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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僵持不下,那邊負責填入會表格那塊區域的川島走了過來,帶著歉意笑道:“我是後援會的副會長川島千夏,學姐跟我去那邊填表格吧。”
幾個人狠狠瞪了三人一眼,跟在了川島身後。
“切,後援會才不需要沒素質的團員。”優紀低咒了一聲,領著市江和櫻井去另一邊填表格。
經過一陣小小的騷動,人群倒是寂靜了很多,也沒人再追究什麼,安安靜靜地等著。而當優紀看到真田一臉嚴肅地站在她身邊說“幸村叫你過去”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段小插曲還是落到了正在網球場的哥哥他們眼裡。不過她倒是很喜歡看真田板著臉的模樣,笑眯眯地跟在他身邊,某人被他看得簡直一臉黑線。
“優紀,能少找些麻煩嗎?”幸村對自家的妹妹也是沒有法子了,愛憎分明的個性,所以她喜歡一個人或者討厭一個人都會很明顯地表現出來,背地裡得罪過的人大概也不少。
“打擾到你們的訓練了?”優紀問。
“那倒沒有。”幸村坐在長椅上,把視線投向身邊抱臂直站面無表情的真田,笑意深深,“只是你不該在真田面前維持一下形象嗎?”
好好站著看訓練也能莫名其妙被拉進兩人的談話,對此真田只是依舊一本正經,然後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真的很喜歡真田?”幸村看她笑盈盈地盯著真田的背影,問了一句。
“不知道到什麼程度了呢。”她點點頭。
幸村難得從她以往嘻嘻哈哈滿不在乎的神色里,看到了一絲認真。
市江拿筆不停寫著的手,停在了“最喜歡的網球部球員”這一欄,本想跳過,看到了括號里“必填項”三個字。
像她這樣完全不了解網球部就加入後援團的女生,大概也算是少數,不,更準確地說應該歸為奇葩一類吧。
她只好往那邊網球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算是最眼熟的身影了,此刻他正將球高高地拋起,身子微微後仰,然後當球碰到球拍時,打出了強而有力的一球。現在的他,正好站在陽光下,那一刻,市江覺得有些刺目。
“不好意思同學,能快一點嗎?”身後的人在急聲催促。
看到櫻井填完表格交給前面坐著的學姐,市江又看了“必填項”三個字一眼,乾脆一鼓作氣地寫下了他的名字——柳蓮二。
作者有話要說:暫時先這樣,還是那句話,求收藏,求評論。
☆、第十一章、夢境與現實
這是一個被重複了無數次的夢境。
夢中的中年男人,高大威武,理著一個平頭,將一個小男孩馱在肩膀上。而女孩,在他們身邊走著。男人會問男孩和女孩今天在學校發生了什麼趣事,或者課業上遇到了什麼難題。
這時候的女孩總是會說,“爸爸,我數學拿了第一,語文考了倒數呢。”
中年男人就會說:“這樣不行,不如我們再找個輔導班?”
女孩卻總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語文輔導班她上過不是一次兩次,成效也就這樣,她一直覺得學好語文也是一種很靠天分的事情,可惜的是,她並沒有這種天分。
他們總會路過一條兩側栽滿櫻花樹的小道,美麗的婦人在櫻花小道的那一頭,她留的是一頭俏麗的短髮,她的身材也很高挑,站在櫻花落下的地方沖他們揮手,嘴邊帶著溫柔的淺笑,這樣的畫面,美得像是一幅畫。
女孩,總是會在看到她之後,跑過去抱著她的腰。
而後來的後來,中年男子變得有些滄桑,婦人在陽光很好的地方走出了她的視線,還有男孩,他一直停留在七歲時候的模樣。
突然間,仿佛一盤散沙。
市江已經忘記她是從幾天前開始做這個夢的,夢中有久違的爸爸和弟弟,還有讓她覺得更加久違的媽媽。
“啪——”她打開了小燈。不像第一次夢到那樣悲切哭泣,她仿佛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夢裡醒過來。床頭柜上手機震動的聲音在安靜的這時刻顯得特別響,手機是三天前爸爸給她寄的禮物。
是小藏傳過來的簡訊。上一次告訴他號碼的時候,他好像沒有時間跟她多說幾句。
簡訊上是三個字——睡了沒?
她關掉簡訊,乾脆回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馬上接通,白石的聲音輕輕地響在耳邊,“還沒睡啊?”那邊的聲音有些慵懶,市江拿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現在是半夜十點鐘。
“小藏不是也還沒睡嗎?”
“今天家裡幫姐姐過生日,所以比平常要晚一些。”
市江聽完有些懊惱,她太不應該了,居然忘記了今天是友希子姐姐的生日,有些略帶歉意地開口:“沒有辦法一起給友希子姐姐過生日,麻煩小藏幫我向姐姐說聲抱歉。”
那邊似乎是默了一陣,才說:“姐姐她很掛念你,你在神奈川過得好嗎?”
“挺好的。”她翻了一個身,“已經開始適應了。”只是,有點孤單,想他們的時候他們不在身邊,而爸爸和弟弟也沒有見到,她始終是一個人啊。
“有交到朋友嗎?”白石實在是為市江的人際著急,他知道在四天寶寺很少有人真的和她相交,要麼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最後目標沒達成而離她遠遠的人,要麼就是一些在背後使壞的人,其實他也不能說什麼,因為這些事的根源都在於市江和網球部的關係。