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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對種島的時候,有些話說出來也沒關係。
正是因為這樣,仁王才會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後輕笑著開了口:「不一樣的。」
「什麼?」
「我說,不一樣的。」仁王道,「我的話,從來不表現出來的原因可不是什麼奉獻精神啊。我喜歡的就是把我當成朋友的柳生啊,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和柳生在一起。」
「……這是什麼意思啊。」種島皺了皺眉,難以理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衍生來講,就算我對柳生告白,也被他接受,我們倆也很快就會分手的。」仁王眯了眯眼,「會厭倦啊。」
「……所以?」
「所以是不一樣的。幸村可不像我這樣。」仁王道。
種島深深地看著仁王,終於意識到這位後輩的矛盾程度超出自己的想像。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好吧,看起來我想要看熱鬧的願望是沒辦法實現了。想要安慰你的願望也無法實現了。」
他說完,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似無意地笑了:「不過,仁王你啊,對幸村的評價還真高呢。」
仁王愣了一下。
他笑著搖了搖頭:「這算哪門子的評價高啊。」
不過是有自知之明罷了。
或者也是一種期待?
誰知道呢?
5
這天幸村早起去晨練,在晨跑結束以後去俱樂部的網球場的路上遇到了跡部。
「剛下飛機?」他問道。
跡部點了點頭,一副一夜未睡的模樣。幸村就指了指外面:「手冢晨跑還沒回來,你可以去他房間等他。」
「不了,我就過來和他見一面,馬上就要走。」跡部道。
幸村於是點了點頭自顧自轉身去網球場練習去了。
他和跡部沒什麼話好說的,論交情也不好不壞。大概真田和跡部要更熟一些。
如果讓仁王來講,大概會說這是因為部長你和跡部都是驕傲的人啊,誰都不肯讓一步的那種。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可惜部長你和跡部都是公的,兼容性堪憂。
這話沒錯。幸村並不覺得跡部的做派有多讓人看不過眼,就只是覺得距離太近會有領地被侵犯的威脅感。那種感覺讓幸村不是很自在。他還是更喜歡外表冷硬內里柔軟的類型,舉例說明的話,幼馴染真田?保姆心的好友柳?還有……還有披著欺詐師的外皮其實很好懂的仁王。
想到仁王幸村就露出一個帶著柔和的表情,順便稱讚一下自己的果斷和下手迅速。
去年他約滿後從美國的俱樂部轉到了這個德國的俱樂部,遇到了不少熟人。
熟人特指德川和手冢。
能簽在同一個俱樂部里真的算是緣分,進入網壇還能和舊識共事,幸村一開始挺滿意的。
沒過多久他就覺得,不太對。
這個俱樂部的風水不太對。
就比如……這位跡部家的大少爺,你一周兩次地跑俱樂部,是在會情郎還是在會情郎啊?
幸村之前知道跡部和手冢關係好,卻沒發現他們原來是那樣的關係。要知道幼馴染的真田家裡和手冢家是世交,幸村是目睹過好幾次真田想要約手冢打比賽被放了鴿子的。理由分為三類:和爺爺去釣魚,和爺爺下棋,和跡部去約會。
啊,錯了,最後一個應該是,和跡部去打球,和跡部去釣魚,和跡部去旅行。
當時幸村就和真田開玩笑地說,你看手冢更喜歡跡部呢,比起你。
可不是更喜歡跡部嗎?
他們可是那種關係呢。
幸村算是受夠了。
同在一個俱樂部,就算不能說是每天見面吧,在網球場遇到的機率也很高。動不動就看到某個大少爺跑來旁觀訓練,遞水遞毛巾還時不時地嘴炮(tiaoqing)這種場面,很能讓人有舉起火把的衝動啊。
沒多久幸村就被激起了想談戀愛的衝動。
就是一種「你們秀了我一臉我要不要也秀你們一臉試試」的衝動。
當然他之前不是不想談戀愛,他也確實是從中學開始就喜歡仁王。可還是那句話,對於幸村來說,特別是那個年紀的幸村來說,「喜歡」更像是一種微不足道的消遣,或者是閒暇時拿來品味的調劑。二十幾歲正是網球選手最有希望的年紀,這個時候不努力,等到再過幾年,不管是誰都會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幸村覺得,等到快要退役了再考慮感情問題也不遲。如果等到那時候他還喜歡仁王,那就試著去追求吧。就算仁王還不喜歡他也沒關係,幸村有著足夠的自信讓仁王最後會喜歡上他的。
暫時就這樣不近不遠也沒關係。
幸村非常清楚,立海大對於他們這群人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而自己這個「部長」,對於其他人來說,意義也是不一樣的。
就是這麼自信。
至於偶爾的空閒時刻,把「喜歡」拿來當做調劑品味時……那就打開電視或者登陸網絡啊。仁王進入娛樂圈當演員這種事已經成為了每次他們例行聚會都會感慨一遍的「梗」了。幸村想見到人時打開電視或者連接網絡就可以,還可以選擇不同的電視劇里不同的款式的仁王。
……你說萬一仁王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怎麼辦?
仁王不是一直有喜歡的人嘛。
……萬一仁王結婚?
幸村琢磨著,以仁王在娛樂圈的上升勢,就算想結婚公司和粉絲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