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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太特別了。
仁王條件反射就想縮手,被幸村拉住。這讓仁王難得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幸村……」
「心跳加速了嗎?」幸村笑著問道。
仁王挑了挑眉,覺得這時候怎麼回答都不對,只好選擇沉默。
幸村便微微低下頭吻在了仁王被他握在手裡的指尖上。
仁王的手顫了顫。
幸村便抬眼去望仁王的神情。那雙總是帶了一點譏誚的眸子裡藏著很淺的不安。
幸村知道仁王在害怕。
這個看似放蕩不羈又捉摸不定的男人為了保護自己建造了很多不同的外殼。他用這些「表象」來面對所有的一切,武裝成一個喜怒不定的欺詐師。可是內里呢?是很柔軟的吧。很吸引人啊,外殼裡的東西。
但幸村不打算把這些外殼打破。沒有必要也太粗魯了。
只要融化就好。把所有的抵抗都化開……
幸村知道他能做到。
因為他是幸村精市啊。
幸村精市,對仁王雅治來說,是不同的。
只有這一點,他從來沒有質疑過。
剩下的幾天裡幸村到底還是把仁王拖上球場去了。
他覺得網球是一個溝通的利器,不能放過。
可一上球場幸村就認真起來,仁王時隔多年再次感受到站在幸村對面的衝擊感。
「噗哩,部長你還是一樣可怕啊。」打完一場比賽後仁王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仰著頭看若無其事的幸村。他說出「可怕」這個詞的時候語氣裡帶著感慨和一點點的懷念,這又和之前他形容幸村時的「可怕」所帶著的情緒不一樣。
幸村聳了聳肩。
他微笑著放下了球拍坐在了仁王的身邊:「你退步了好多。」
「我好多年沒有正式打過一場比賽啦。」仁王嘟囔道。
不過就算如此,打網球的時候,還是很開心就是了。
果然網球對自己來說,也是不一樣的吧?
仁王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透過指縫看幸村。
這是德國難得的晴天,初春的淺淺的陽光從斜面灑下來,照亮了幸村一半的臉頰。被光線暈染的幸村昳麗的臉龐莫名帶著一股神聖的味道。
仁王閉上眼睛。
他在一片黑暗中勾勒出幸村的輪廓。
帶著神聖的味道。
真糟糕。
噗哩。
回國的那天幸村把仁王送到了機場,然後他塞了一本畫冊給仁王。
「這是什麼?」仁王好奇地接過了。
幸村微笑:「你的禮物的回禮。」
仁王眨了眨眼,他低下頭翻開了畫冊,然後驚呆了。
打網球時奔跑的自己,穿著校服靠在牆上懶洋洋的自己,訓練結束後躺在地上的自己,還有擺出各種奇奇怪怪姿勢的自己……畫冊最後幾頁是最近的自己:和角色重合的自己,還有前幾天穿著風衣因為幸村的舉動而不知所措的自己。
……為什麼全是我?
仁王的手又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翻了翻,指著那些奇奇怪怪的自己問道:「你……這是什麼時候畫的?」
「你來給我做模特的時候。」幸村笑道。
「……我什麼時候給你做過模特?」
「雅治,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幻影成真田來給我做過模特?」幸村笑道,「還有白石,手冢……」
仁王冷汗頓時就下來了:「等等等,我幻影的時候你畫的不是他們?」
「我的眼睛能看破真相。」幸村道。
仁王嘴角抽了抽:「說人話。」
「我為什麼要畫他們?你自己找上門來我當然是畫你啊。」幸村道。他抱著胳膊露出一個帶著百合花背景的笑臉:「整理畫紙才發現你來給我做過那麼多次的模特呢。統計一下我畫過的人物寫生中人物是你的超過一半了?」
「……噗哩?」
「哎呀,這樣看,我的目光,確實一直矚目著你呢。」幸村幫著仁王把畫冊合上了。他按著仁王的手,顧忌到這裡是機場就沒湊的太近。
只是他面對面時眼底的笑意完整地傳達給了仁王:「從另一方面看,雅治,你那麼孜孜不倦地跑來給我當模特,是懷著怎樣的心思呀?」
「……孜孜不倦不是這樣用的。」仁王差點端不住自己的表情。他輕咳了兩下,把畫冊塞進包里:「我走了。」
幸村便施施然退開:「回見。」
幸村的這份禮物確實太讓人驚訝了。
仁王一直到登機坐上座位才回過神來。
他忍不住又翻開了畫冊。
幸村的水平自然和他隨手勾出來的速寫不一樣。這本畫冊紙張的大小和紙質不太一樣,但大概是後來做過整理,裁剪過,裝訂起來也不顯得奇怪。
畫冊里的畫很多,速寫,素描,黑白的,上色的。
很多很多的仁王雅治。
很多很多的仁王雅治。
幸村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仁王眼神複雜地合上了畫冊。
他覺得太不妙了。
被這樣喜歡著,既覺得負擔,又覺得承受不住。沒有辦法了,好像只能用同樣的喜歡來回報。
——可自己這麼快就「移情別戀」是不是不太好啊?
12
回國以後仁王去完成了約定好的採訪,就又回到了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