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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仁王覺得自己的血一半是熱的一半是冷的。
他好像從這首歌的改編里,聽出了真正的柳生比呂士。那樣的真實讓他興奮和喜悅。
但他也從幸村的歌聲中明白,有些事,真的只有有天賦的人才做得到。
比如唱歌。
他很喜歡音樂,卻在那一刻突然對“唱歌”這件事感到厭倦了。
仁王閉了閉眼,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一點譏諷,一點自嘲。
《不朽的名曲》是一個很特殊的綜藝。
歌唱類的節目,每兩周會決出一個“優勝”,前一周的排名決定後一周的順位,而後一周的排名就是這期“傳說”的改編歌曲演唱的排名。
幸村拿到三連冠之後就不再參與節目的錄製,算是放送的一點“潛規則”。簽約的時候有說好錄製的時間段,不過既然已經拿到了三連冠,繼續在節目裡呆下去大概是弊大於利的。這也是和電視台有默契的事,於是退出和接替進行的很順暢。
而這邊,《那年十八歲》的仁王的戲份,也要殺青了。
仁王最後的戲份是在機場。
哦,當然,很俗套,很經典。
畢竟男三,連“守護女主”,“和男主相愛相殺,啊不是,是針鋒相對”的資格都沒有嘛。
就連機場送別的背後擁抱都沒有。
到最後都沒說出自己心意的人,面對著女主也始終倔強而嘴硬(就是傲嬌)。
面對著一直不知道他心意的女主,男三(並不想取名字)微仰著下巴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不承認他喜歡她。
不承認。
那個鏡頭仁王NG了蠻多次的。
因為他不懂。
不懂為什麼會有人連喜歡都說不出口。
無法感同身受,只能靠表演的話,那麼眼神里的感情,就總有一些單薄。
但最後拍攝出來的鏡頭,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只有仁王自己知道在拍攝那個鏡頭的時候,他想到了什麼。
想到了什麼呢?
他深愛的,追逐的,卻可能永遠都做不到的東西。
和劇組告別後仁王上了車,他握著手機很久,最後還是沒有撥通任何人的電話。
這種懦弱的心情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他有點累,也有點厭倦。
這樣的厭倦也許只是一時的,也許會持續很久。誰知道呢?仁王雅治的心血來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像是十二歲時從海邊的小鎮搬到這個大都市時,他也從來沒想過,會兒為了站上舞台而這樣燃燒自我。
王者團三輯的回歸效果很好,進一步鞏固了王者團的地位。
三輯活動結束後,王者團已經算是毫無疑問的一線團了。
一線團之後要做什麼呢?
第一張正規專輯,第一場演唱會,團綜……
等等等,有許多選擇。
而在那之前,是三輯活動結束後,在修整期(空窗期)到來前的搬家活動。
立海公司琢磨著王者團的成績很好,紅的速度也比想像的要快,潛力還可以繼續挖掘,再往上走的可能性很大。老闆很高興,他決定給王者團換個宿舍。
七人的團,租個四室兩廳的樓中樓套房也是可以的了。
兩個人一間嘛。
經紀人桑原也做的不錯,看起來幾個年輕人關係也很好,就繼續住在一起就好了。
正好湊個八,兩人一間剛剛好。
換宿舍的事不需要王者團他們操心,搬家公司和公司的助理團隊在他們回歸期的時候就陸陸續續開始整理新房間了。
於是等到最後一個告別舞台結束,桑原就直接把他們拉到了新的宿舍里。
“分房間吧。”他摸著光溜溜的腦袋笑的一如既往的憨厚。
“這回不是在拍攝,直接分就好了吧?”真田道。他抱著胳膊,看向了幸村。
幸村心領神會:“是是是,弦一郎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愛我啊。”
“幸村!”真田無奈道。
他其實只是覺得自己四點起床練劍的習慣別人不會習慣,就比如從來不掩飾對這個習慣不以為然的仁王……對,雖然回歸期在趕通告沒辦法,但是休息期真田還是堅持四點起床練劍的!
幸村對自己幼馴染的習慣也了解,便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我和弦一郎一間。你們其他人呢?”
仁王弓著背搭著柳生的肩:“我和比呂士。”
丸井左看看右看看:仁王如他所料找了柳生,真田和幸村一組(可惡,他也想和幸村一個房間!),剩下的柳,切原,桑原……
看到了憨厚的經紀人,再對比一下總是熬夜打遊戲睡在自己下鋪都會興奮過度說夢話的切原和雖然很溫柔但疑似有強迫症和潔癖的柳……
“傑克,我們一間好不好?”丸井道。
桑原迫不及待點頭:“好啊好啊。”
“那我就是和柳前輩了?”切原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個結果還不錯。
他對著柳燦爛地笑起來:“那柳前輩,多多指教!”
心裡覺得切原有點麻煩的柳一言不發地抬起手摸了摸海藻頭(是的,這次的髮型還是海藻頭只是短了一點)的切原:“嗯,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