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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給他遞了一杯溫水。
連續錄音好幾個小時,仁王的嗓子確實不太舒服。他才錄完了一首歌,還有一首獨唱曲。上帝保佑他能趕得上凌晨的夜戲。
他和導演請假可就請了一天。
他上午完成了的一首歌的錄音,就是和種島合作的那首。總的來說種島幫了不少忙,BOP的主唱的水準不是隨便說說的。
午休結束還有一個小時,和獨唱曲的作曲家約好的時間就在一個小時以後。
仁王心情愈發低沉,一點也不想知道下午的錄音會是什麼樣子。
“吃點東西吧。”柳生從門口拿了外賣進來,坐在他旁邊。
並不是擅長交際的性格,但在公司的牽線和學校老師和學長的牽線下,柳生在作曲家這邊的人脈非常豐富。他提前打了招呼,說要陪著仁王一起錄音,也沒人覺得不對。
……都知道仁王在王者團里的唱功不算好,要糾正音高都靠隊友。
這不是什麼大事。ol嘛,不會唱歌的多了,很多都是靠先天嗓音吃飯的。仁王的話,嗓音條件好,感情也能融的進去,節奏感也好,就是音準不行。音準可以調的,發聲方式正確就沒有一點問題。
雖說如此……
仁王本人還是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就對了。
他從小就聰明,不管在學習上還是跳舞rap演戲,都是一點就通。
只有唱歌,付出再多努力也似乎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對比太強烈,以至於他一度變得厭倦唱歌了。
……他現在也不怎麼喜歡唱歌,只是當做工作。
他看了一眼柳生打開擺在桌子上的飯盒,沒什麼食慾。
“我不餓。”他說。
“不餓也要吃一點,要善待自己的胃啊。”柳生道。他看仁王沒有動的意思,索性端起一份什錦拌飯用塑料飯勺拌了拌,舀起一勺送到仁王唇邊:“張嘴,啊——”
“……”仁王內心瞬間閃過無數個省略號。
他皺了皺眉:“你別……”
他話沒說完柳生就趁著他張嘴的功夫把勺子塞進去了。
仁王生怕他繼續做這種讓人臉紅的“餵飯”的事,只好皺著眉伸手去搶柳生手上的飯盒和勺子。
柳生從善如流看著仁王自己接過了飯盒,微笑著推了推眼鏡:“這不是很好嗎?”
“……你真是,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招數了。”仁王小聲抱怨。
當然他還有點茫然,茫然的點在於,為什麼他和柳生的相處還能這麼和平這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轉念一想,考慮的那麼多幹什麼呢?
捫心自問,仁王不反感這樣的相處方式。相反,不僅僅是不反感,他根本就是很喜歡才對。本來就是喜歡的人啊,要刻意拉遠距離裝作不在意不是太痛苦了嗎?
而柳生的話……
仁王興趣缺缺地吃飯地同時觀察著柳生,覺得柳生應該也和自己是一樣的。
他們彼此吸引著,就這樣的相處反而會感到快樂。
那就不用追究太多了。
與其想“要是當時能這樣我應該沒法說出分手吧?”,“已經說出口的事怎麼能反悔啊”,“我們現在這樣,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不如簡單粗暴接受這個結果就好了。
用一個籠統而含義十足的詞來概括。
朋友。
分手也還能做朋友嘛。
仁王就這樣腦子亂糟糟地食不知味(他本來也就很不喜歡基本全素的清淡的什錦拌飯)地吃完了盒飯,飯後柳生又給他遞了一杯冰糖雪梨,裡面還有果肉。
“……現在的店裡還做這個?”仁王納悶。
“公司對面那家咖啡廳有做。還有鮮榨果汁和水果茶。下午還有綠豆湯和紅豆湯。”柳生道。
“……那還叫什麼咖啡廳啊。”
“人家也確實賣咖啡啊。”柳生說著就收拾起了桌面。
仁王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但他怕柳生又玩你餵我我餵你的遊戲,便慢慢把冰糖雪梨也喝完了。他平時也沒特別注意保護嗓子,畢竟不是vocal。隊裡保護自己的嗓子保護的喪心病狂,不喝冷水不吃刺激性食物的也就幸村和真田兩個人。
他們還調侃過這兩個人是老人家,因為有一次演唱會其他人都穿的短褲就他們穿的長褲。
其實是服裝師的鍋但配合上一些日常的爆料就……
但配合上他們的角色看,隊裡的角色幸村真田就是爸爸媽媽的角色啊,也確實是符合“老人家”設定的。
大概是冰糖雪梨真的有加成效果,仁王下午的錄音比他想的要順利一點。
也或許是他現在迷茫的心情正好和歌詞裡對感情的青澀和不解相互吻合了。
錄完告別的時候製作人的心情顯然很不錯,他對著一起走出來送他的仁王和柳生開玩笑:“你們關係這麼好,下次仁王君有機會做個人專輯,就讓柳生君當製作人?”
仁王愣了一下,笑道:“我哪裡能出個人專輯啊,唱一首歌都要心力交瘁了。”
“哈哈,別妄自菲薄嘛。”製作人拍了怕仁王的肩膀,“技巧都可以練,傳達感情的能力可是天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