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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微微睜開了一點點眼睛認真看著幸村:「真是不容易。你受了什麼刺激?我和弦一郎勸了你這麼久,一點兒用都沒有,告訴我是哪個傢伙勸動你了?還是你自己想通的?」
至於這麼說嗎,好像他多固執一樣。
幸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攪拌勺:「我之前在義大利碰到仁王了,你不是知道的嗎。」
柳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正好服務生過來上牛奶和煎蛋土司,他仔仔細細給自己擺了盤,又摸了摸牛奶杯子外部,滾燙。嗯,那自己應該是清醒的沒錯。
他嘆了口氣:「我真是沒猜到這個結局。」
幸村笑出聲來:「別這樣,仁王又怎麼了?」
「仁王沒怎麼了。我就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己說服人的能力還比不上他而已。」柳搖了搖頭,「你讓我冷靜一下。」
「吃你的面吧。」正好意面也上來了,幸村開玩笑地把餐盤往柳的方向推。
咖啡店裡放著旋律輕快的民謠曲,空調的溫度不冷不熱,讓人有一種懶洋洋的微醺感。
柳慢條斯理地卷著義大利面:「其實也快到年末了,要全員聚會應該也不難。大家都有年假,柳生年末也會放寒假的。至於赤也,他最近沒比賽,只是和女友在澳大利亞度假而已。」
「所以你這不是都知道嗎?」幸村笑著道,「我聽仁王說,桑原要準備結婚了?」
「這些基本的情況當然會了解到。也不至於你們都認為我什麼都知道吧?我只是一個普通政府職員而已又不是什麼安全部門還是什麼情報部門的職員。」柳吐槽。
他把義大利面卷到了叉子上:「桑原的話,確實是在準備結婚了。為了讓大家都能到場,也應該是會安排在年假的時間裡吧。」
「時間過的也真是快啊。」幸村感慨道,「桑原快要結婚了,真田也在被安排相親。」
他停頓了一下,揶揄地看著柳:「蓮二你呢?還單身?」
柳咀嚼的動作停了一下,他微皺起眉把嘴裡的麵條咽了下去,喝了口牛奶才輕輕嘆了口氣:「我暫時沒法談戀愛。」
「哦?為什麼?」幸村托著腮歪頭看他,「因為舍友嗎?」
「……幸村你知道?」柳鬱悶地看了一眼幸村,在發覺對面的人的眼神,和他中學時遇見了有趣的事並且突然出現在現場進行圍觀的眼神一模一樣時,才又嘆了一口氣:「為了省錢而選擇和人合租真是我這一生做過的最糟糕的決定之一。」
幸村輕笑出聲:「你和乾真是無法割斷的緣分啊。」
「是啊,雖然小學時不告而別,中學卻因為各種合宿而遇到,大學還考入了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專業的同一個班。」柳頗為感傷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義大利面,突然覺得沒有胃口了:「我當初就不應該教他數據網球的。」
談過的女朋友最終都分手的原因都是因為來合租房做客的時候誤食了被貞治放在冰箱裡的各種看起來還挺晶瑩剔透的「飲料」這樣的事……真是悲傷到無以言表啊。
可他總不能一直卡二壘不上三壘吧?
那不還是會被分手嗎?!
我還是快點攢錢和貞治分道揚鑣吧,那個完全不覺得製作健康飲料是一種錯誤的愛好的傢伙……
我居然健康地和他一起合住了兩年半……
「但你不還是一直住下去了嗎?」幸村調侃道,「說明你還是念著和乾的友情的嘛。」
柳鎮定地搖了搖頭:「不,我不搬出去的理由只是因為當初簽的住房合同是三年的,如果違約提前搬走我需要付全部房租的百分之三十作為違約金。」
……
這種時候該說什麼?
從來沒有缺錢過的幸村決定還是不刺激自家在公務員系統里奮鬥的參謀了。
他抿了一口咖啡,看似無意地問道:「那其他人呢?」
「丸井開的甜品店就在附近,你等會兒可以過去逛一下,生意挺好的。他一般都在店裡。」柳道,「上一個女朋友是立海大學的在讀生,上個月剛分手,好像這兩天又有個高中部的女生在追他,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真田的話,就像你說的一樣在相親中。目前還沒有什麼成果。據說已經有三個以上的相親對象被他的臉色給嚇走,還有三個以上的相親對象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喊『大叔』。這件事已經變成當初我們這一批學生圈子裡的笑料了。」柳感慨道,「不過真田脾氣越來越好了,上次仁王拿這個調侃他他都忍住了沒動手。」
「不過仁王自己也給大家留了不少調侃的梗。比如他和西城地產的大小姐的事。丸井就總是說他不如和那個大小姐試試唄說不定兩個人合適呢這樣還有得賺。」柳停頓了一下,果然看到幸村感興趣的眼神,他繼續道:「說起來以仁王的性格是最討厭那種以勢壓人的方式了吧?那個大小姐確實不怎麼聰明,一開始就選錯了方式。」
「柳生在英國念書,具體的我不太清楚。醫學生挺忙的他大概也沒精力戀愛吧。」柳道,「仁王說柳生雖然不戀愛但是玩過幾次one night stand,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雖然仁王那傢伙總是喜歡說謊,可這種事柳生說不定還真的幹得出來呢。」
「赤也的消息看體育報導就行了。他最近和那個美國的女網單打新星在戀愛中,現在正在澳大利亞度假,說要享受一下夏季的聖誕再回來。反正年假從聖誕開始算有兩周,怎麼算都來的及。」柳道,「好不容易赤也和這次的女友交往超過半年,實在應該好好以度假慶祝一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