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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有一球,輸了就是輸了。哪怕他是在全套訓練結束後又戴著負重和人比賽,也一樣。
他也沒想否認當年全國大賽的決賽上自己的失敗。
不管多不科學,輸了就是輸了。狀態沒回復不是藉口,手術後的復健沒有完全完成也不是藉口。
贏回來就好了。
就比如,當年打U17國家賽的時候,據說是「未嘗一敗」的博格,幸村就不信在私下裡他沒有過打輸的比賽。然而站在正式的賽場上,有著職業的裁判和媒體人關注的正式的賽場上,他就不會輸。
這是一個職業選手的職業素養。
幸村是這麼認為的。
他也決心這麼踐行著。
我曾經打輸過的比賽我無意否認,但我追求的,唯有勝利!
幸村精市「神之子」的名號能從日本中學網球界傳到日本職業圈,進而傳遍全世界網壇,就是如此了。
至於什麼時候能把「之子」去掉……
咳,平台不一樣,就算稱號一樣水準也不一樣的對吧?
國中時的「神之子」和現在的「神之子」,也已經不是一個程度了。畢竟一個定義是「中學網球界」,一個是「世界網壇」。
以及,作為一個東方人……西方人大概是不會輕易承認「神」這個名號的。
納達爾啊,費德勒啊,都沒能成神呢。
要成神,至少要成為網球界的喬丹?
仁王不想打擾幸村。
幸村給了他一份練習時間表,潛台詞大概是「有時間的話你也主動一點」啊。
他就趁著幸村閒暇的時候打了電話過去。
「你到美國了?」幸村含笑道。
仁王坐在床沿點頭:「祝比賽順利?」
「除了這個,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幸村道。
仁王眨了眨眼,他偏過頭看了一眼跑來他的房間見他整理行李也不幫一把自顧自刷SNS,只在他開始打電話的時候看了他一眼的丸井:「我的話,比賽完再說也來得及。」
「是嗎?」幸村笑道,「放心吧,有你在場下加油,我的狀態會雙倍提升也說不定。」
「噗哩,這種話就別說啦。」仁王也笑了起來,「你明明打起網球來腦子裡就只有網球。」
聽到「網球」這個單詞而抬頭的丸井做了個口型,「幸村」?
仁王點了點頭。
眼看著丸井手機一丟就要湊過來,仁王就順勢道:「對了,文太也在這裡,讓他給你打個招呼吧。」
把手機遞給丸井,仁王略微出神:他聽到幸村那句話居然不覺得意外。
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這麼習慣那個男人的「甜言蜜語」了呢?
習慣這個詞可真可怕呀。
就像幸村這個人一樣可怕。
可就算心知肚明這個人有多危險,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這樣的人……
也只有幸村精市一個了吧?
21
所謂的「今年幸村有很大可能性再次奪得大滿貫獎盃」,不是隨隨便便說出來的。
連主流媒體都敢在報導上說這句話,也就說明了幸村今年的狀態到底有多好了。
事實上考慮到身體健康,幸村今年出賽的數目並不多。紅土的比賽就沒超過兩位數,只是為了保持競技狀態,在ATP的積分賽中選擇了他更擅長的硬地比賽。
而在這些公開賽里……
幸村的名次,都非常,非常的靠前。
你問他談戀愛到底是對比賽有正面影響還是負面影響……
咳,這個的話……
還沒到需要考慮這個的程度?
要比起忙碌,運動員生活好歹算是規律了。而仁王今年卡在要換合同的年頭,主動被動地工作量都增加了不少。這兩個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戀愛」呢。也許氣氛上大差不差,可相處的時間就……
當然啦,旁觀的人或許會覺得奇怪或者干看著著急,當事的兩個人倒是覺得這樣的距離挺好的。
事業型的男人,想法倒都是相似的。
工作比較重要嘛。
至於戀人……
幸村:他又跑不了,我擔心什麼?
半決賽的時候幸村「如願」遇到了越前。而另外半區里,遠山在八強賽被一名德裔澳大利亞選手所淘汰,手冢和德川也沒能順利進入半決賽。
就算如此,半決賽四個人里有兩個是日裔,這也足夠讓日本關注著網球界的人感到興奮了。
而幸村精市,和越前龍馬這兩個名字……
就仿佛喚醒了某一代人關於網球的久遠的記憶。
那些年揮灑著汗水的日子,和穿著運動服拿著球拍奔跑在場地上,眼裡只有網球而腦子裡也只有網球的時光。
而現在,他們在各行各業里奔波。也許還有著激情,也許沒有。也許還會在閒暇時拿起球拍約舊友去網球俱樂部打兩球,也許不會。
但至少,關於網球比賽的資訊,還是會及時關注。
是運動員時期的習慣,也是從心底的對網球的執念。
無法忘卻。
也無需忘卻。
這些人倒不一定有時間去現場看比賽,但打開電視看直播的時間……湊一湊都能湊出來的。
被關注的兩個人的火藥味,從賽前採訪時就很濃了。
總是一副溫柔的表情卻從來不會被人認為氣場不足的幸村,照舊帶著他那藏著傲氣的溫柔笑意:「真是久違了,和越前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