……
回想起當初他們如臨大敵地圍著校刊的增刊開會的模樣就覺得挺好笑的。
換了名字和大致人設,但怎麼看都覺得增刊里的人物和自己和自己的隊友很相似……
能說是自作多情嗎?
一個人這麼覺得或許可以,但大家都這麼覺得的話……
這還只是校刊了。畢竟是公開販賣的刊物,不會讓人抓到侵權的把柄。
校園論壇上那些衍生作品才是真的可怕呢。
仁王摸了摸自己留長了一點的發梢:「你說那些人怎麼就以為你是沒脾氣的溫柔的人呢?」
「他們這麼以為嗎?」幸村微笑著反問道。
「作品裡是這樣的。」仁王聳了聳肩,「現實里……好像這樣想的人也不少。」
「或許是吧。」幸村道,「但難道我不溫柔嗎?」
……這種問題該怎麼回答?
仁王語塞了半晌,終究還是騙不過自己的良心(等等他有良心這種東西嗎?):「你當然溫柔。」
幸村滿意地點了點頭。
桑原的婚禮過後沒兩天就結束假期了。
工作的人各自開始工作,而幸村也度過了剛回國的一段安逸日子正式進入奮鬥狀態。
男人都是有野心的。
他的十代所有的野心都是網球的形狀,以至於野心受挫後經過很長一段空窗期才緩過來。
現在已經是二十代了,二十代的野心……幸村看著企劃書:原來我也在這樣的領域有野心嗎?
既然有野心,那就全力以赴去做吧。
他幸村精市,不管在哪個領域,都想要站到頂峰。
人一忙起來就會忘了很多事,包括前些日子在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