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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沒錯。
說的很有道理。
幸村道:「那你選好了要去哪兒嗎?」
「這個嘛……」仁王微眯起眼睛笑道,「你定咯?只要不去博物館其他都可以。其實我們也可以去看看漢堡網球場嘛。」
「……哪一個?」
「漢堡公開賽的那個啊。」仁王調侃道,「部長你不喜歡的那個。」
「呵呵。」
漢堡公開賽是紅土場,是幸村最不喜歡的類型。
亞洲的網球選手大概都不太喜歡紅土場。這種對體能和耐力要求很高的球場,要駕馭起來得花費不少功夫。幸村三年前狀態最好的時候也沒在紅土場拿過很好的成績,何況現在。
說起來以幸村的技術特點,最擅長的場地還是硬地。首先是因為日本的情況,國內的球場大多是硬地,經驗豐富。其次嘛……雖然草地是有利於進攻和技術性選手的場地,可它和紅土場一樣,對選手的技術發揮有限制性的作用。
像幸村這樣的全場型(控場型)選手,當然還是更青睞硬地。
所以四大滿貫,今年的幸村還是寄希望於美網。
溫布爾登……咳,盡力而為。
二十六的幸村依然鋒芒畢露渴求勝利,但已經不像是當年病痛在身時那麼偏激了。
否則仁王也不敢拿這個調侃他。
都說了,欺詐師最厲害的技能,是察言觀色趨利避害啊。
然後這個建議被幸村否決了:「非比賽時間,還是不要過去了。」
他們開車去了市政廳。
哦,更正一下,幸村開的車。
德國的駕駛座在左邊,日本的駕駛座在右邊。也就是說,仁王有駕照,可他開不了幸村的車。
他還是個左撇子。
「如果我想的話,可以把你關在家裡呢。」幸村開玩笑道,「又是郊區又沒什麼車流的,你都跑不掉。」
仁王看著窗外忍不住笑道:「還有計程車啊。」
「那就把門鎖起來。」
「噗哩。」仁王吐槽,「這算限制人身自由嗎?」
「你自願的話,就不算。」
仁王便舔了舔唇:「真是可怕。」
「你先表現出一點害怕的樣子來,再說這種話吧。」
仁王大學念的建築,他當初是真心想當一個建築設計師的,還為此自學了一點繪畫。所以他「送」給幸村的速寫本也不是隨便畫畫的,他只是不太擅長畫人而已。
畢竟他畫的最多的還是三視圖剖面圖和設計圖,大部分時間不是用畫筆而是用繪圖軟體。
他甚至還考了二級建築師資格證。
……雖然考是考了從來沒有用過,簡直是資源浪費。
市政廳的建築據說是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高大華麗,和一般人印象中的德國不同又殊途同歸。
仁王對它挺感興趣的。
他沒帶相機,就隨手拿著手機拍照。
110高的鐘樓精緻中又帶著肅然的氣息,而市政廳內部的房間裡的裝潢據說是由市民們捐贈。陽光從窗戶外斜射進來將地面切割成一塊又一塊的幾何構型,簡單而富有美感。
房間很多,如果要仔細逛完也得花不少時間。
可走在這種流傳許久的古老建築里,你就總會被前人的智慧所折服。
「有時間真想去金字塔看看啊。」仁王道。
幸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認真的?金字塔?」
「嗯,找個陰天。」
「……埃及和太陽沒有嚴格的相關關係。」幸村道。
仁王笑了起來:「可誰讓拍攝出來的畫面里,金字塔就總是金黃金黃的呢?」
「那是黃沙不是陽光。」
「噗哩。」
少女堤距離市政廳不算特別遠。
這是散步和購物的場所,明明是市中心卻總有種閒散的氣息。在工業城市裡非常獨特。阿爾斯特湖的風景不管什麼天氣都很好,臨湖的風也帶著水汽獨有的清澈氣味。
湖上有船,幸村問要不要去坐,仁王拒絕了。
「很傻啊,兩個人呆呆地坐在船上,還不如去逛街。」仁王道。
「你想買什麼東西嗎?」
「就隨便逛逛吧。」
少女堤旁的商店很多。本來就是旅遊宣傳的重點,也有大部分商店為遊客開放,甚至還有不少漢字標識。這樣的地方要真想買到什麼好東西也是不可能的,都是旅遊紀念品,適合全世界人民。
仁王也逛的漫不經心。
他和幸村靠的不遠不近,就是普通並肩而行的距離。
只是有什麼是不一樣的。
……和原來不太一樣。
仁王能感覺到,但他還想再掙扎一下。
兩個人在湖邊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
面前是微微起伏的湖水。帶著一點冰涼意味的風吹過來的阿爾斯特湖的氣息比純粹的水的氣息要溫和一些。仁王想起神奈川的海。
海水的味道很好聞啊,一點咸腥,像包容了整個世界。
是和湖水的味道不一樣的。
而且啊……
仁王攏了攏風衣:「有點冷。」
「你穿的這麼少。」幸村道。他側過頭:「不把衣服扣上嗎?」
「披著吧,不習慣扣上。」仁王道,「也就一點冷。」
「說謊。」幸村抬手拉過仁王的手,手心還有一點溫熱,但手指是冰涼的。幸村雙手合十把仁王的左手包在手心裡,微笑側過頭:「就一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