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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排除庫拉索在假裝的可能性,畢竟現在所處的情況對她來說相當不利。
因為是在醫院,風見裕也的音量也為了配合醫院裡安靜的環境放低了一點,但匯報工作的聲音依舊恭謹,“醫生說是間歇性的失憶,如果受到某種特定的刺激,大概就會想起來了,目前已經辦理好轉接手續,人將由我們帶走。”
降谷零本來覺得庫拉索是假裝失憶讓人放鬆警惕的,聽了醫院的說法,也只能暫時繞開這個結論。但眉宇間的緊繃完全沒有鬆懈下來,他頭痛地揉了揉眉心,說道:“知道了,有什麼狀況隨時跟我說,麻煩你了風見。”
風見裕也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受寵若驚:“您客氣了,降谷先生!”
掛斷電話,臂彎里的腦袋挪動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吵到她了,降谷零放低呼吸聲看過去,發現她沒醒,只是無意識地在變換姿勢而已。
對著她毫無警惕的睡臉,降谷零眉目間的愁色多少都淡了一點。
他喜歡古賀梨梨花對他毫無防備的樣子,尤其是在知道了他是臥底以後。他沒有被劃出她的圈子,她還能安穩地在他旁邊入睡。
然而當降谷零將視線轉移到床頭柜上的那份證人保護計劃書上時,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
疊放整齊的紙頁上一片空白,完全找不到被填寫的痕跡。
——他被拒絕了,還是被態度堅定地拒絕了。
說起來也有點好笑,她明明都已經拒絕過hir了,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說服她?
降谷零的笑容微微苦澀。
忽然間,從枕頭底下又響起了劇烈的手機震動聲,古賀梨梨花被這陣動靜吵醒,邊揉眼睛邊接電話。
降谷零瞥到是琴酒的電話,電話內容也很簡單,只是讓她現在去組織的某個基地匯合。
古賀梨梨花下床,在衣櫃裡拿了一件外套加上。降谷零跟著下來,也將搭在旁邊的外套穿上,“我送你,我陪你去。”
“你去幹嘛?”
古賀梨梨花將手機放進搭配身上這套衣服的包包里,“琴酒沒說讓我帶上你。”
可是現在這個時間點太敏感了!
庫拉索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中,組織那邊說不定已經得到她失憶的消息,梨梨偏偏又摻和進了這件事。這種時候琴酒找她去基地,很難讓人不往壞處想。
降谷零意外地很好懂,扯去那張偽裝的“波本”皮後,在她面前展露出的各種表情生動極了。
“你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古賀梨梨花伸手輕撫他緊皺的眉頭,聲調溫柔:“我不會死的。”
聽到敏感的字眼,降谷零垂在身側的手抖了抖。他抓緊她,像是抓到了什麼虛無縹緲的空氣一樣那麼用力,“梨梨,如果遇到棘手的情況,請你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出去。”
“你的意思是讓我檢舉你?”
古賀梨梨花驚訝地睜大眼睛,在看到他的臉色從一開始的猶豫到最後的堅定確認時,搖了搖頭說:“這和讓我去死一樣困難,但如果讓我選,我一定不會想做向組織檢舉你的那個人。”
降谷零所有的情緒都停滯在臉上。
成功地收穫了降谷零意料之中的好感度。
在這種時候都不忘刷好感,她真是個勤勞的攻略者啊。在心裡給自己小小地鼓掌了一下,她把哈羅和her都帶過來放進他的懷裡,“好好餵這兩個小傢伙吃飯,在家等我回來,零。”
哈羅乖巧地倚靠著,her和往常一樣,嫌棄地立刻從那個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里跳了下來。
降谷零摸著哈羅的腦袋,在壓抑自己不合時宜的衝動。
好想吻她。
在她那番熱切又誠摯的表達之後。
在她叫他名字的時候。
啊對了,可是他現在是降谷零,不是波本了。
以後要吻她大概還要禮貌地徵求意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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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賀梨梨花趕到基地的時候,只看到了琴酒和伏特加兩個人在等她,看來確實是衝著她來的。
琴酒依然秉持著他的一貫作風,能動手絕對不多嗶嗶,在她踏入基地的時候,就用槍指住她,將匯合的目的說得明明白白,“從庫拉索帶去的微型攝像器里傳來了一段錄像,朗姆看到了你在車上。梅洛,怎麼解釋你在沒有收到任何通知的前提下參與了庫拉索的個人行動?”
古賀梨梨花真的一瞬懵了,“什麼錄像?”
“就是庫拉索藏在耳墜里的微型攝像器拍攝的自動發送的錄像,只剩下你和她在同一輛車上的那段......”
古賀梨梨花:“......”
沒想到庫拉索還藏著這一手!對,微型攝像器可以放進耳墜里的事又不止她一個人知道。仔細回想一下庫拉索確實帶著一對珍珠耳墜......是她大意了!
伏特加好心地向她解釋,被琴酒冷聲叫停了,“伏特加,閉嘴。”
覺得自己做錯事的伏特加嚇得往後縮了兩步。
但她已經聽見了!並且還可以根據伏特加的三言兩語做幾個推測——
可能是在和降谷零對峙的時候,也可能是在掉河的時候,微型攝像器出故障了。導致前面和降谷零產生交集的片段都沒了,不然琴酒的槍口就不是對著她,而是對著波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